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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红酒瓶 你和他们那些人又不一样!……


  院子里四季玫瑰盛放弥散阵阵幽香,  大肆吸引蝴蝶昆虫,游于其中久不肯离。

  时温兴致勃勃地指挥贺承隽给她折下几支最漂亮的来,打磨掉根茎上的密刺,  想插进花瓶里摆在客厅。

  却奈何家里并没有好看的花瓶。

  贺承隽沉想片刻,让她等等他,揣着手机走出别墅。

  黑色夜幕低垂,点缀朗月稀星,夏日的晚风脱不去闷燥,  却能感受到清凉。

  栅栏门对面尽是长居江南的住客,或坐于烧烤摊喝谈,  或走在人行道漫悠,  夹杂着呼啸而过的车水马龙,  无一不是热闹而愉悦的。

  时温查过猫咪对玫瑰花是不会过敏的,流浪猫也不会对外界环境改变产生巨大应激。

  遂进屋将时眷抱出,让它蜷在白色秋千上与她一同欣赏满园妖艳盛开的玫瑰。

  黑猫通灵,以前时温只在书上看到过,这次却真真实实见到了。

  先前因贺承隽摘玫瑰而惊飞的白色蝴蝶,  扑颤着翅膀慢悠悠落在时眷湿漉的鼻尖上,  享受晚风轻拂。

  时眷随了贺承隽,也是个好脾气的主,竟就动也不动,用那双澄澈透黄的大眼睛瞧瞧蝴蝶,  又瞅瞅时温。

  一人一猫一蝶,  在月光银辉中相对无言。

  没过多久,贺承隽拎回来瓶看起来很独特很有设计感的红酒,问时温要不要喝。

  瓶身是黑褐色磨砂质地,雕刻有彩色老太举杯的图案,  瓶颈有弯型提手。

  像经高温炙烤后的彩陶,更像尽心雕琢的艺术品。

  时温爽快应下,扰飞了时眷鼻头上的蝴蝶。

  在家里所有的柜子中都没有找到高脚杯,两人一合计,一人手端一个透明金边的玻璃碗,坐在外面的白色秋千上,随性洒脱地将那瓶红酒喝完。                        

                            

  时眷馋的紧,不停用爪子扒拉贺承隽示意它也想喝,贺承隽只好带它进屋,给它开了瓶低脂酸奶。

  时温斜靠在吧台上绯红着脸打趣说,这是她十八年来,喝红酒喝的最过瘾的一次。

  没有那些尝不出年份还要硬装懂的勉强,没有明明不想喝了还要作陪的应付,只是因为当下开心,只是因为是贺承隽买的。

  仅此而已。

  贺承隽显了笑意,将红酒瓶用自来水反复冲洗干净,盛了些水把方才处理好的那几支红玫瑰插进去。

  又不知道从哪里像变戏法一样,变出来条红色丝带,在瓶口处不太熟练的绑了一个蝴蝶结,双手抱递给时温。

  时温对那瓶玫瑰花满意的不得了,接过前翻后瞧好半晌,难得眉眼弯弯地夸贺承隽,原来他这个直男也会开窍。

  那晚贺承隽顾及时温的伤没再碰她,反倒是时温舍不得让贺承隽冲冷水澡,主动提出要帮他。

  两人折腾到凌晨,时温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贺承隽才抱着她进入梦乡。

  只是自隔日接了个电话,时温隐约听见对方说‘你肯定会喜欢’开始,贺承隽就变得异常忙碌。

  天刚亮不久就走,待夜色擦黑才回来。

  时温很多次疑惑他天天出去到底是做什么,贺承隽也仅仅是不深不浅地回答说,有点事情要处理,让她别太操心。

  他不愿意说时温也不多管他,索性就自个儿窝在家里,时而抱着时眷在客厅里看电影,时而窝在画室里画一整天油画,时而窝在白色秋千上读《傍晚降雨》。

  等贺承隽傍晚回来给她带各种好吃的,或是带她出去散散步,一起去台球厅打两三场球。                        

                            

