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灯光舞蹈秀

离开冬暖阁后，光绪不理其他人，气呼呼地走掉了。吴大佛对荣禄、李鸿章、张之洞说：“三位大人，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啊？”

        李鸿章说：“太后开恩，让我们能够向各州代表筹钱，虽说不让皇上出面，可是也是借了皇上的光。”

        张之洞说：“万寿庆典就在八天后，这筹钱一事，可得赶紧了。”

        荣禄说：“这几天最好就办妥此事。”

        四人商议了一会儿，决定以荣禄牵头，五天后召见各州代表。散去后，吴大佛搭了李鸿章的便车：“李中堂，致远沉没了，邓提督呢？”

        “一如你所言，拒绝救援，与‘太阳’同沉。经远号管带林永生在炮战中也阵亡了。”说完，李鸿章抬头看天：“八艘主力战舰，四艘沉没，两艘重创，两艘负伤，北洋水师主力战舰，现在只有‘扬威’、‘超勇’两舰完好无损，剩下的只有些炮舰了，若是日军现在进攻刘公岛，北洋水师将无反抗之力。”

        “现在的关键就在于旅顺了。我前日得知战况之后，就建议皇上派李中堂前往旅顺亲自督战，我担心现在军心浮动，万一旅顺也一战而溃，那这仗可真没的大了。纵使国力允许，太后这里也过不了这关。”

        “我已命令丁汝昌在旅顺行全权督战之职，有擅自撤退者，当场格杀。”

        “刚才在太后面前，有番话其实我想说，可是看情形却又不敢说了。”

        “噢？吴参谋向来以敢言著称，怎么也有顾忌了？”

        “日军跨国鸭绿江，然后又占领旅顺、威海和烟台，在战略上其实是好事。”

        “何出此言？”

        “除了我刚才说的，日军将缺少机动兵力之外。其实日军在几个地方都已陷入包围状态，山东半岛和辽东半岛离日本本土很远，他们战线长，补给线长，要供给前线大军的物资非常困难。同时我们在本地作战，战线短，后勤压力小一点，而且只要扼守要道便可阻止日军的进攻。同时，我们可以发动前线所有的部队以小部队的形式进攻，得小胜即可后退。在这么长的战线上，无论是偷袭还是攻击补给线，都很容易获得战果。只要对有战果的部队予以奖励，对作战不力的将领予以惩罚，就可以锻炼一批部队，提拔一批军官，更新军队的血液。同时，辽东和朝鲜涉及到俄国的利益，台湾涉及到英国和美国的利益，以此为由，可以向他们争取援助，在国际上形成反日同盟。只要将战争带入‘持久战’，就可以为大清的‘总体战’的启动争取时间。耗，日本人是绝对耗不过我们的。”

        李鸿章听完之后，过了半晌，说：“幸亏你没在太后面前说。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你唯独没有考虑一个因素。”

        “什么？”

        “太后。太后是决计不肯让战事久拖不决的。你可知道为什么？”

        “万寿庆典就在这几天，过了就好了。”

        “不不不，”李鸿章摇了摇手：“万寿庆典只是图个乐呵，权力，才是太后最看重的。”

        李鸿章接着说：“你之前说过，自己只谈大势，不谈权术。可是恰恰是权术，左右了大清的大势。国际大势也好，东亚大势也好，都不如大清的大势。大清的大势是什么？是皇上与太后之争，是这大清的主人到底是谁？是皇上，还是太后。太后的权势大，听太后的人多，这是之前。战争开启，统帅部建立，由皇上担任统帅，太后不好插手。战事延续下去，皇上就能任用越来越多的亲信人员，比如你，比如张之洞，那样皇上就能掌握朝政大权。你之前借皇上的名义下旨，由皇上来奖赏兵勇，我知道，这就是为皇上在军队里安插人员铺路。如此下去，若是战事久拖不决，太后将越来越没有权力，她绝不会允许这样。所以，速战速决不仅是日本人所想的，也是太后所想的。太后想与日本人和谈，明面上是我北洋打不过了。实际上是即断掉皇上掌控局势的机会，同时也打击我北洋的名声和实力。我是看透了，天无二日，朝廷也不允许存在一股强大的，可以威胁皇权的力量。你也清楚，予外人不予家奴，予外人不过是去些皮毛，予家奴则是断之根本。你不从权术的角度看问题，只想着大清打赢了，便能如何如何。大清打赢打输，只要久拖不决，输的都是太后。”

