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改）
顾时衍这次一点都不犹豫，直接听从百度买了一束花，其实上次没能去送，他心里也有愧疚。
沈伯母后来特意来问他是不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他将原因解释，也和沈伯母打听沈云决走的时候状态怎么样，不知道是不是依然不开心。
沈伯母就说他很好，路上很顺利。
后来沈云决到了目的地以后主动和他联系了，聊天框中透出的文字没有一点不正常，顾时衍也就渐渐忘记了先前的不对劲。
顾时衍不会开车，但是想了想没有让家里的司机送，而选择自己打车过去，中途路过花店让师傅将他放下。
“老板，送朋友什么花比较好？”顾时衍自认为问得很认真。
“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顾时衍想可能性别不一样适合的花也不一样，于是如实道：“男朋友。”
顾时衍：……有点奇怪。
不过老板似乎习以为常，利落地给他挑了出许多枝，然后问顾时衍，“这样子可以吗？”
“可以。”顾时衍对花也没有研究，感觉挺好看的，便同意老板包起来。
到达机场的时间比沈云决发给他的航班信息要早了不少，可顾时衍进来找地方又花了不少时间，还好他提前来了，不然又得迟到。
他到了出口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不少游客围在那里了。
顾时衍不爱和人挤，但是他隐约看到似乎有游客从那里面出来，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还是走过去，以防万一错过了。
还没开始挤，顾时衍左肩突然被拍了一下，他顺着对应的方向转头没有看到人，一转眼瞥见沈云决在同他眨眼，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看起来没有奔波带来的劳顿。
顾时衍盯了几秒，许久不见，似乎有点不一样了，似乎也没有变，他看够后想打招呼，不管在网上聊得再多，和现实还是不一样。
沈云决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等到顾时衍将他打量完，他果断臂弯屈起一个角度，搂上顾时衍。
顾时衍想说你抱太紧了，他单手拿着花没处放，开口却是，“欢迎回来。”
他将无处安放的手也轻轻搭在沈云决的腰部。
机场里面上演一幕幕分分合合，怎么样的道别和重逢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景象。
但是被沈云决抱住的这漫长的时间里，顾时衍觉得他们似乎和别人不一样，他们独一无二。
不是情侣，没有血缘，从最开始的敌人，成为现在如此挚友，顾时衍有一瞬间恍惚，他想不起来究竟经历了什么，但这种感觉并不让人讨厌。
他也没有推开。
等沈云决终于将他放开了，他将差点被挤到的花递到他面前。
也不凶也不温柔，“送你。”
沈云决知道看人要看做了什么，语气好不好不很重要，特别是看顾时衍，尤其如此。
“很好看，你挑的？”
顾时衍觉得有点尴尬，他第一次送人花，现在沈云决拿了还要问东问西，“不是，花店的老板挑的，你要谢去谢他。”
沈云决忍不住笑出声，他没见过花钱了不可劲炫，反而要把自己往外头摘的。
“你怎么和他说的？”沈云决随口一问。
“送朋友，然后他问你性别，完事儿就给我包起来了。”顾时衍不傻，和花店老板嘴瓢也就罢了，现在是本人站在面前，他不可能说错。
“哦？那你怎么形容我的，店老板不觉得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就说男朋友了呗。”
顾时衍：……
他说完发现自己还是被套路了。
“嗯？”
“闭嘴。”
“这么久不见了，还要这么凶。”
“没有良心。”顾时衍嘀咕一句，沈云决险些没有听清。
他哑然失笑，“为什么就没有良心了？”
“刚才你抱的时候，我也没有躲，也没有把你推一边去，还说我凶。”
顾时衍自认说法站得住脚，但是难免后悔，他想到沈云决的假期不长，还是和学院以比赛的理由请假，这才提前回来的。
这才刚见面就吵架，很浪费相处的时间。
沈云决的脾气不定，大部分时候都还不错。两人网上聊天，难免拌嘴，都是沈云决先好声好气低头。
这次是不是也会这样，顾时衍心里也没有底，他隐约感到相处的模式似乎出了一些差错。
太古怪了，平常的朋友真的也会像他们这样吗？
顾时衍看沈云决的时候，恰巧人家也在看他，似乎终于想好了要说的话。
沈云决的语气里都浸着笑意，“那我说错了，应该是，你怎么这么乖。”
心中的不对劲感觉逐渐强烈，顾时衍有将花束收回的冲动。
最后只是没有回应沈云决，沉默向前。
