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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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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耹瑶在警察局晕倒,简灼抱着她去了医院。

        醒来,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

        一是察觉到她心理压力过大,二是信息素性腺受过伤害,发展不是特别良好,可能会造成后续分化阶段痛苦。

        望着白茫茫一片的天花板,她总算将事情捋出一个头绪。

        结案的证明单上写的作案流程——

        罗明晨去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一瓶自己在回教室路上打开喝了几口。

        而她快要上楼那会儿,在楼梯拐角遇见了秦遥遥,监控没有声音,只能看见她指着罗明晨的脚下,没几秒,罗明晨就将自己手里的水瓶递给秦遥遥,弯腰下去系鞋带,起身时,又从秦遥遥的手中接过水瓶。

        矿泉水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换掉的。

        因为秦遥遥的右手上,也一直握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耹瑶闭上眼睛,虽然结果已经白纸黑字出现在她面前,但是中间出现了非常离奇的一环。

        罗明晨为什么会在那个晚上返回教室,拿走耹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呢?

        眉头越皱越高。

        简灼坐在床沿,伸手替她慢慢展开。

        “别皱眉,小心变成老太太。”

        耹瑶笑出声,不过仍旧没睁眼,她能感觉到简灼的手指是温热的,带着缱绻,很轻、很柔。

        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将她的所有烦恼抹得一干二净。

        “那我变成老太太,你是不是就是老爷爷了?”耹瑶开口问道。

        “嗯。”简灼应,“到时候咱们的牙都掉光了。”

        “是啊,那得多少年?”耹瑶想着,“五十年过后?你得先掉第一颗牙,等你掉光了我再掉。”

        “行,”简灼宠溺地笑道,“我掉光了你再掉。别忘了给我做饭,别做石头饭就行。”

        耹瑶睁开眼睛,拍掉他的手,“怎么?我一个风烛残年的小老太太给你做饭都很了不起了吧?!你怎么还挑三拣四呢。”

        简灼弯着眉眼,眸子里闪闪发亮,告饶道:“好好好,你做什么我都吃。”

        “就是,”耹瑶哼了一声,“你要是不吃,我就拔你氧气管!”

        简灼一时无语凝噎,只能失笑摇头,将床头柜上放的水果拿下来,慢慢给她削皮。

        …

        汽车飞奔在马路上,短短一分钟,已经变换了三个车道。

        副驾驶上的人被吓得紧紧捏住安全带,冷汗淋漓,随着车身的每一次摆动,都会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然后坠落在衣领、大腿上。

        方槐冷着一张脸,一路上什么话都没有说。

        直至车子嘎吱一声,急刹停在了墓园大门口,她才对着副驾驶淡漠道:“跪着去。”

        罗明晨飞速打开安全带,奔下车后,在马路边上弯腰呕吐起来。

        方槐将车子停好,手上拿着戒尺走了过来。

        眼看着罗明晨缓过来后,一抬手,戒尺就重重砸落在罗明晨单薄的背上。

        “去跪着,别磨蹭。”

        细小的雨拍在脸上,连同先前的冷汗一起,啪嗒啪嗒落在水泥地上。

        墓园此时异常寂静,不是清明,也不是周末,整座墓园一览无余,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方槐先是静静地、满目疼惜地看了几分钟墓碑上的人,而后才淡淡开口:“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夏季,罗明晨下身只穿了一条薄薄的棉麻材质的裤子。

        跪在铺满小石子的地上,没一会儿,膝盖就传来刺痛。

        可她只要挪动一下,方槐手中的戒尺又毫不留情地挥下。

        罗明晨倒吸了一口冷气,缓了很久才说:“知道。”

        方槐自嘲一声:“知道?知道什么?知道你就不会愚蠢到这个时候动手!”