        吴大佛有点难以接受：“那，这场仗还怎么打？”

        “哼哼，我李鸿章也不是喝奶长大的，日本人要想一口气啃下旅顺也没那么容易。筹到银子之后，还是买船和募兵，只要旅顺不失，这仗就还有的打。只要有源源不断的银子，就能将战局拖入消耗战，你的想法也就能够实现了。”

        吴大佛到家了之后，脑子里还转着在车上李鸿章说的那番话。玲珑见吴大佛愁眉不展，便问：“是打仗打输了吗？”

        “不是打输的问题。是比打输更可怕的事情。”回到卧室后，吴大佛将李鸿章的话转变成自己的想法，说给了玲珑听。

        玲珑听过之后说：“你的担心是对的，太后最提防的就是皇上做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

        “那些礼物呢？”

        “都搬到镇江胡同去了。”

        “我跟你商量个事，反正我也不求什么发财富贵，我想把皇上和太后的赏赐，还有那些礼品都卖掉，换成钱给李鸿章，让他能够坚持久一点。”

        “你是夫君，你说了算。要不把我的嫁妆······”

        “不行，那是你的嫁妆，你留着傍身的，那个不能动。不过以后我就吃你的，用你的了，你不会嫌弃我这个吃软饭的吧？”

        “你这么好的人我还嫌弃，这不是说我自己没眼光嘛。”

        第二天一上班，便得知了一个坏消息，电影胶片起火，全部被烧掉了。

        吴大佛赶忙跑到库房一看，起火的一堆胶片四下散落，其他的地方却安然无恙。这明显就是故意的，根本不是失火。现不管是谁在捣乱，关键是节目上有了一刻钟的断档，而且唯一的现代科技节目也没有了，这是最糟糕的。

        吴大佛生着闷气，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突然看见了一面大穿衣镜，这是这间院子原来的主人从国外买来的，还没来得及搬走。吴大佛有了主意，于是喊道：“陈锋。”

        陈锋跑过来：“吴参谋，有何安排？”

        “去请一个玻璃匠和一个裁缝过来。再有，把之前不用的灯光秀的灯拿到舞台去。还有，去找那五个京剧名角，让他们每人推荐三个年轻的武生去舞台那里。现在就去。”

        人来了之后，吴大佛说：“请玻璃师傅将这块大镜子切割成一寸见方的小块，同时把边缘弄圆滑些，别伤了人。请裁缝师傅根据这些人的体型做十五件黑布衣服，头脸都要蒙上的那种。”然后让两个侍卫守着他们，不许别人来破坏。

        然后吴大佛来到舞台，先测试了十五人的身手，都很敏捷。然后吴大佛亲自上阵，教了他们一套自己看过的街舞动作。这些武生的悟性都很高，一下就掌握了诀窍。吴大佛说：“你们自己排舞，动作就是刚才我教的那些，你们自己组队排列，要跳满一刻钟，把你们的本事都展露出来。”

        然后吴大佛便让道具师傅做了几个木框，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绸布做成罩子，准备罩在灯泡上当变色灯。

        衣服做好之后，吴大佛让裁缝将小块玻璃缝到衣服上的各个地方去。

        对的，吴大佛就是要导演一场灯光舞蹈秀。他亲自带着武生们的排练，将自己在春节联欢晚会上见过的东西都融入进去，着实让武生们开了眼界。

        待衣服做好，穿上之后开灯一试，果然光彩夺目，效果惊人。然后吴大佛又指挥灯光师们调试灯光亮起的次序，尽量将中意的灯光秀的内容加进去。因为灯光少了很多，倒也容易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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