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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最合适的距离是陌生(下)


顾知航的身体僵了一下,立刻站起身。

        陈东阳也随着站起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可是手术室的门并没有打开。

        顾知航略有些紧张地站着,微微皱着眉一直看着大门紧闭的手术室。

        陈东阳故作轻松,“恭喜,你当哥哥了。”

        顾知航的脸一僵,眼神立刻变的臭臭的,回头很不爽地看着陈东阳,“你不说后面半句话,我会更高兴。”

        难得在这种时候顾知航还能跟他回嘴,陈东阳忍不住低低笑起来,“可这是事实,不是么?”

        顾知航知道,陈东阳是故意说这话、好让自己不这么紧张,所以并不是真的反感,语气似乎有些无奈,“你们老大那个混账家伙,从知道我妈怀孕之后就开始各种挑事儿了。”

        陈东阳当然知道首扬的脾性,“说真的,我还真是同情你,如果阿文那家伙早几年拿下了阿姨该多好?小护前几天还在缠着我问,为什么他们的‘弟弟妹妹’也是你的弟弟妹妹!哈哈!恐怕这也是扬那家伙的‘杰作’吧?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顾知航的脸都黑了,可是片刻之后,又摇了摇头,唇角不自觉一勾,径自笑了起来——他的妖儿、还真是够坏、够阴损的!

        他这笑与以往不同,好像是被触动到心底的柔软、想到了某些很美好的事!原本有些不自然的脸色变得柔和起来,深邃的眸子闪闪烁烁,好似外太空那美丽的银河星芒!薄薄的唇角略微勾起,宛若春风轻扬!

        陈东阳略有些发怔。

        这个男人,说他绝色也不过分,这张堪称倾国倾城的脸,足以匹配容颜无双的首扬!

        可是,陈东阳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别开了头——再美的风景,也终究不会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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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东阳,你真不回去?我绝对能照顾好扬!而且,我都给她看过你照片了!那小妞儿对你满意得很!现在都在等你哪!”直到被赶到车上,陈昊依然不甘心,扒着车窗再接再厉。

        陈东阳干脆左右晃了下脖子,眼神很不好地盯着这个一直啰嗦个不停的家伙,“说,谁要给老子相亲的?谁擅自把老子照片给人看的?”

        陈昊一见他这架势,立刻灰溜溜缩回车里,消停了。

        终于送走了这群蛀虫,陈东阳总算松了一口气。

        首扬倒是看着车很快就没了踪影的方向有些感叹。

        这次来温哥华,他就在top组织mr.1上退了下来。尽管top上下全都不同意,但是首扬却很清醒的知道,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做top的领导人。

        尽管现在他现在依然是top的灵魂核心、是东都最大的股东,但是这感觉……真的不一样了!

        陈东阳看了他一眼,“这么舍不得、为什么还嘴硬赶他们走?”

        首扬的眼角一抽,斜瞟着他,“你哪只眼看到老子舍不得了?老子这是巴不得你们全都滚蛋!”

        陈东阳转过身往回走,“那让你失望了,你没能成功赶走我。”

        首扬连白眼都懒得翻了——翻了这家伙也不看!

        李安维和另两个汉子在后面远远跟着,周围没有其他人。

        毕竟和之前不一样了,现在的他们很自由,三合会的人只负责保证他们的安全。

        “我说东阳,你真不打算回去看看?听昊子说,那女的还真不错。”首扬悠闲地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晃一晃往回走。

        陈东阳瞟了他一眼,“我的身心这辈子早就全都献给你了,你现在却要我晚节不保?”

        首扬顿时直翻白眼,“我说你能不能不把话说得这么恶心?”

        陈东阳装模作样叹口气,“表忠心还能被嫌弃?有我这么悲剧的人没?”

        首扬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觉得陈东阳也越来越难缠了。

        有一辆敞篷车呼啸而过,留下车上的孩子很清脆的笑声。

        首扬有些感慨,“东阳,生孩子、是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儿?”

        “怎么这么问?”陈东阳没看他,微垂着眸子。

        生孩子的确是件很痛苦的事,他虽然没结过婚,但是那天看了胸手术室里出来的平淑当时的模样,他就无法不被一个母亲所感动,因此也更理解后来的邵文为什么会心疼得在平淑醒来后痛哭着跪下!