  这样的闲散日子过多了,总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生活会一直像这样平静美好的,好似根本不会存在什么烦恼难过。

  直到某个太阳被云层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下午,别墅门铃突然被摁响,时温撑手遮着阳光出去开门,见到了那个许久未见的男人。

  陆夜白拎了个小行李箱,站在别墅门外正用手掌扇着风,欲驱赶面颊上的燥热。

  “祖宗,您能不能快点来开门,咱再在外面站会儿就要被闷熟了。”

  手掌显然不太顶用,陆夜白扯下头顶上的渔夫帽来,拿在手中一直扇着风。

  但江南的夏天除了空调与冰块能带来冷气,扇出的风都是冒着热气的,越扇越热。

  刻意省略时温脸上的不大情愿,在她开门后,陆夜白急忙迈进家里随便找了间客房,扔下行李箱,进卫生间里冲冷水澡。

  脖颈后搭着毛巾再下楼瘫坐在沙发中央时,时温早已料到自己的耳朵又要落不得清闲了。

  果然不出所料,陆夜白先意思意思问了几句她在江南过的怎么样后,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劝说她,巴黎美院的师资力量有多好、从巴黎毕业就能有多么高的跳板、能接触的人和艺术氛围是国内比都比不上的等等。

  时温全程垂着眸子摆摁手机,时不时暗讽他,他真的不是被陈岳收买,派来当说客的吗?

  陆夜白不知为何,猛然收住关于出国的话题,下一秒打了时温个措手不及,“时温,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时温正给贺承隽发消息的手僵了下,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回复完贺承隽发来的那句【晚上想吃什么?】后,才摁灭手机抬眼瞄陆夜白:                        

                            

  “很明显吗?”

  陆夜白紧锁眉头,眼里有惊讶有不赞同也有不开心,却唯独没有一丝为她高兴的情绪在,“你别和我说是三中的。”

  没当回事儿的点了点头,时温随口回了嘴,“三中的怎么了,我不也是三中的吗?”

  “你和他们那些人又不一样!”陆夜白霎时恢复成与其他人相处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眶中的不赞成和看不上多到快要溢出来,刺到了时温的眼。

  时温冷笑,厉声反问他,“陆夜白,那些人是什么人?”

  见她反应如此激烈,陆夜白退步噤了声。

  他能明显察觉到时温对于这个话题的不爽情绪,不想第一天才来就惹她生气,不自在的转变话题,开始吐槽自己天天在公司里有多烦躁。

  但大部分还是些好玩的事情,他想逗时温开心。

  时温仰头靠在沙发上,对陆夜白的话没什么反应,一个人痴痴的望着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发呆。

  其实明白陆夜白是为了她好,而且当时在江北腹背受敌,也只有陆夜白一个人是真心实意地为了她好,在护着她。

  可她就是听见那句话很刺耳,刺得她神经嗡嗡疼。

  她可以接受陆夜白为她好而唠叨她,但她接受不了陆夜白什么都不了解,就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否定贺承隽。

  从耀眼火红高挂到明月露头而出,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许久,包括但不限于曲采的父亲有意让曲采和陆夜白联姻,被他拒绝了。

  惯爱跟时温装虚假姐妹花的女生得罪了某个大佬,不得已出国避风头了。

  在陆夜白问到是出去吃还是点外卖时,贺承隽才拎着两份晚饭款款从外面回来。                        

                            

  没有情敌见面后的分外眼红,因为贺承隽除了在时温向他介绍陆夜白时,对陆夜白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其余时间他的目光始终都是放在时温身上的。

  没机会跟陆夜白眼红。

  明潮暗涌憋到吃完饭后,贺承隽照例出去扔垃圾,陆夜白才趁时温喂猫没注意,快步跟了出去。

  “那个谁,我们谈谈?”

