第616章 揭开多年前的往事
因为儿子要回来，所以张柏然没办法，只能将小雨跟夏水香的事情告诉了小风。
毕竟纸包不住火。
当倾蓝跟张柏然在国际到达的闸口处见到小风的时候，小风的面色有些阴郁，眼下也是有些乌青，似乎也是一夜未眠。
少年看起来年纪跟倾蓝是差不多的，只是个头没有倾蓝这么高，他看起来差不多一米八，而倾蓝他们三兄弟高考前的体检中，已经测出一米八三了，甚至，经过这个暑假，他们的身高似乎又长了些。
有秦怀虎这个一米九二的父亲，对于三兄弟的身高，大家从不担心什么。
小风看见了倾蓝的一瞬，愣了一下，靠近后看见了他浅棕色的眼眸，当即唤着：“见过二殿下。爸爸！”
张柏然上前将儿子拥在怀中，疼惜的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柏然亲自帮着儿子推着行李车，而倾蓝则是跟小风边走边聊。
小风显得很是局促，总是倾蓝在找话题，问一句才会答一句，上车后，倾蓝忍不住笑着对他道：“小风哥哥，你比我们兄弟大一个月出生，说起来其实没什么差别的，我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才对。像天正哥，比我们还大几岁呢，但是玩起来从来不拘谨。”
“我怎能跟大哥比。”
小风一句话，让气氛尴尬起来，也让张柏然蹙了下眉，有些忐忑地开口：“小风，在爸爸看来，你不比天正差在哪里。天正是因为要做御侍，所以从小接受了特殊的训练。爸爸跟大伯从小也接受了特殊的训练，很辛苦，还经常容易受伤。”
“你们怎么知道我吃不了苦？或者又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吃苦？”
小风错开眼看着窗外，道：“我买机票的时候，名字从程风轩改成了夏风轩，我自己都震惊了。”
倾蓝问到了火药味，便也错开眼看着窗外，不再插嘴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
张柏然有些抱歉：“你妈妈跟妹妹的事情，我昨晚已经跟你说过了，小风、、”
“我早说了你太惯着小雨了，都把她惯得无法无天了！如果不是我实在受不了，我会出国去念书吗？别看你现在没了老婆没了女儿，全是你自找的！让你惯！现在后悔了吧？”
小风皱着脸，满满的青少年的叛逆全都写在他的脸上！
他的话让张柏然无言以对，却也让倾蓝大呼过瘾。
车子开上进城的高速，小风忽而道：“就我跟小雨去掉了皇姓吗？”
“咳咳，”张柏然认真回答儿子的话：“不是，我也去掉了，还有天正，陛下说，今后皇姓只赐御侍，天正做了御侍之后，才能再姓回程。”
“那他现在姓什么？”小风扬起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张柏然。
“随他妈妈姓游了，现在叫游天正。”张柏然一边答，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少年，生怕他难受。
而情况确实如此，小风听见之后便沉默了。
他紧抿着唇，看着窗外，风景如同倒着上映的老影片一样缭乱地从眼前掠过，少年的眼睛忽而红了，倾蓝觉得气氛有点怪，侧目看了一边的少年一眼，竟然发现他眼中有晶莹的泪痕，却是倔强地没有哭出来。
倾蓝有些吃惊，却没有揭穿小风的脆弱。
其实每一个青春期的叛逆孩子，看似越强硬的，内心就越是脆弱。
车子直接朝着慕柔湾的方向开过去，小风一看路线不对，拧了下眉，而张柏然则是一直观察着他的动静，便道：“送二殿下回宫，顺便，大哥大嫂说想要看看你。”
张柏然也有自己的私心，沉默了两秒，尽管艰难，却不得不开口：“小风，妈妈的案子现在由大殿下负责结案，，爸爸跟爷爷昨晚去求过大殿下，却没有用。陛下对你向来怜惜，你若是回去给陛下请个安，顺便提一提你妈妈的事情、、”
“我知道。”小风的声音很沙哑，似有晶莹的液体划过唇边，但是张柏然跟倾蓝都看的不真切。
车子进了宫门，小风这才道：“但是，你若是像过去那样惯着她们，我求了还不如不求，我就知道她们的性子早晚会出事！”
张柏然沉默。