        首扬并没见过,也不知道平淑居然就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经受了这些,“我妈生了一对儿龙凤胎,是剖腹产,应该很痛苦吧!因为顾知航看上去不太好,还说——幸好我不是女人、不用遭受这些。”

        陈东阳没做声,只是轻轻笑笑。

        那个家伙,在平淑被送回病房后,就这么喃喃了。

        首扬没看他,略有些遗憾地看着天边的云彩,“其实我倒不觉得庆幸,小思小护、我还真是蛮遗憾——他们两个不是我和顾知航生的。”

        陈东阳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首扬会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我能生孩子多好?我就给顾混蛋生一堆我们俩的小包子!绝不会找人代孕!”

        首扬的声音有些低,语气听不出是孩子气还是别扭,让人很想上前抱抱他。

        陈东阳抬手握了握首扬有些硌人的肩,“相信我,你家顾知航知道的话,一定很开心。”

        首扬弯了弯唇角,可是眼底还是掩不住的遗憾。好一会儿之后,才忽然开口,“对了,等邵文回来就手术吧?”

        陈东阳有些诧异。

        他不过和顾知航说了这件事不过两天而已,这个家伙就已经同意做手术了?

        首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抓了抓并不算多的头发,“阿维那家伙说,定制的发套让人看不出来是假发,而且,色胚不是保证不会失明嘛?!”

        陈东阳双手环抱地瞟着他,“不怕你家顾知航问你为什么几天不视频了?”

        一听这话,首扬顿时恨恨的,“这能怪我吗?色胚那家伙居然敢‘出卖’老子!回去之后看我妈还不够,居然告诉顾混蛋我的视力出现点儿问题需要好好观察一段时间!那个混蛋就怎么都不同意跟我视频了,非要色胚好好给我做检查!”

        陈东阳笑了起来,心想,那人的这招儿真是有够阴损的,居然害可怜的邵文背黑锅。

        平淑的伤口刚拆完线,邵文就“回来”了。

        对于那厮居然没有陪平淑坐月子就赶回来,首扬觉得愧疚得很,于是也没再追究那家伙“出卖”自己的事,乖乖接受了手术。

        手术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这种手术对于现在的邵文他们来说根本是最普通的小事了。

        首扬恢复得非常好,不过视力也和预料中的一样,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为此,首扬很长时间都在郁闷。

        不知名的音乐旋律很好听。

        首扬带着头巾有些萎靡地坐在椅子上。

        他长长的头发全部剪掉了,头上一根毛儿都没有,整一小和尚!眼睛也忽然近视了,必须要戴眼镜才能看清。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首扬还是一下子接受不了。

        陈东阳坐在钢琴后面一遍遍重复弹奏着什么,也不理首扬,让他一个人去慢慢习惯。

        “这是什么调子?”首扬倒骑在椅子上、像没了骨头似的趴在厚厚的椅背上。

        这调子不比其他的曲子,好像没什么主旋律可言,先是冷冷清清,细得要断掉,然后逐渐变得澎湃起来,最后简直成了滔天巨浪!

        首扬斜着眼瞄着面无表情的陈东阳,“这你的新曲子?真是有够变态的!”

        陈东阳笑了,“的确有够变态的。”停顿了一下,才把话说完,“这是你家顾知航的曲子。”

        首扬一愣,顿时来了精神,“谁?顾混蛋?”

        陈东阳也不说话,继续弹奏着。

        首扬当然知道他的那个家伙是个全才,但是——“这是他什么时候的曲子?我怎么不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还出曲子了?”

        陈东阳唇角挂着笑,“第一次去东都,在我的琴房把黎那家伙揍得下不了床的那次。”

        原来是欺负可怜的黎不懂音律、所以宣布主权来着!

        首扬瞬间明白了,趴回椅背上嗤嗤笑起来。

        看来刚才自己的评价还是蛮正确的——那货的确是个变态!

        陈东阳一遍遍熟练地弹奏着。

        得知是自己男人为了宣布自己的所有权而弹的调子,首扬更觉得这调子好听的不得了,甚至在脑海里一遍遍想着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坐在陈东阳的琴房里冷着脸弹琴的模样。

        首扬想,看来那次,游黎真被气得不轻!

        眯着眼趴在椅背上,懒洋洋想象着那个家伙跟游黎对决时的场景,首扬觉得,那时候的顾知航肯定酷毙了!