  -

  路灯柔和月色,勾着人们出门在街道中散步,往日人流本就不少马路,如今两旁熙熙攘攘,一眼望去几乎全是相跟着出来散步的人。

  暗蓝色天幕上残存几颗星子,被树上间歇响起的蝉鸣声击碎,再闪起。

  清爽从夜色渐深弥漫,西瓜与人烟拥堵争地,柏油路渗透各味饮品,人与人摘下面具相处。

  没人破口大骂烤串的油烟深重,也没人过多关注别人的家长里短。

  至少在这一刻,气氛是短暂的宁静而轻快。

  在陆夜白来之前,时温因无聊打上时眷的主意,翻找出杂物堆里那件漂亮的白色纱裙给它穿上,整个猫就像掺着白毛的优雅黑天鹅,令时温喜爱的紧。

  反观时眷本猫,大概是猫生第一次穿那样隆重的衣衫,既不适应又比较害羞。

  咬着白纱玩了许久,待陆夜白一来就藏了起来。

  饭后时温拿猫条将时眷从犄角旮旯中吸引出来,见它头顶黑毛长长了不少,心念微动,起身悠从那堆杂物中,将和时眷身上白色纱裙配套的白色头纱找出。

  一转身,就见时眷早已慢慢拖着两条残废了的腿爬到她脚下,仰头盯着她似是还想吃猫条。

  时温踏出的那一脚险些踩到它尾巴,赶忙收了回去。                        

                            

  蹲下身将白色头纱轻轻别在时眷头顶的一小撮毛上,时眷抬爪扒拉了下白纱,将一角咬进嘴里玩,却没挣扎。

  白色头纱配白色纱裙,俨然像个漂亮的猫新娘。

  时温欣赏了会儿觉得十分好看,小心抱起时眷想去给陆夜白看一眼她的猫,才发现客厅里早就空无一人。

  见茶几上的烟盒不在,时温以为陆夜白是烟瘾上来出去抽烟,毕竟在江北每次吃完饭或者在外面玩,陆夜白总会捡着机会就出去抽上两口。

  跟她聊天聊了一下午都没抽,肯定憋坏了,时温也没多在意。

  只是透过落地窗稍稍探寻,好奇贺承隽就出去扔个垃圾怎么还不回来,想出去看一眼。

  转身却又被茶几上摆放的那瓶红色玫瑰花吸引。

  快步踏上楼去将颜料盒拿下来,笔刷微微一蘸再混些水,将稍变浅些的黑色颜料不均匀的沾在玫瑰花层层相扣的顶端。

  鸦黑色瞬间向下晕溢开来,中间是与红色冲撞融合的过渡色,下面是不掺杂质的大红色。

  妩媚中暗含绝望,盛放时预告凋零。

  是她所喜欢的风格。

  时温挨个将瓶子里的11朵玫瑰顶端都涂上深浅不一的黑色,每一支晕染出的痕迹都大相径庭,但组合在一起又别具哥特风的意味。

  令时温爱不释手。

  还没来得及再想出些什么点缀一番,先被从门口传来的脚步和戏谑打断:

  “祖宗,您就不能让人好好活两天?非要给人糟蹋成这副鬼样子。”

  陆夜白将方才与贺承隽谈话时的不友善敛的一干二净,进别墅与时温说话,又变回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时温听到声音是来自于陆夜白,本打算头也不回,但想到自己如此有艺术感的作品竟然被他说成是糟蹋,还是没忍住扭头想冲他表达嫌弃。                        

                            

  却首先注意到跟在陆夜白身后不远处进来的贺承隽,立刻换上笑脸,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些,“贺承隽,你快过来看看好不好看?”

  贺承隽像没听到陆夜白在外面的那些话一般,神情冷淡的踱到时温身旁蹲下,与她一同观赏那些被她糟蹋的玫瑰,“嗯,像艺术品。”

  时温顿时喜笑颜开,狐狸眼尾高高挑起的眼中似是印上玫瑰的艳丽,明媚又扎眼。

  偏生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你辛辛苦苦种的玫瑰就被我这么玩,不嫌我糟蹋啊?”

  贺承隽也随她略扬起笑,大手罩在她后脑勺上倾身吻了吻她额角,“玩完再给你种就——”

  “喂喂喂,不是我说,你俩能别膈应我这条单身狗了不?”