他不会开车，沈云决也没有通天的本事变出一辆车子来，他们还是打车回去。
顾时衍也没有帮忙拿行李，甚至出租车到的时候，车门都是沈云决帮忙开的。
面对打开的车门，顾时衍无力吐槽，“你这样我会觉得我是个废物。”
而且他过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弥补自己上次没能过来留下的愧疚，为了弥补而过来的，却并没有帮上忙。
“对我来说，你是礼物。”
顾时衍被他这话搞得头皮麻了一下，“我，不卖！”
“好的，顾少爷，可以上去吗，不好耽误人家下一趟的生意吧。”
“既然叫少爷，那身边怎么可以没有跟班，你等会儿给他补偿。”
顾时衍还真的装模作样演了起来，授予沈云决光荣的跟班身份。
沈云决觉得孩子似乎还是不能太惯着，尾巴真的会上天。
但是算了，时隔已久的再见，他忍了，沈云决指腹轻柔捻展一片花瓣，凉意真实。
十二月末，来一趟也不容易，沈云决清楚顾时衍有多白，此时看过去，可能是站立太久，唇上的血色都消退了，苍白着。他刚刚抱的时候也觉得又单薄了。
运动员要控制体脂率，他真不知道顾时衍怎么练的。
乘客全部坐好，车辆却没有发动，司机侧耳等待片刻发现后排两位客人都没有开口告知目的地的意思。
顾时衍皱眉，不明所以，要不是不知道沈云决家的地址，他都想要帮忙说了。
拿腿撞罢沈云决，那位终于回神了。
他报了个地名，顾时衍发现是他家的地址，不过沈云决的姑姑家也在那里，那他可能是想先去接小猫。
顾时衍厘清楚关系，觉得很方便，自己正好回家。
等他们到了，司机帮忙把行李从后备箱拿下，顾时衍发现自己明明是去接人的，最后反倒被人送回来了。
他正准备和沈云决说再见，却发现那位并没有那个意思。
“不请我去坐坐？”
“我以为你是要去你姑姑家里接小猫才来这里的。”
“也没错，不过这才刚见面，你就这么走吗？”
顾时衍发现沈云决把他说的像个负心汉，“……那一起上去。”
沈云决却突然笑出声，“我开玩笑的，再见，谢谢你来接我。”
顾时衍头被摸了一下，他怀着和人玩闹的心情去抓那只手，没成想真的抓着了。
这么好抓？顾时衍一时怔愣，如今他两只手握着沈云决的一只手腕，举着手的样子有点傻，他又觉得自己都抓住了，不是很想放开，于是就带着沈云决的那只手一起往下。
他原先打算降到一个高度就给他放开。
下至脸前时，那只原先任他摆布的手突然有了自我意识似的，一下子擦过他唇边，还用指腹摩挲了几秒。
顾时衍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他这瞬间闻到了花香。
他猛地松开手，那只手却没有走，反倒顺着他脸颊轮廓下沿，轻挑起下巴。
顾时衍在茫然中和沈云决四目相对。
沈云决看清他眼里的迷惘，原本想说的话戛然而止。
“走了。”他收手。
留顾时衍一个人站在原地，直到他消失，顾时衍才缓慢用指尖碰下唇边，沈云决刚才触碰的位置。
朋友之间，不可能会有这种举动吧。
直至国际雪联世界杯资格赛到来的那天，两个人没有联系过。
微信的聊天记录始终停留在“那我等着”这句。
顾时衍没有聊，沈云决也没有找他。
前面为期三天的训练时间，顾时衍也有见过沈云决的身影，他特意避开了些。
他发现场地挺大的，人想躲一个人，而恰恰那个人也无意来找你的时候，两个人撞见的概率几乎不存在。
如此阴差阳错，反而让顾时衍的训练非常认真，如果和沈云决还是先前那样子的关系，难免分心，现在倒好，除了需要刻意躲着点，其余完全不需要操心。
资格赛在上午，女子组先比，然后是男子组，正式开赛前依旧有训练的时间。
顾时衍和季平一起候场，季平闲不住，眼神飘个不停，这看看，那看看。
他挺想和顾时衍聊天来缓解紧张情绪的，可是顾时衍的兴致似乎不高，季平认为他是难得的紧张了，有点担心顾时衍影响了之后的发挥。
顾时衍抽号排在季平的前面，事实证明季平是杞人忧天了，顾时衍并没有出现什么失误，没有摔倒，没有触雪，但是姿势的难度也不大。
资格赛只需要晋级就好了，顾时衍这种战术季平看着觉得没有问题，他感觉顾时衍似乎在特地保存实力，或者说是隐忍不发。
季平这次有些超常发挥，他也进入了决赛。
顾时衍和他道了一声“恭喜”，转头就坐上自家司机的车走了。
季平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顾时衍的样子好像是有心事。
季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耸肩，“我和沈哥聊了几句，我知道小顾怎么了。”
“他觉得沈云决喜欢他。”
“真的假的？”季平猛然问。
“真的，沈云决说比完赛他要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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