        可渐渐的,一直上扬着的唇角慢慢浅了下来。

        这旋律,依然在熟练地、自由地回荡着,仿佛已经刻进心底,融为与思维旋律相契合的一体。

        首扬慢慢抬起头,看着钢琴后那个优雅俊秀的男人。

        时间的雕刻让这个男人越发魅力,此刻他一向冷硬的唇角似乎挂着点浅浅的笑意。他修长的手指灵动地跳跃在他最心爱的琴键之上,好像这流淌出来的音符就是表露他心底珍藏的旋律记载。

        首扬的心忽然有些闷疼起来。

        他觉得自己很残忍,残忍地一个人享受那个人全身心的爱,残忍地不懂任何收敛——他根本没想过,每天听着他心心念念“顾知航”的陈东阳,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似乎察觉到首扬在想什么,陈东阳没看他,唇边的浅笑也没有化淡一分,“扬,不要觉得有什么,也不要去误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顾知航,曾经真的很勇敢。”

        首扬沉默着,没做声,确切来说,他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

        陈东阳知道他这个时候是说不出任何话的,“可是扬,他也只是曾经而已。一个人勇敢久了,是会垮掉的,现在应该你来接力。”

        首扬依稀能明白他的意思,却又觉得有点不明白。

        陈东阳继续轻笑,“你知不知道,你很贪心?”

        首扬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什么贪心?是、感情么?

        陈东阳却并非这个意思,“你明知道,你能活下来都已经是个奇迹,可是你这家伙却还在心疼你的头发、你的视力!”

        首扬抿了抿唇,沉默。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贪心,可是……

        “扬,假如发生这些年经历这些的是顾知航,你会怎样?”陈东阳也不管首扬对自己的话是不是接受,只管说自己的,“你难道会离开他、嫌弃他?比起能在一起、比起能活着,你纠结的事情,究竟算什么?”

        首扬依然沉默着,别开眼。

        他明明什么都懂,明明什么都能理解,可是——理解能代表接受么?理解就能不难受了么?

        那个人、越来越无与伦比,他现在没有了一切,如果再失去了站在他身边的光环风华,他还要怎样才能说服自己独享那人的一切?

        “扬,别把自己太过标榜了,如果顾知航喜欢的是你独一无二的外表,那么他在你刚回国的时候就爱上你了!我不知道顾知航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但是,我想那个家伙不管多坚强,内心肯定已经是惊弓之鸟,时刻处在会再次失去你的恐惧之中。……他知道你是来治疗的,可是你却每天都让他看着你健康无忧的样子,我想那家伙一定知道你是在骗他,他肯定会更加不安吧!”

        格格不入的旋律依然在一遍遍回荡着,房间里的两个人谁都没再说什么。

        许久之后,沉默了太久的首扬终于弯了弯唇角,站起身,一个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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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知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庄园隔壁自己买下的那栋小楼的房间里。

        略微皱皱眉,顾知航觉得头沉得厉害。

        “虽然我不是大夫,但是耳目渲染,总比你要强一些。”

        身边传来很熟悉的清冷声音,毫无疑问的,是陈东阳。

        顾知航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挂着点滴。

        恍然间想起,早上头重脚轻地从首扬的房间出来后,看到了陈东阳,然后就昏了过去。

        他知道陈东阳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是白天装模作样,晚上整夜陪着首扬,可是很显然,就算是铁打的身体,时间久了也会熬不住。

        前几天陈东阳就特地等着他对他说过,再这样下去,只怕首扬还没好,他就先倒下了,可是他并没听,总觉得自己可以扛过去。

        顾知航略有些吃力地往上坐一坐,“果然是老了。”

        陈东阳也不帮他,他知道顾知航只是太累了,并没什么大碍,“其实你可以说,你是太高看自己了。”

        顾知航似乎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外面太阳刚刚升起的天空,皱了皱眉,“我睡了多久?”

        他觉得自己应该睡很久了,怎么天刚亮?

        陈东阳似笑非笑,“你应该问,你昏迷了多久。”

        顾知航很无语,“你是说,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聪明。”陈东阳打了个响指,轻声对外面说:“把饭端过来吧。”然后不在意地看着顾知航已经有些沉的脸,“一天两夜没吃饭居然也没见你喊饿,看来体力果然很彪悍。”停顿了一下,陈东阳才又继续,“你放心,扬那家伙活蹦乱跳着呢,昨天跟你视频没人接,只是骂了你几句就消停了,而且,你不去的这两天,你家岳父大人很开心。”

        顾知航更是无语,不过,陈东阳倒是把他想问的全都告诉他了。

        看看外面,时间已经不早了,今天是不用去了。

        门被轻轻敲了敲,保姆端着大大的餐盘走了进来。

        邵文为平淑倒是费尽了心思,光保姆月嫂就雇了五六个,还有各种钟点工,这栋楼都快住不下了。

        顾知航对那保姆道了声谢,并没吃,而是看着陈东阳眼下明显的淤青,“你一直在这?”