  陆夜白见状蹙紧眉头,不动声色的蹲在时温另一侧,用一些类似于刚进门时的话,引的时温直偏头跟他斗嘴。

  甚至连长时间对另一旁的贺承隽忽略都无所感。

  入夜,在陆夜白的极力反对与制止下,时温仍旧毫无遮避地与贺承隽一齐走进对面的主卧。

  甚至还冲陆夜白做了个鬼脸。

  却不想下一秒,贺承隽后脚一勾碰门上锁,反手将时温摁在门板上,从身后要的特别凶。

  似是故意想让对门的陆夜白听到般,在时温每次想紧咬下唇不出声时,贺承隽的手就会捏住她两颊,不让她得逞。

  那晚能穿透过两层门的低吟起了又歇,歇了又起,临近天泛鱼肚白才堪堪停下。

  时温第二日中午下楼,不仅腰酸腿软,身上的痕迹也重。

  深一块浅一块,遮都遮不住。

  陆夜白顶着不淡的两个黑眼圈坐在两人对面,手中筷子频戳食盒里的米饭,却一口都吃不下。                        

                            

  满脸不善地盯对面没睡醒的时温,和餐饱餍足的贺承隽。

  表情哀怨恼火,双眼似是要喷出火般。

  抓心挠肺地寻思了无数种可以阻止两人晚上继续笙歌的理由,陆夜白终于在贺承隽起身出去扔垃圾时,‘装作不经意’般与时温提:

  “祖宗,我还没来这边的酒吧玩过,要不咱晚上挑个地儿去玩玩?”

  时温经陆夜白这么一提醒,才想起在江北时他们总喜欢去酒吧听歌,但自从来了江南后,因为觉得一个人没意思,她还一次都没有去过。

  略一思索就点头应下。

  待贺承隽折身返回,时温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玩。

  却得到贺承隽说今天傍晚有点要紧事儿走不开,让他们先去玩,他稍晚点就去酒吧接她的回应。

  便拿起外套出了别墅门。

  夜色四合彩灯映射,与三两好友相约一同去酒吧,是纵夜狂欢的不二之选。

  许是这间重吧的隔音墙偷工减料,又许是音响质量太过于好,隔着条马路都朦胧能听到里面正在热场的DJ曲。

  虽然时温和陆夜白就两个人来,但因在江北长久以往的习惯,还是让陆夜白将黑卡搁在前台上,喊服务生开了个视野最好的卡座。

  气氛组的美男俊女们立于卡座后方的站台上慢摇低语,碟台上DJ拉下耳机俯着身子,正与前方蹦台上的黑丝美女谈笑。

  过道中暗光彩灯间歇闪烁,吊灯时不时映射在人身上,凭添几分暧昧与神秘。

  两人被工整穿着白衬衣黑马甲、手持订酒夹板的服务生毕恭毕敬的带入卡座。

  雾黑玻璃桌上早已备好五六瓶洋酒、成堆的塑料瓶装软饮,与七八种水果小吃拼凑的拼盘。                        

                            

  她们的卡座的后方站台上,衣衫清凉面容精致的女生数不胜数,似是都想打破脑袋往这里挤,一度让场内人员分布不均匀。

  身穿短款黑色改良旗袍的时温随手将包包扔在黑皮沙发上,抬手懒怠地招了招,让正在为他们配酒的服务生靠近些来。

  手比扇形遮挡红唇聚音,嗓音混合热曲暧昧撩人,让服务生迷了个七荤八素,“去,加五瓶路易十三和五瓶黑桃A,让你家场控在大屏上放句话。”

  服务生手中的动作按下暂停键,手中软饮因无阻拦,争前恐后入侵洋酒的地盘,欲将之全部融合。

  时温两指夹着那张刚才前台刷好递给她的陆夜白的黑卡。

  递给面前倏然瞪大的双眼中满含不可置信,想扬声再三确认的服务生。

  各色妆容完美、身材火辣的美女排成一条龙,端举五光十色装摆黑桃A的黑桃形彩色灯牌。

  每个后方都夹一个被明黄色灯光照亮的路易十三皮质箱子,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朝DJ台正对面的卡座走去。

  与此同时,先前还在不断变化图案的酒吧大屏,毫无预兆的变成一张黑底上面印有妖冶盛放的红玫瑰图案,中间那行大字格外吸睛:

  【去他妈的坎坷生活,我只想为自己而活。】

  伴随DJ突如其来的开场劲曲,猝然间将气氛本还算舒缓的场子引炸,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的吼声甚至快盖过音响:

  “凭什么要这么对我!凭什么!破生活和不愉快都给我去死!!”