        罗明晨想辩解:“我只是看不惯……”

        “看不惯什么?”方槐又是甩手打了她一戒尺,“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时看不惯,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可是如果她真的好了,那……那简灼就……”罗明晨低垂脑袋,“那他们就会成为最登对的存在了……”

        方槐用戒尺指着墓碑,“你的奶奶才四十岁就亡了,人生的一大半还没过完,她还没来的及看着我长大,更看不到你。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简直……简直就不像我们家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罗明晨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个女人还是眉眼温柔,看着很年轻,就像是二十多岁出头。

        那是她的外婆。

        方槐的妈妈。

        “在你外婆坟前老老实实跪着,一字一句说清楚,”方槐看了一眼她,“先前为什么多此一举返回学校去拿矿泉水瓶?!”

        罗明晨神色一僵,“我躲开监控了。”

        “你躲监控有什么用?”

        罗明晨随后又支支吾吾道:“水里……有医用化学药剂。”

        “你动了我的药?”

        “嗯。”罗明晨的回答蔫蔫的,完全提不起力气。

        “怪不得……”方槐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们做检验做了四天都没结果。”

        “妈……”罗明晨叫了她一声。

        方槐怒道:“别叫我,我担不起你叫。你的每一次心软,都是捅在你妈妈你外婆心口上的刀子!要不是这次有个秦遥遥歪打正着替了你,要不是我去医院将样本拿走,我十几年的心血就毁于一旦了!”

        一时无言。

        罗明晨身形愈发恍惚。

        方槐简直就是恨女难成凤,她的目光放空,像是在俯览整座墓园的死灵:“说你聪明的确很聪明,能跟耹瑶做朋友,说你蠢你还真蠢。你是不是喜欢简家的那个儿子?”

        罗明晨被戳中了心事,结巴了半天:“没……没有。”

        “没有?”方槐哼笑一声,“那你何故急着对耹瑶下手?你才多大,心里想的什么,全挂在脸上了。”

        地面被雨水浸没,变得如墨色一般黑沉。就连罗明晨的眼泪落下去,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天也暗沉下来。罗明晨仰头望过去,心中多了一些悲戚。

        就连老天爷也在替她悲伤吗?

        怎么可能呢,她生来就是方槐用来对付简家的工具人。简灼既然注定会成为一个众人期望的alpha,那么她终会变成方槐所期望的omega。她的十七年,全是不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她喜欢和耹瑶相处,却也害怕和她相处。与她嘻闹是真心,可下药想让她分化失败也是她心里的恶念。

        她的每一次蓄意靠近,都是方槐的运筹帷幄的棋。

        方槐将戒尺随手扔在了地面上,对罗明晨留下一句话:“跪够六个小时再回家。”

        …

        耹瑶在这水深火热的一月中,设想过很多次和罗明晨的见面。

        她或许会在某一天出现在学校,一如往常拿出课本,记上半节课笔记之后转头小声问她有没有多余红笔。

        或许自己会开口埋怨,又或许两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干坐着,如同木偶人一样上课。仇栗拿着请假册来到班上,讲明一切后,她连设想的念头都没有了。

        仇栗站在讲台上说:“同学们,相信经过一个暑假,大家都对自己的身体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现在大家可以登记一下自己的具体症状,如果有强烈分化行为出现,可以提前申请请假,学校会酌情开通网上授课。”

        就这样,罗明晨和秦遥遥均已‘早起分化症状明显’由头请了长假。耹瑶并没有理会,学仍旧正常上,只是每周末会去医院打几针。

        直到任俏找到她。

        任俏穿着黑色皮衣,戴着口罩和帽子,像是寻仇一样站在一中校门口。

        耹瑶出校门,任俏直接勾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上拿着档案袋。

        “好久不见。”任俏抵了一下耹瑶的腰,“带好东西来看你了。”

        耹瑶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认错人了。听见任俏的声音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什么好东西用档案袋装着?”耹瑶一边走一边结果档案袋。

        任俏伸手捂住:“等会儿,我们去咖啡馆再看。”

        两人定了一个二楼包间。

        将所有灯打开之后,任俏又将窗口的帘子拉上。左右看了一遍后,才安然坐下。

        “你们侦探都这么严谨吗?”