        顾知航这话问的并不突兀,可是陈东阳的眼神却动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淡淡笑了笑,“阿文他们走不开,阿姨现在没办法照顾你,能过来看看的,只有我这个大闲人。”

        说着,陈东阳站起身,“既然你醒了,我就先回去了。扬接下来会进入治疗的第二阶段,比第一阶段更艰难,你要做好准备。”转身就要离开。

        “东阳,”顾知航下意识地叫住他,声音有些低,“谢谢。还有——对不起。”

        背对着他的陈东阳心脏忽然狠狠疼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眶莫名的有些发烫,这对他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可是陈东阳还是清楚地发现,他的心居然在胸腔狠狠颤抖!

        ——是因为那句谢谢?还是……对不起?

        略有些僵硬地笑了笑,陈东阳没回头,声音似乎并没有任何变化,“你这谢我倒是还能接,这歉就太牵强了。”

        顾知航没做声,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地看着门边这个男人的背影,有些心疼,有些内疚。

        假如陈东阳是其他人,假如他会表白会和首扬竞争,顾知航都不会对他有一分半点的不同。

        可是,这个张弛有度的出色男子,却从来不打扰他们的幸福,更甚至,他不但是首扬最信赖的人,更牺牲他最好的年华守在首扬的身边,陪伴着那只心志多少次险些被摧毁的妖儿、帮助着自己!

        对这样一个特殊立场特殊存在的人,顾知航无法不觉得亏欠。

        房间的空气好像被冻结。

        门边站着的男人迟迟没听到声音,也知道、身后的男人不能给出任何一句回答。

        许久之后,陈东阳终于弯了弯唇角,转过身,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放在顾知航的手边。

        顾知航的眸子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只一眼他就能看出,这枪,只怕是陈东阳亲手做的。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一点不好,什么秘密都守不住。”陈东阳的语气似乎很轻松。

        顾知航别开眼,再次低声道歉,“对不起。”

        陈东阳笑笑,“这把枪是我这几年唯一还算满意的一把,以往我做出来的都是一把给扬用,一把我自己留下。可他现在用不到了,所以这一把送给你——以后,请帮我们保护好他!”

        顾知航没做声,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很少有表情、可现在却始终微笑的男人。

        “那个家伙很傻!明明自己是老大,却不把其他人当手下!还傻到为自己手下挡枪!”这是这么多年来,陈东阳第一次说起那件很少人知道的事,“那一枪没如愿要了我的命,却打在了他身上,所以这辈子,我的命就是他的了!”

        顾知航心抽抽地疼。

        他的那个家伙,到底受了多少伤?!

        陈东阳退后一步,“顾知航,我陈东阳这一生没什么想要的,唯独那个看上去非常精明的家伙却是我的重中之重!我什么都可以做,却唯独不能对不起他!所以——”陈东阳停顿了一下,忽然展颜一笑,“我陈东阳这辈子,只能是你的陌生人!”

        话音落后,静悄悄一片。

        顾知航第一次口拙到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这个为了信仰放弃所有的男人。

        “顾知航。”

        陈东阳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当着这个男人的面,然后,关上门,走了出去。

        陈东阳没有回头,内心很平静。

        他想起那人忽然昏倒时,他近乎本能地冲过去时几乎停滞的僵硬;

        他想起那人倒在他的臂弯时,他大脑几乎懵了的空白;

        他想起他抱着那人飞奔着去找邵文时,他盖过了一切的心跳;

        他想起他守着那人一天两夜,一次次失控轻抚着那人温度的颤抖;

        他想起他近乎绝望地放任自己轻轻浅吻那人时,手心溢出点点潮湿的冰凉……

        陈东阳很坦然地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始终弯着的唇角有些沉。

        那人的温度!

        那人的气息!

        那人的醇美!

        那人的味道!

        他终于偷偷藏进了心灵最深处!

        抬头望着远方晴朗的天空,陈东阳想,就原谅他这一次的自私吧——原谅他这不为人知的近乎卑微的秘密,至少给他漫长而苍白的余生一些回忆的色彩、一些可以让他怀念回想的微笑理由……

        顾知航……

        顾知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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