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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28

        “你确定吗?”医生较为严肃的声音在走廊响起。如果再认真听,还能听见回音。

        手术室的灯常亮,冰冷如雪,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要将人的呼吸冻住,就此死去。

        简灼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手上沾染了一些血迹。这些血液是快到医院时,耹瑶的鼻子里和嘴巴里无意识流动出来的。简灼无助地用手摩挲着那点血液,沉默着点了点头。

        急救室的医生刚才委托护士出来一趟。

        护士将报告书递给他看,同时说道:“患者受外界刺激提前分化,患者晕厥前吃过什么用过什么你知道吗?”

        仇栗那时候处理完罗明晨的事情,和警察一起赶了过来。

        警察将耹瑶喝过的橙汁递给护士。

        护士转身回去,没一会儿,医生就出来了。

        见到警察,两方商讨了一会儿。

        罗明晨倒在橙汁里面的药是医用药品,非主任级别的是没办法拿到手的。这种药一般都是和其他药品兑在一起注射,而罗明晨直接将所有药水倒在了饮料里面。警方已经结合医生的报告,初步判定罗明晨涉嫌故意杀人。

        再医生重新进入急救室的时候,简灼叫住医生。

        “她……有没有生命危险?”

        “暂时没有,只不过患者可能会提前分化。医院调出了之前检测报告,她的信息素分化系统收到药物影响,家属要做到分化失败的准备。”

        简灼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一语成谶。

        那个时候,耹瑶总会缠着自己说,‘我会不会分化成一个alpha?’

        简灼总会觉得好笑,每一年的体检都白纸黑字的彰显着,她会成为一个omega,可是两个人都未能察觉到变故。

        门又开又合。

        护士对着医生说道:“患者出现分化性别。”

        医生显然送了一口气,分化性别的出现,起码事态不会向分化失败上发展。

        “是什么?”

        “alpha。”护士小声应道。

        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简灼淡声问:“有没有药物可以改变第二性别?”

        “你要做什么?”医生问。

        温与风和简之衍也接到消息赶了过来。听到自家儿子说的话后,都愣住,两个人互相望了对方一眼。

        “如果她转为alpha,那我就一定要分化成omega。”简灼淡淡道。

        他的目光并不聚焦,甚至不知道他的视线着陆点在哪里。

        虽然上个月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alpha的分化征兆,但是,这是他和她的约定。

        他不会食言。

        简灼将视线投在紧紧关闭的急救室大门上。

        就算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他依旧能感觉到那个房间的冰冷。

        瑶瑶会不会冷,会不会觉得孤单?

        “你确定吗?”

        “确定。”

        医生点点头,过了几分钟,从值班室出来一名护士。

        “哪位是简灼?”

        “我是。”

        “请问你们的亲属在这里吗?”

        温与风上前一步:“在。”

        简之衍摸了摸简灼的后脑勺,父亲的关爱从来都是静默无声的。

        两夫妻没有发表任何拒绝的言论。

        “简灼是否成年?”护士问道。

        “成年了。”简灼应。

        一家三口跟着护士到一间办公室里谈话。

        温与风听完医生将耹瑶的状态讲完之后,才捋清所有事情。

        她从包里拿出一片湿巾纸,蹲下身,慢慢将简灼手中的血液擦拭掉。

        “没有受伤吧?”温与风开口。

        简灼摇摇头。

        “能和妈妈聊聊吗?如果你们两个人都分化成了alpha,妈妈和爸爸都不会阻止你们在一起的。瑶瑶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姑娘,妈妈早已经将她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了。不一定……”不一定非要分化成ao……

        简灼这个时候才像是捡回来一条魂,有了点人气儿。

        他先是开口:“罗明晨……那件事情处理好了吗?”