  “我以后也要为自己而活!”

  “……”

  时温脚踩黑皮沙发,坐在身后的蹦台上,借过气氛组一个女孩手里写着【生命短暂,及时行乐】的褶扇,边扇身子边跟着曲儿轻晃。                        

                            

  两旁是一字排开的美女,前方是端着酒水的辣妹,还有陆夜白这矜贵的大少爷作陪。

  好不气派。

  陆夜白靠过来笑着大声打趣她,说都这样豪掷千金、快让所有人都来围着她转了,怎么看起来并不是真的开心。

  稍愣怔了下,时温突然抿唇笑了。

  倾身抓过旁边一个明黄色箱子里的路易十三,粗暴扣开瓶盖,拎起酒瓶对嘴往下灌。

  周围是不断鼓掌惊叹、眼含敬佩的少男少女们。

  不开心吗?

  当然开心。

  自她来到江南被贺承隽从海边救起后,是她这辈子过的最肆意最开心的一段时日。

  金钱不当事,爱情手里抓。

  学业不用愁,生活随心过。

  她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可不开心的?

  还不等时温先苦思冥想出答案,服务生先恭敬朝她走来。

  附在她耳边问,他们这桌有十次喷干冰的机会,想不想玩。

  时温当即兴奋的直起身来,拉着陆夜白一齐站到后面蹦台上。

  两人手持干冰枪,待DJ到下一个高潮前喊three  two  one时,随着四周飘扬落下的红色气氛纸,和装满彩带的大气球,将干冰一同喷洒而出。

  去他妈的坎坷生活,去他妈的心理绑架。

  她时温从今往后要肆意要潇洒,要为了自己而活。

  正中央地理位置优越的卡座里,美女俊男有钱大方,又如此玩得开。

  四周散台卡座里的男人女人们自然都蠢蠢欲动,接连来了好几批借敬酒为名各怀心思的,都被陆夜白和服务生几句话打发走。

  时温却猛然在场子里瞄到一个不算熟人的熟人。

  恰好那人也向她看来,正对上目光,时温扬手招了招让皮圈过来,问他是自个儿一个人来的吗?                        

                            

  皮圈摇了摇头,大声在时温耳边喊,让她朝他指示的方向看,他是跟后面不远处散台上的五六个朋友一起来的。

  还顺口问她,为什么不和三哥一起来?

  时温也没想通她当时究竟是被那瓶假酒灌蒙了脑子,还是因皮圈是贺承隽的朋友。

  才会提出,要不让你散台上的朋友们一起来这边玩吧。

  说是五六个,其实快将近十个,一群人拎着几瓶啤酒稀稀拉拉过来,竟是将早先分外宽敞的卡座坐了个满满当当。

  时温明眸转溜扫过一圈儿,在其中那个始终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的男人脸上多停了几秒。

  感觉好似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索性就当做不认识,只顾和陆夜白瓶碰瓶、拿着路易十三对着瓶口干,偶尔‘大发慈悲’的与身边前来搭话的男人们唠上两句有的没的。

  DJ曲劲爆震耳,在神经上跳舞;假酒蒙蔽意识,于理智中徜徉。

  身边的男人女人们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一批脸生的换成另一批脸生的。

  究竟有些谁,脸长的什么样子,时温一概懒得管。

  时温只知道,她好像有答案了。

  尽管四下喧嚣耳膜鼓震,哪怕酒精浸脑纵意沉沦。

  可总觉得缺点什么。

  比起热闹狂欢,她更想见到贺承隽,想安安静静呆在他身边。

  因为他不在这里。

  所以她才并不是真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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