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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养女儿 Negative dista……


  二十四块篮板交错的篮球场内熙熙攘攘,  新添一群又一群勾肩搭背指尖转着球的男生,却苦于没有空位仅能在场边过过眼瘾。

  场内似是有人炫技,篮球还没落地便引发出阵阵令人好奇的哄闹吹嘘声,  勾得周围人都在间歇偏头关注。

  隔壁长凳上是满头大汗才从场内下来,径直走向女朋友身侧,胳膊一抬搂着女生坐下,问她‘刚刚我帅不帅’的腻歪男生。

  前方有每一次进球后都不自觉偏头打量她、奢望她能分出一点注意的心机男生。

  但时温全部的感知,无一不被她眸中那个男人攫取。

  他毫不作假的说:“时温,  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我就注定该为此负责。”

  时温那时才恍然大悟,  无论什么时候在贺承隽身边,  都会有的那种安心放松的归属感。

  到底是从何而来。

  她在贺承隽心中,  是卸不掉的责任。

  倘若放在别人身上,或许并不会将救回她的命当作是一种责任,反而会认为那是对她的一种恩情。

  甚至可能以此作为图报的筹码。

  亦或者是内心仁慈,短暂将其当成责任后,又在时间流逝中觉得她该是个独立的个体,  无论再发生什么都与他们无关。

  之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但贺承隽不一样。

  他是一个责任感极重,  无论自己再苦再难,都不会放弃承担责任的人。

  所以哪怕长时间遭受贺尔岚家暴,他仍愿意每个月都给贺尔岚提供一笔生活费。

  哪怕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伤痛,也不会任由外婆辛苦攒下的遗产被贺尔岚挥霍。

  哪怕被瘾君子残忍报复,  甚至不惜美好青春都得在暗无天日的高墙中度过,  也要保她平安。                        

                            

  她在他心中,比爱更重要。

  时温抿抿唇,随即笑了笑,满载心口快要喷溢而出的爱意,  小小声调侃他,“别人谈恋爱,你像养女儿。”

  话落想起守在家的时眷也是贺承隽当年救下的,又补上一句:

  “一养还养俩。”

  贺承隽的心情格外愉悦,致使面容都不似上午那般沉冷,听懂时温话音背后的意思,薄唇轻启道,“时眷还在家?”

  时温略颔首,主动解释来龙去脉,“我回江北的那天晚上,把它寄养在之前咱们去过的那家宠物店里了,上周末去接回来的,幸好它还在。”

  “它现在又大又胖,差不多有以前两个那么大,我抱一会儿都觉得胳膊酸。身体重了再拖着后腿走会很吃力,店员就让我给时眷配了个轮椅。”

  “我还怕时眷不习惯,结果它适应的特别好,比以前行动自由多了,也比以前愿意动,这几天在家到处乱跑。”

  身边不断有人经过带动空气流通,微风拂乱时温额角的碎发,指尖灵活将其勾到耳后。

  口中的碎碎念不停,想到什么说什么。

  “宠物店的店员之前给它做过了绝育,说它身体很好很健康,这几年都没有生过什么大病。”

  “我带它回家的那天不放心又给她做了个检查,医生说时眷除了脊椎神经不能修复以外,其他是真的都很健康,连舔进肚子里的毛都很少,让我不用太担心。”

  “果然当时给它起的这个名字寓意很好,时光真的很眷顾它,希望它能一直这么健康的活着。”

  贺承隽端坐于时温身旁,安静聆听她在耳边絮絮叨叨,偶或给予她适当的回应。

  待她把想说的都说完,才顺势引出下一个话题,“又把宠物店搬空了?”                        

                            

  时温顿了下,撅嘴嗔他一眼,狐狸眼尾快要飞到天上,“才没有好吧,这次买的东西比上次少多了。”

  “上次有五个大袋子呢,这次只有三个都还没放满。”

  贺承隽没来得及接话,就听时温像是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小声惊呼了句‘诶对’。

  “那天临走的时候店员说让我在家里种点猫草,时眷在宠物店的时候挺喜欢吃的,而且比化毛膏效果好。”

  “但是我不会种,要不等你哪天有空了,回家里给你二女儿种点吃吧?”