        简之衍接过话题:“嗯,我找了律师,已经着手处理这件事情了。她分化结束,理应为自己负法律责任。”

        简灼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嗯了一声。

        紧接着,他像在跟自己讲故事一样,和温与风说话。

        “六岁零七个月,你们去上班,家里只有一个保姆阿姨照顾我。那天中午后院没有关门,别的区有人遛狗没有牵绳子,一只很大的藏獒跑了进来。那只狗狗对于当时的我,如同庞然大物,我很没出息的一边跑一边哭。是瑶瑶看见了我哭,挡在我面前,用地上细碎的小石头去赶狗。她的手肘那里,到现在都有一道疤,是那只藏獒的牙齿磕出来的。

        “十二岁,我们一起去检测信息素。接过却测试出她对我的信息素过敏。她发着烧,上吐下泻,还在安慰我说‘没关系,大不了以后我带着口罩和你玩’。

        “十四岁,班上很多人不喜欢我的性格,觉得我是‘高级货’。加上那个时候正是青春肆意的年纪,一丁点事情都能成为震惊校园的存在。我不喜欢别的女生给我塞情书,有次是高年级的班花给我信吧?我拒绝了,后来班花哭得死去活来,那段时间,很多人见着我就说‘装什么装’。只有瑶瑶,那个时候寸步不离跟在我身边,上学一起、放学一起、体育课一起……”

        简灼笑了一下,像是苦笑:“那个时候,她还问我上厕所需不需要陪。”

        空气中安静了片刻,细微的尘埃在明亮光线下翩翩起舞。

        耹瑶还在不远处那个机器滴滴作响的房间、冰冷的床铺上生死不明。

        简灼又接着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有时候又觉得你们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爱我。后来长大了,我也能理解你们,剩下我、抚养我已经是为人父母最伟大的成功。只是你们的爱常常被各种工作绊住脚步,而在你们来不及爱我的这些时间里,是瑶瑶填补了这些空缺。是她在爱我。”

        “一个明明是最缺爱的人,偏偏将她从来未曾拥有过的爱毫不吝啬的给我。”

        说完这句话,简灼的眼泪就像是不会滚动的珍珠从眼眶落下。

        啪嗒啪嗒,乳白色的地板瓷砖上,渐渐出现了一个小水坑。

        简灼哽咽着,说:“我很喜欢很喜欢她,我想陪着她,就像你和爸爸一样,成为大家倾羡的模样。”

        温与风伸出手,将他额头上的头发拨弄了一下,随后,微微起身,将自己儿子拥入了怀中。

        “我喜欢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她了。”

        “alpha和omega只是一种性别判断,可我的喜欢不是。”

        简灼将脸埋在了温与风的怀中,眼泪晕湿了一大片衣服。

        活到这个年岁,却发现自己一点用都没有,连自己爱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可是如果他没有选择成为一个omega,他没有合适的理由接着留在她身边。

        她会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远。她会重新选择和她第二性别适配的伴侣,而他,只能做一个旁观者,一个看客。

        看着她和别的omega走上婚姻殿堂,拥有属于她们的家庭。

        “好。”温与风轻声说,“妈妈支持你做的任何决定。”

        简之衍搂着温与风,坐到了旁边,也对简灼说道:“你的人生我们不会干预,但是你决定之前,需要想到所有的后果。你喜欢她,那她呢?”

        简灼却摇摇头,“这是我的决定,所有结果,都是我要承担的。”

        “长大了。”简之衍拍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耹瑶是伴随着心跳监测的滴滴声醒来的。

        她的嘴里和鼻子上都插着很多管子,呼吸凭借着呼吸机,周围都是医生和护士走来走去的身影。

        她的手指试探地动了一下,很快她听见了护士的声音:“患者清醒了。”

        先前沉溺在一个美好的梦境里,好像还看见了耹思濯,小孩儿捧着一本厚厚的本子,绘声绘色地和她讲着故事。

        可是声音太嘈杂了,她听不清那些故事。

        她动弹不得,很快又陷入了昏睡。

        后来,只能模糊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掌。

        她的手掌,被人放在了脸颊上。

        是简灼。

        耹瑶的指尖微微闪了下,感受到了简灼的皮肤。

        “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她听见简灼在说话。

        “我等你很久了。”简灼自言自语,声音比起先前多了一些沙哑,低沉,“什么时候可以睁开眼睛看看我呢。我不生气了,也不怀疑你了,我……我不想失去你第二次了,瑶瑶。”