        “那是。”

        任俏将档案袋打开,里面全是一沓照片,以及一些a4纸打印出来的报告。

        “上次我和组长一起处理案件,刚好看见你名字,就多嘴问了一下。没想到那个警察还挺凶,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好说歹说咱也是警局的合伙人吧?我朋友就帮我看了一下。”

        任俏开始在两人面前的大圆桌上摆放照片。

        耹瑶站起身,跟着她手指的移动慢慢分析。

        “你的案件处理得非常草率。”任俏敲了敲桌面上一张照片,就是当天的那个审讯警察:“他姓叶,叶天。今年四十一岁。是当时负责处理你案件审讯工作的领导。”

        “他?”耹瑶疑惑道,“有问题吗?”

        任俏点头说道:“对,他的审讯流程看头看尾都是没有任何毛病的,但是中间的内容,不是专业的人还看不出来。”

        “审讯内容我没见过。”

        “那个内容是内部人才能看的,不过这次的合作伙伴比他阶位高,能调出来。”任俏将压在下面的几张纸扒拉出来,“你看看,普通人是觉得没问题。但是他每一次的说话、闻讯,都是诱导型逼供。”

        耹瑶认真浏览:“诱导型逼供?”

        任俏解释道:“这种问询手法在十几年前就被舍弃了。因为一旦受训人的情绪到达一个崩溃话的边缘,问询人说什么他们都会潜意识作为参考,如果情况更糟糕的,会将问询人的话,变成自己的话。”

        耹瑶:“那就相当于是‘催眠’?”

        “是,”任俏将叶天的照片摆放在一册,又将方槐的照片放在叶天的旁边,“尤其是对于你们这种青春期的小孩儿,心里防线脆弱,易推倒,没两句话可能就跟着别人跑了。”

        “他俩……”耹瑶问,“是不是有关系?”

        “嗯哼,”任俏说,“这两个人是高中同学,还谈过一段时间恋爱,后来叶天被方槐踹了。”

        耹瑶瞠目结舌:“这你也能查到?!”这起码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任俏将自己的短发向后一揽,挑着眉:“也不看看你姐姐我是谁。”

        “姐姐我爱了!”耹瑶笑眯眯的,像个偷油的小老鼠,“周末请姐姐吃饭?”

        任俏搓搓手臂,“你别你别,你正常点说话,一口一个叠词膈应谁呢。”

        耹瑶恢复原本的样子,但嘴角的微笑还是留存了下来。

        没几分钟,任俏将所有的照片以及纸张摆放整齐。

        一条清晰的逻辑链浮现在了耹瑶面前。

        “不出意外,”任俏抱着手臂靠在墙上,“叶天、方槐、还有罗明晨。这三人抱团撒谎。”

        耹瑶心里其实也有疑惑,但是苦于没有证据。

        任俏却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给她播放了一段视频。

        是秦遥遥。还是那节体育课,和罗明晨交换过矿泉水瓶的秦遥遥。

        她将矿泉水瓶带回教室之后却一口没喝,等到放学的时候又放进包里,带走了。

        任俏又调出另一段视频。

        是秦遥遥在别墅区门口走路回家的视频。

        她将没开封的水瓶打开,将里面的水全部倒在了周边的花园里。

        水流飞速钻进土壤,仅仅几秒钟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然后,耹瑶瑶将空水瓶又带回了家。

        任俏解释说:“我查了监控之后,就去挖了一坨那边的土。”

        “土里……有毒?”耹瑶试探问道。

        任俏嗯了一声,“虽然间隔一个月,但是里面还是能测出来有微量的钋元素。问题就是,土壤里只检测出了这种元素。对于能够引起你信息素性腺发育障碍的‘lamprecht’,里面一丝一毫都没有测出来。”

        “那……”耹瑶深思熟虑了一会儿,想到刚才看到了诱导型问询记录,说道:“只有一个结论了,秦遥遥下药了,但是她没有那个胆量换?所以,罗明晨手上的那瓶水还是那瓶水,不是秦遥遥中途换过来的?”

