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进展

　　我又折返回宿舍楼，宿管阿姨跟我说，那女孩叫李琳玉，平时性格比较恬静，但是极具唱歌天赋，像是百灵鸟一样，经常在音乐会上演唱。每天五点钟出去，七点钟回宿舍。她除了演唱外，其余时间则深居简出，没有什么与外界相关的活动。

　　但是有一点，她是有交往对象的，而且十分亲密，看来之所以没有跟田汉文联系，也有着一方面的原因。

　　她的交往对象肤色黝黑，体态英俊，很有朝气。他每天至少来看她一回，经常是两回。而且很有礼貌，宿管阿姨也觉得这人很好。

　　显然那男人与这件事情也有关，但现在看来我也没有办法联系上他。这就扩大了我调查的范围。啧，多少有点儿棘手。

　　我心里正在权衡着利害得失的时候，啧，别这么文绉绉的，我正想着成本和利润的时候。

　　一辆奔驰G65直直地开到宿舍门前，驾驶座下来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黑黑的，鹰钩鼻子，看起来极具风度——显然就是我听说的那个人。他仿佛十万火急似的样子，直直的朝着宿管阿姨走去，看来他并不知道女孩已经搬离这里的消息。

　　他在屋子里逗留了大约半个小时。我透过窗户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他踱来踱去，打着电话，好象比刚才更加急忙的样子。

　　很快，男人迅速地跳上车，七扭八扭的消失在我眼前。

　　我正权衡是应当赶上去呢，还是去工房看情况的时候，那宿管阿姨没由头的来了一句：“我记得那女孩好像不是那个方向。”

　　问题来了，女朋友出事了搬走，作为男朋友，通完电话后第一时间会去哪儿？必然是女孩儿所在地，之前阿姨说过，那女孩除了音乐会其他时间不会出门……外面的交通又堵塞的很……

　　我赶到校门口的时候，出租车早已停在门前了，我付了车钱，急忙跟师傅说跟上前面的奔驰大G，警校的学生证这时候也派上了用场……只是……

　　为什么又是你这位一档开一百六十迈的大哥！

　　车流渐渐隐没到黑暗中去。随着车辆的行驶，我发现我们离着市区越来越远，车流逐渐稀疏，我们的车速也逐渐加快。

　　神奇的是，那男人再从车里出来时已装扮成一个和蔼可亲而单纯朴素的儒士。他那顶宽大的黑帽、略带宽松的裤子、白色的领带、富于同情心的微笑以及那种凝视的、仁慈的神态。

　　如果不是我确定这一路上是自己亲自跟踪，那我绝对是自己怀疑自己撞了邪。

　　我离开宿舍楼的时候是六点一刻。

　　马上就要黄昏，郊区的能见度不高，我正悄悄地跟踪他的时候，正好亮灯了。

　　我看到那男人顺着小路悄悄地走到了一小别墅的门前。

　　对于附近地区都很安静的环境来说，眼前的别墅很显然有些另类。小院儿里，抽着烟、说说笑笑的人，两个正在同巡视的警卫，以及几个衣着体面、吊儿郎当的年轻人。

　　“奇怪，女朋友搬走了，他来这里……这里的派对干什么？”我心里不由得一阵怀疑。

　　正想着，我身后。两侧车灯发出的闪烁灯光顺着弯曲的街道绕过来。那是一辆漂亮的mini  Cooper，即将驶到门前。

　　我急忙闪身，躲到阴影里，这里的树林还算茂密，我猫着腰，拨开枝叶朝前面望去。

　　两个警卫站在一边，车童前来打开车门，尽管光线很暗，但我能看到是位很有气质的男轻女性，甚至还带有几许婴儿肥，我仔细看着那女的模样，是田汉文所说的女孩没错了，和私底下给我看的照片一样。

　　此时，有些衣着比较整齐、年龄稍大，像是成功人士的人蜂拥而至的挤了进来，她浅浅一笑，顺着众人的拥簇走到门口，继而在最高一层台阶站住了，门厅里的灯光勾划出了她的极起优美的身材的轮廓。她回头朝车童说道：

　　“记得，我有洁癖，不要沾上灰尘。”而后她便在大家讨好的神情中走进屋内。

　　院子里嬉闹的人群见到女孩进屋，也匆忙走过去，院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大概在七点钟，屋外似乎闪过一个黑影，把窗户猛地推开。就在那一霎那，我看到他举起手来。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扔进屋里去，高声喊道：“着火啦！”

　　喊声刚落，屋里齐声尖叫起来：“着火啦！”浓烟滚滚，缭绕全室，并且从打开的窗户冒了出去。我瞥见争先恐后匆匆跑动的人影。那黑影也顺势加入其中。

　　我急速穿过惊呼的人群，跟着那人跑到街道的拐角。但那黑影很显然受过良好训练，我……啧，追不上他。

　　我折返回去，刚好看到那女孩抱着琵琶瑟瑟发抖的依靠在男人怀里。

　　附近虽然人烟稀少，但是也有不少路人围观，我也不必躲在树林里。

　　很有意思，当一个女人一听到着火时，她就会本能地立刻抢救她最珍贵的东西。这种完全不可抗拒的冲动，我已经不止一次地经历过了。

　　结了婚的女人赶紧抱起她的孩子；没结过婚的女人首先把手伸向钱包。现在我已经清楚，在这房子的东西里，对于我们女孩来说，没有比那件琵琶更为宝贵的了。她一定会冲上前去把它抢到身边。

　　着火的警报放得很出色。喷出的烟雾和惊呼声足以每个人的神经。她的反应妙极了。她不停地抚着自己的胸口，紧紧地靠在男人怀里，像是受惊的小兔，

　　我偷偷溜出那所房子。一路上看着路边摆放的各种音乐器具，看来女孩是应邀来这里参加宴会并高歌一曲的。

　　甚至可以说是为了男人而不得不被迫营业，这一点从那些面带淫色的宾客可以看出。

　　至少，男人洗清了他的嫌疑，二者是什么关系……说不好，但起码可以肯定，女孩对男人有极高的利用价值，那么问题来了。

　　黑影是谁……他又为什么要防火，他做的这些似乎毫无用处，简直就是……为了我收集信息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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