        她想说话,可太困了,眼皮睁不开,只能感觉自己的眼泪划过鬓角。

        有人替她拭去。

        眼前的白光跟歌舞厅的斑斓灯光一样,一会儿在她面前闪动,一会儿她的世界又陷入了黑暗。

        等耹瑶觉得自己四肢都能挪动时,她的眼皮上也没有了沉重阻力。

        可她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却不是简灼。

        而是温与风。

        温与风见到她睁开眼睛,立马从椅子上抽身,“瑶瑶醒了醒了。”

        呼吸机和氧气管不知道什么时候撤走,她微微张开了嘴巴:“温阿姨。”

        “哎,”温与风回道,“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刚分化完,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和我还有护士说啊。”

        耹瑶慢吞吞坐起来,撑着身体问:“温阿姨,简灼呢?”

        温与风背对着她的身体停顿了一瞬间,很快恢复原来的动作,只不过这点停顿刚好被耹瑶捕捉到。

        “阿姨?”她又试探地叫了一下。

        温与风是个瞒不住话的人,她折身回来,坐在床边,和耹瑶说:“有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耹瑶刚才挪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两腿之间出现了一个不可明说的东西。

        “我分化成了一个alpha对吗?”

        温与风点头:“是,你和简灼那个同班同学已经被警方逮捕,她涉嫌故意杀人,你的性腺分化原本是omega可是她偷用了医院的药物,导致你向反方向分化了。”

        耹瑶心中一个呼之欲出的念头出现:“阿姨,简灼是不是,是不是自己用药了?!”

        为了防止她过敏,都能在未成年阶段自行注射抑制剂的人,现在看见她变成了alpha,怎么可能没有动作。

        难道……

        难道不论在哪个时空,简灼都是为了她从而硬生生篡改了自己的第二性别吗?

        “是,”温与风说,“他和医生商量了,趁着现在还没有分化,尽快注射药物,更改第二性别。”

        “他在哪!”没由来的一阵心慌让耹瑶掀开被子,下床。

        温与风阻拦住了她,“现在还在icu,看不见他。他已经出现alpha的分化前兆,这次注射,吃了点苦头,不过今天是最后一天观察期,晚上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简灼怎么会这么傻!

        难道两个a就不能在一起了吗!

        她缓了一下身体状况,下午去了一趟icu。

        简灼的病床刚好可以从门上的玻璃圆窗看见,一个躺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

        耹瑶安静地看着简灼。

        看他在病床上规律的呼吸,看他少有的清冷。

        不知不觉间,他们都长大了。

        简灼转入普通病房后,温与风和简之衍先呆了一会儿。

        耹瑶和他是隔壁,等温与风简之衍走后,她拜托护工先出去吃饭,自己坐在简灼病床边的椅子上,沉默着望着他。

        他的唇是苍白的,他承受着原本不该承受的痛,却甘之如饴。

        耹瑶顺着他搭在身侧的手臂捏捏,帮他恢复身上的神经。

        顺着简灼的胳膊,耹瑶摸了摸简灼的脸颊。

        耹瑶入院到现在过了一周,简灼也昏迷了三天。

        这么久没见到简灼,好像都觉得陌生了。她轻轻在简灼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小声说道:“简小灼,晚安。”

        …

        翌日,任俏找上门。

        所里将所有事情深挖一遍,终于找到了攻破的点。

        罗明晨因为触犯法律,加上简之衍的律师效率很高,有关于她的判决已经下达。

        而且,这次在任俏以及合作对象的帮助下,公安重新调换了一批审查人员。

        连同罗明晨送给耹瑶的桃花盆栽都查出了药物残存。

        耹瑶的脸色越来越黑:“接着说。”

        任俏:“罗明晨已经判刑,暂定是十五年,不过我看见简灼父亲的意思是,罗明晨已经分化,是一个可以受法律裁定的公民,因此,他们想的是无期。”

        耹瑶点点头,“现在她还是在拘留所等待判决是吧?”