        任俏打了一个响指,“对。秦遥遥做了‘替死鬼’。”

        耹瑶又再次翻看了一下问询记录。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好像生出了什么灵魂,要从纸上钻出来。

        【叶天】:你是否下药?

        【秦遥遥】:(精神极度紧张)下……下了。

        【叶天】:是否是含有钋元素的药类?

        【秦遥遥】:(掩面哭泣)是

        【叶天】:在哪里购买的?

        【秦遥遥】:在……在网上。警察叔叔,可我没有,没有伤害她。

        【叶天】:所有预谋伤害的嫌疑人,都说过‘我没有’。

        叶天在诱导秦遥遥。

        是,秦遥遥确实在网上购买了药物。

        她也将药注射在瓶子里。

        可她没有动手。

        她不敢!

        任俏拍拍她的肩膀,“土壤检测结果出来,你们都在学校上课,我去了一趟你家,又问了问你们家的好几个阿姨。”

        “你找到了那个瓶子?”耹瑶问。

        “嗯,你猜在哪儿?”任俏勾唇一笑。

        耹瑶看着任俏一脸心怀不轨的模样,尴尬一笑:“该不会是在我的花园里吧?”

        “嘿,”任俏骤然开怀大笑,“你要不以后跟我干?你这破案能力一绝啊!”

        耹瑶脑海中回想到自己的小花园。

        出事后,她只去过几次,剩下时间都是简灼在打理。

        那次她进去碰到简灼,的确在藤架边看见了一个矿泉水瓶,她当时以为是简灼放的就没怎么在意。

        没想到……

        任俏笑道:“也不知道你这个异父异母的妹妹是怎么回事,矿泉水瓶竟然留着不扔。还明目张胆放在你的地盘里。然后我就把她拿走了,上面只有她自己的指纹。”

        方槐和罗明晨这对母女,铺了好大一张网。

        每一步都做的天衣无缝,这绝对不是误打误撞。

        耹瑶闭上眼睛,眼前却猛地划过几个场景——

        二十七岁的她,偶尔会心悸,只要情绪激动,这种感觉就会非常明显。

        而耹思濯那次发烧,联系的医所就是方槐医所。

        陈姨也说‘以往思濯的感冒发烧都是方槐医生治好的’。

        这句话当时觉得没有问题,可放在现在……

        放在这样庞大的一张蛛网上,很难不让人多想。

        “方槐想干什么?”耹瑶睁开眼睛,清了清嗓子。

        任俏在方槐的照片后画了一个问号,“现在还没查到,只不过,我最近发现她很喜欢去墓园。”

        “墓园?”

        “对,城南那边的。”任俏说,“我上次开车跟她,一呆就是一下午。”

        “我知道了。”耹瑶抬头,眼神里满是感激,“谢谢你,俏俏姐。”

        “没事儿,你平平安安,快乐就行。”任俏揉揉耹瑶的脸,转身将桌子上摊开的东西收了回去。

        …

        任俏刚收拾好,简灼的电话就来了。

        耹瑶接通。

        简灼的声音慵懒松散,但也很会抓重点:“在咖啡馆?”

        “……”

        “你该不会是神算吧?”耹瑶嘟嘟囔囔。

        简灼在那头笑道:“背景音乐,这家店一直放这首钢琴曲。”

        “那看来你更适合当侦探。”

        简灼没回她这句话,而是说:“我来接你。”

        简灼今天又代表学校去市里参加比赛,耹瑶一个下午都在孤苦无依中度过,大家都忙着低头刷题,一个能听她讲废话的都没有。

        听到简灼说要来接她,耹瑶立马应道:“好呀,那我在这儿等你。”

        “嗯。”

        任俏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笑容收敛一点,你这像个色狼。”

        耹瑶一愣,抿住嘴巴嗯嗯了一声。

        不过旁人无法见到的欣喜还是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那是简灼送给她的亲昵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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