  宋野和江京望仍然顶着暴晒在场上打球打的起劲儿,宋野气沉丹田的喊声一度让时温有种,他打球全靠吼才能得分的错觉。

  中途短暂休息,江京望边用手臂蹭汗边过来对他俩说,不用等他和宋野了,他们还要再打一场,让他俩先去吃饭。

  时温随贺承隽站起身来,听他向江京望讲出句,“嗯,晚上不用给我留门。”

  就被他攥紧手腕带离雄性荷尔蒙爆棚的篮球场,逆着人流朝食堂的方向走。

  向来不爱吃饭的人难得提出还想吃铁板饭,贺承隽便又任劳任怨地去排了很久的队,给她换了种口味与中午不同的铁板饭。

  仍旧是等她先吃三分之一,他再把剩下的全部解决掉。

  饭后两人慢悠悠地在校园林荫道中散了散步,躲过塞着耳机跑步的、绕开不分场合拥吻的,走到停车位中那辆才上好牌照的G63时铭前,时温习惯性拉开驾驶座门的手停住。

  撩起眼皮褶出深痕,时温隔着玻璃扬声问对面立在副驾门口的男人,“贺承隽,我记得你以前是有驾照的吧?”

  贺承隽给予肯定答复,“刚成年拿的。”                        

                            

  “喏。”时温提劲碰上门,绕到车头将手中的车钥匙抛给他,自己慵懒走到副驾驶这边,欲开门上车。

  “那你开吧。”

  贺承隽坐进驾驶座中将钥匙插进,稍熟悉了会车子的内控,透过后视镜认真问瘫靠在副驾驶上,正划拉手机的时温,“不怕我蹭了你新车?”

  时温眼光没离开手机半分,继续挑选喜欢的歌单,嗓音娇柔勾起尾音:

  “蹭了就把你赔给我呗。”

  当名为【EDM  Trap】歌单中第一首歌的前奏刚响起,线条锋利的车子就开始四平八稳的驶向学校大门。

  稳停在学校大门前等待升杆时,时温还心情很好的双臂交叠趴在副驾驶窗沿上,朝保安大爷笑着打了声招呼。

  说男朋友要带她回家了。

  被三条白色虚线分隔开的马路边间株冒出绿芽的柳树香樟,随路上行人一同快速消失在身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吹乱一头黑发。

  贺承隽怕她被风吹着凉,摁下中控升起副驾驶上的多半扇窗户。

  将时温投放在窗外的目光顺利拉回他身上。

  男人黑色衬衫外套的长袖被工整挽于小臂中央,露出顺着手背蔓延至手臂,消失在黑色外套遮挡里的清晰凸起、粗细不一的青筋。

  墨眸毫不分心地注意前方柏油马路上的忽停忽行的路况,嘴角叼根顶端猩红的万宝路软白,左手时不时从唇间夹下白烟,探出窗外掸掸烟灰,再放回口中。

  右手单手掌控方向盘,打圈再回正。

  整一副禁欲深沉的高岭之花模样。

  车载蓝牙中EDM  Trap的音乐声激昂有节奏的打响,虽然歌词普遍大胆露骨,但耐不住调子澎湃激荡。                        

                            

  何况时温本身性格就大胆奔放,再加上在巴黎呆过那么长时间,耳朵接收到这些歌词根本不会导致脸红心跳。

  觉得现在正在放的这首歌的歌词很好,没忍住跟着哼唱出声来。

  【And  I  still  don’t  understand  where  it  came  from,

  时至今日,我仍然不知道这份情感源于何处,

  But  youre  back  in,  with  a  passion,

  你热情澎湃地归来,

  I’m  awake  with  a  flame  in  a  hailstorm,

  在冰火两重天中重生,

  I’m  back  in  ,  I  gotta  have  it,

  我将回到最初的最初,去争取这一切,

  Everything  to  do  with  what  you  give  to  me,

  一切与你有关的思绪,

  Loosening  my  grip  has  pulled  you  into  me,

  都会让我近乎发狂我已被你深深地吸引,

  When  I  let  you  go,

  每当我尝试着去远离你,

  It  just  pulled  you  closer,

  我们之间的距离却只能被无限拉近,

  It’s  a  long  departure,

  是啊,这是一段漫长的旅程。】

  在切换至下一首歌的静默间歇,时温陷进皮座椅中,望向穿过车前窗映入她眼中的、将蓝色天空大面积渲染橙红的、与地平线仍有一定距离的日落。

  突然歪头用纯正的伦敦腔问了贺承隽一个,从那首歌的歌词衍生出的问题:

  “Will  there  be  a  distance  between  us?”

  (“我们之间会有距离吗?”)

  时温以为贺承隽会毫不犹豫地摇头,亦或者是先瞅她一眼再说没有。

  没想到贺承隽语气坚定的,也用英语回以她两句十分不正经的话:

  “Will.”

  (“会有。”)

  “Negative  distance.”

  (“负距离。”)                        

                            

  时温虚握拳轻捶贺承隽的右胳膊,唇角挂上明艳动人的笑,吐槽他是‘流氓’。

  但紧接着,又用法语追补上一句:

  “Mais  je  taime  bien.”

  (“但我喜欢你。”)

  这次的题目属于超纲,贺承隽没办法顺利接,在将车子稳稳停在红绿灯下后偏头挑眉,眸子里透出疑问。

  时温倾身凑近他,不怀好意地吐气音,“骂你是流氓呢。”

  贺承隽坦然自若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下一秒却毫无征兆地摘下棒球帽,随手扔在中控台上。

  说时迟那时快地扣开安全带,大手紧握时温的后脖颈,张嘴一口咬在她戴着透明唇棒的下唇瓣上。

  疼的时温拧眉,‘嘶’了一声。

  时温双手触碰到他的胸膛想推开他,恰巧前方红灯熄灭绿灯亮起,贺承隽顺势坐直身子,又变回之前那副不可染指的高冷模样。

  气的时温在一旁揉着唇直骂他,“人模狗样。”

  气派十足的越野车四平八稳地穿过天桥、卷飞花瓣,驶回别墅。

  别说蹭车,就连急刹都没有过。

  在瞥见别墅对面以拆掉乞讨街为代价,重建而起的上河陇樾时,时温问贺承隽是不是在这里面住。

  贺承隽跟随她的目光瞄了一眼对面的高档小区答,不是。

  “那你住在哪儿啊?”时温也是问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乞讨街改建分房的时候,贺承隽还在狱里呆着。

  说不定被分到的房子现在还保持原样。

  贺承隽将车停进别墅院子内,拧钥匙熄火,“台球厅。”

  时温输入密码打开别墅门,入眼便是蜷趴在门口等她回家的时眷,明黄色大眼望向她身后的男人,几秒后才有些不确定的、拖着后腿往前几步嗅他的裤脚。                        

                            

  贺承隽直接弯身将时眷抱起,手臂牢牢托着它的底盘,不会让它感觉没有安全感。

  直到窝进贺承隽怀里那刻,时眷才像确认了般,撑起身子伸舌头不断□□贺承隽的脸。

  时温换好拖鞋,在父女俩温馨相处的时间内,将种猫草所需要的东西与化毛膏一同拿来,指挥贺承隽给他二女儿种猫草。

  她和时眷就蹲在他身边,一人喂食一猫吃。

  两个姑娘齐齐盯着贺承隽看。

  其实种猫草再简单不过,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只需要将大麦种子放入干净水中泡20多个小时,等发芽将它们挨个捞出来摆放在盆里,浇水就能长出茂密的猫草来。

  也就是贺承隽愿意惯着时温,才会被她这点小伎俩‘骗’回别墅来。

  时温静默看着贺承隽快速将装大麦种子的包装拆开,均匀撒入盛好自来水的盆里,又将其端到时眷触碰不到的地方。

  转身回来把其余东西收理好,一把抓起垃圾要去扔时,才心潮起伏地问他:

  “贺承隽,你上辈子是不是欠了我们两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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