        “是。”任俏接着说,“我和同事一起查了更早一段时间的资料。发现罗明晨的外婆,也就是方槐的母亲,和简灼家庭有关系。”

        “有关系?”耹瑶皱眉,“认识吗?”

        “我不知道这个和罗明晨的行为产生原因挂不挂勾,”任俏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里面是一张陈旧的红纸,上面还用毛笔规正写着婚书二字,“这是罗明晨外婆亲笔手书的字。”

        再往下翻,另一张照片,红纸上面写着简之衍先生与季方槐女士。

        “简灼的父亲和罗明晨的母亲有过婚约?”耹瑶惊讶。

        “准确来说,不是婚约。”任俏坐在旁边和她讲,“我们将季方槐的母亲那一辈还在世的亲戚、同学都探访了一遍。他们的婚约根本不作数。是季方槐的母亲一人自作主张,联系了各大媒体报刊,将这个事情放出去,想要从舆论上逼迫简家。”

        “当时简灼的父亲,简之衍还没有分化,所以这场闹剧还是惨淡收场。”任俏耸耸肩膀,“惨淡的愿意就是季方槐的亲爸,将季方槐的母亲休了,那个时候是叫休弃吧?反正没多久季方槐母亲就疯了,然后某天在刚当时刚修建的人工湖里溺水死亡了。从那以后,季方槐也舍弃了自己的姓氏,户口本上也改成了方槐。这也就是我们当时什么都没查出来的原因之一。”

        耹瑶慢慢在脑子里消化了一下这些问题:“那就是说,方槐因为自己母亲的死亡,自己千金小姐身份一夕之间天堂地狱,心里扭曲,后来就想着报复简家?又因为我和简灼从小就认识,所以让自己的女儿接近我?”

        任俏没有回复,不过她的沉默更像是一记重锤。

        太荒唐了。

        荒唐到根本没办法给方槐定罪。

        下药的是罗明晨、接近耹瑶的也是罗明晨、方槐顶多就算看护不利,法律根本困不住她。

        她当真狠心用自己的女儿做饵?

        任俏这个时候才说:“在看守所的医生和我聊过,她们一家人患有精神病和妄想症的概率很大。而且现在罗明晨已经出现了自残倾向。”

        自残倾向。

        耹瑶嗤笑了一声,将脸颊上不知道何时滑落的泪珠抹去。

        “帮我安排一下。”耹瑶说,“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

        看守所也会分第二性别关押嫌疑人。

        铁门哗啦啦地响了一声,一个步履蹒跚的人走了过来。

        她的手上还扣着手铐,脚上也有铁链。

        压住她的警察将她手铐解开,又重新扣在了警用座椅上。

        罗明晨眯起眼睛,目光呆滞看着铁栏外面的耹瑶,好半天,才哼笑一声:“你来了?”

        耹瑶没有理会她。

        罗明晨穿着囚服,脖子上裹了厚厚的纱布,外边还有血液渗出来,导致她没办法低头。

        “我现在过得惨不惨?”罗明晨自说自话,“你高兴吗?”

        耹瑶在膝头轻轻扣住手指,平静说道:“挺高兴的。”

        “挺感谢你让我变成了一个alpha,”耹瑶轻缓摇头,笑说,“如果不是你,我还认不清简灼的真心。所以,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你。”

        罗明晨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耹瑶又说:“让我想想,我还得感谢你送我的桃花?”