倾蓝越听越奇怪，总觉得这父子俩心中都有解不开的结，而且都很痛苦的样子。
而更奇怪的是，张风勇夫妇竟然全都站在慕柔湖边上，等着他们呢！
车子停稳，倾蓝那边的车门当即被张风勇打开：“二殿下。”
倾蓝下车后，游秋馨已经扑了过来，她几乎红肿着一双眼，巴巴地望着小风，然后想哭又不敢哭的，凑上前还赔着笑：“小风，陛下跟皇后都没出去，陛下说，你若是来了，就留你中午在慕柔湾用餐。我会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菜，你还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小风望着她，面无表情道：“我现在姓夏了。”
除了倾蓝微微诧异，余下的人全都满脸愧疚地望着他，不敢轻易再开口。
小风垂下眼眸朝着寝宫走去：“过去那么多年，我一直想要妈妈给我做好吃的饭菜，可是我妈妈不会做，她是个千金大小姐。我想要妈妈做饭的时候，你在哪儿呢？现在反倒做我喜欢吃的了，我看你记得天正哥爱吃什么比较清楚吧？”
游秋馨后退一步，眼泪终于忍不住哗哗坠落了！
张风勇紧抿着唇，艰难地开口：“你还、恨我们？”
“御侍大人说笑了，小的哪里敢。我是姓夏的，不敢高攀。”小风坚决不去看张风勇一眼，眸光里涤荡着化不开的怨。
张风勇唇色发白，却还是笑着道：“你天正哥陪着三殿下出游了，所以不在宫里。不然，你可以留在宫里多住几日，我跟陛下说。”
小风扬起下巴云淡风轻地仰望着湛蓝蓝的天空：“我有家，哪怕风雨飘摇支离破碎的，这么多年了，谁养着我，陪伴我，谁就是我亲爹亲妈！”
张柏然看着哥哥嫂嫂心中如此难受，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题：“小风，爸爸陪你进去给陛下皇后请安吧。陛下好几次在电话里都提到你了。”
小风挽上张柏然的胳膊往前走：“嗯，去给陛下请安！”
倾蓝站在日光里，眯眼瞧着前面那对父子，总觉得怪怪的。
清风缭绕着思绪，炎暑之下汗已淋漓，根本剪不断理还乱，倾蓝唯有望了眼张风勇夫妇：“张风勇叔叔，秋姨，我们也进去吧。”
“嗯，二殿下先请。”张风勇揽过妻子的肩，将她半拥着，似乎游秋馨的情绪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彻底平复。
片刻后——
当倾蓝进了寝宫，就看见张柏然已经领着小风上了二楼，并且站在秦怀虎夫妇的套房门口。
往来伺候的宫人见他回来，纷纷行礼。
倾蓝一动不动地看着，但听张柏然轻轻叩响了房门：“陛下，小风回来了，他来跟您和皇后请安。”
然后，张柏然开门领着小风进去了。
倾蓝仰望着那边，挑了下眉，在大厅沙发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拿出手机给倾容发短信联系，不知不觉间，倾蓝也发现了亲兄弟之间最需要的就是联系跟沟通，很多事情双方互相坦诚一些，处理起来会更加稳妥。
比如，眼下他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昨晚想想给倾容说的那件事情，倾蓝眸光一亮，当即懂了。
而秦怀虎套房之内——
赵知静还在睡。
前一天晚上秦怀虎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竟然要了她一整晚，以至于她现在腰酸背痛的，如果是十八岁的时候，稍微睡一下就恢复元气了，现在毕竟三十多岁了，不能跟十八岁的身体比，秦怀虎疼惜她，不忍心在这种时候离她而去，于是扶着她下去跟倾蓝一起用了早餐后，就催促她上来睡觉，他自己也留在了寝宫里等她醒过来。
而张柏然领着小风进来的时候，秦怀虎正端坐在书桌前。
钢琴家一样好看的双手从键盘上拿下来，无垠的黑瞳温润地望着他们：“小风回来了啊。”
小风面无比起地上前，对着秦怀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陛下，小风来给您跟皇后请安。”
“皇后还未起。”秦怀虎笑了笑，谈起赵知静，他眉眼间总是一片柔软：“课业如今学的如何了？要是实在想家，就在家里待着好了，反正将来你也要回来的。”
说着，他对着张柏然指了下冰箱。
张柏然会意，上前打开冰箱，给自己儿子拿了点汽水跟点心放在茶几上。
小风则是眼眶一热，道：“我还是在国外待着吧，家里，没有外面自在。”
闻言，秦怀虎心知小风心中的症结在哪里，又指了指沙发，自己也跟着起身陪着坐过去：“小风，过来坐。”
小风跟着走过去，张柏然便站在秦怀虎身边。
在张柏然眼中，即便没有御侍的身份，但是只要有秦怀虎的地方，他都是御侍。
秦怀虎看着小风喝了点汽水，又道：“风勇跟阿秋都挺想你的，天正最近不在宫里，倾赵跟倾容都不在，倾蓝一个人也怪无聊的，不如你就留下来，陪着倾蓝多住几日，刚好也让风勇跟阿秋多多亲近亲近你。”
“陛下，我如今是夏风轩了。”
小风说着，少年的眸光里凝结着化不开的怨，一如之前，又道：“这次回来，妈妈跟妹妹都出了事情，家里只有爸爸一个人，我若是不陪在爸爸身边，爸爸一个人那才叫孤枕难眠呢。”
张柏然心知小风这孩子有些叛逆，却实在是孝顺的。
红着眼，他略微哑声道：“你，不必在意我，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你留下多陪陪大伯跟伯母吧，他们也很思念你。”
小风错开眼，显然非常抗拒跟张风勇他们接触：“陛下，我妈妈这个人，娇生惯养的，嚣张跋扈惯了，我知道她这个脾气早晚会出事的，跟我爸爸说过，但是他乐意宠着，现在出了事，我觉得，最该受罚的是我爸爸！”
秦怀虎笑了。
抬手摸了摸这孩子细软的头发。
放下手之后，他又道：“我心里是有数的，但是这件事已经交给倾容去办了，就不能更改，如何定夺还得看倾容的意思。其实，我倒是觉得你们几个孩子一般的年纪，聊起来的话，效果会好的多。”
小风眸子一亮，当即起身：“谢陛下提点，小风这就去拜访大殿下了。”
秦怀虎苦笑了一声，拉过这孩子的手，让他坐下，又道：“你别急，阿秋今天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寝宫了没有新鲜的北极贝，但是你喜欢，她打电话让人从北海道空运过来，这会儿在飞机上，快到了，中午刚好可以吃上。”
小风睫毛上挂着湿意：“不了，我已经不喜欢吃北极贝了。”
“坐。”
秦怀虎不管那么多，拉着孩子的手，硬是将他拉回去坐下。
闭了闭眼，秦怀虎睁开又道：“其实，你不该怪罪风勇跟阿秋的，你应该怨我的。”
“小风不敢。”小风当即道。
张柏然也跟着一怔，连连反驳：“陛下，这件事情与您无关！”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可是秦怀虎却是如沐春风地笑了笑，再次望向小风的时候，眸光里满是歉意。
他认真望着孩子，道：“当初，皇后怀孕却被人掳走了，这件事情是全世界都封锁了，没有对外宣布过的，也是风勇的失职。”
小风瞪大了眼珠望着秦怀虎，这些秘史他确实从未听谁提起过！
而秦怀虎轻叹了一声，又道：“因为风勇原本有机会进去看看皇后的，他却大意了，让坏人从窗口掳走了皇后。而阿秋那时候，也已经怀孕了，却顾及着头三个月不说的风俗，一直隐瞒着。因为风勇的失职，我愤怒地弃用了他，把他跟柏然都留在了天海市的紫微宫里，我领着一帮护国军乘着直升机，直接从他们的眼前飞走了，这一走，就是四年！”
张柏然想起那段岁月，真是觉得难受极了。
他跟哥哥从小就是秦怀虎身边的人，差事办砸了，被主子弃了，是他们最大的耻辱跟伤心之处。
秦怀虎扫了张柏然一眼，又对小风道：“我的妻子怀孕被掳走了，风勇的妻子却要生孩子了，这件事情他们夫妇俩觉得内疚，不能接受，期间，他们想过要打胎，是天正哭着喊着死活不让，他说他要这个弟弟或者妹妹。而我一直对风勇的过失的处罚方式没有表态，风勇跟阿秋也怕我后来清算的时候，会连累到你，所以，你出生后，便过继给了柏然。他们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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