        耹瑶说一件,罗明晨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更要感谢的,是你有个好妈妈?”耹瑶双手交握,放在腹前,靠在椅背上打量她。

        她知道罗明晨的弱点,知道她做这一切不入流事情的真相。

        可她对罗明晨心疼不起来。

        耹瑶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原谅你?作为我五六年的好闺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

        耹瑶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曾经我原谅过你,我一次次的为你狡辩,我心想,你一定有苦衷难明,只要你说,我一定会原谅你。但是你没有。”

        “我不需要。”罗明晨淡漠地说。

        “对,所以你现在在这里。”耹瑶逐步敲打,“你永远都不会出来了,你永远见不到简灼,见不到我,见不到你的母亲。你终日都将和铁锁链相伴。你的青春在牢狱中度过,我不知道方槐从小到大教了你什么,我只希望你‘死’也要死个明白。”

        耹瑶抬眼看着她,眼神无波无澜,就像在看一件死物。

        “你的母亲,从一开始就是个疯子。她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精心设计的谎言。你的奶奶有臆想症,在那个年代,妄想用时代的舆论造假能力攀附豪门,很可惜被人察觉,被丈夫休弃。她养大你的母亲,从小到大告诉方槐——‘其实简夫人的身份应该是你的’‘简灼也不应该出生’‘你该有大好的人生去享受’‘如果不是简家嫌弃季家门庭小,故意让我们在媒体面前丢脸,现在的季家大小姐也一定是你,你和简之衍才是最般配的存在!’”

        “方槐从小就活在你奶奶的谎言中,你从小就活在方槐的谎言中,谁又为谁做了囚笼?”

        是了,耹瑶口中的这些话罗明晨从小到大都听过,甚至能一字不差的复述一遍。

        “你大有机会可以逃离原生环境。”耹瑶说,“你先是一个自由人,才是一个人。你的本性不能被所谓的亲情束缚,所谓的‘复仇’不是你做恶的遮羞布。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仇可以报。”

        一开始,有没有仇。

        这句话,就像是庙宇里的钟,敲击在她的心口,哐哐作响。

        罗明晨突然想到什么,情绪激动,手腕上的锁拷哗哗响,她神色狰狞,接近狂笑:“凭什么!凭什么什么好话都让你说了!你现在分化成了alpha,你和简灼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哈哈哈,你还是先心疼心疼你自己吧!”

        耹瑶皱紧眉头,她都不愿意在罗明晨嘴里听见简灼的名字。

        耹瑶坐在椅子上,周身陡然散发出令人压抑的信息素,少了橘子的清甜香气,反而令人觉得头晕目眩。

        罗明晨挣扎的动作停止下来,俯在桌子上苟延残喘。

        “你不配提他。”

        耹瑶怒火中烧,要不是罗明晨,自己不会突然分化成alpha,而简灼也不会为了她去受罪强行分化。

        信息素的压制令罗明晨无法喘息。

        耹瑶冷笑:“那我告诉你,简灼已经分化成了omega,而我们俩,依旧是最为登对的存在。”

        “你——”耹瑶起身,食指指着她,“你就这辈子带着这四方天里,数星星数月亮吧。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解脱。”

        耹瑶撤掉了信息素压制,罗明晨披散着头发,在椅子上喘息。

        许久,她像世界崩塌一般尖叫出声:“不——!不可能!!他不会为了你做到这种地步的!!”

        再后来,耹瑶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冬日,阳光和煦。天空时不时有几只鸟雀飞过。

        天际有飞机的尾迹云,白色的,像一条长长的线,绵延着,好像已经到了地球另一端。

        曾经的她也觉得,简灼不会为了她做什么。两人充其量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玩伴。

        可是经此一遭,她才知道,简灼是她辈子的无解命题。

        就像幼竹被带着泥土腥味儿的大风吹倒,几场暴雨,几次烈阳,那满载着甜蜜与酸涩的高中时代悄然翻页。那一册属于简灼和耹瑶的青春序章已然落下帷幕。

        再见,我的少年时代。

        耹瑶拿着两人的毕业证站在一中校门口,看着那些从高二晋升为高三的学生们在校园内来来往往。

        过去荒唐的一切都变成了眼前云。

        “瑶瑶。”简灼手上拎着两杯奶茶,从马路对面走过来找她。

        好像在她回头的那一刻,所有的风都变成了具像化的碎片,在两个人身上不断缠绕盘旋。

        简灼的影子被阳光吹倒,在蒸腾的地面上移动。

        耹瑶笑着向简灼走过去。

        云终究会散,可简灼,永远是她的身后影。

        他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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