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会面
三天时光转瞬即逝，很快就来到了卢修斯与金斯莱约定碰面的日子。
马尔福先生一如既往早早起床，在享用了薇妮卡贴心准备的美味早餐后，懒洋洋窝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翻阅着赫敏送给他的那本《巫师长寿的秘诀——致力于向梅林看齐》，脑中则再一次复盘起他的计划。
赫敏是第二个起床的，她今天轮休，所以难得睡了个懒觉。在和卢修斯打了个招呼刚想去餐厅时，她被一头优雅滑翔进来的猫头鹰吸引了注意。
猫头鹰的一边耳朵上挂着一枚缩小的霍格沃茨校徽章，它停立在卢娜惯坐的那张藤椅上，清柔地冲赫敏鸣叫一声，仪态万千地伸出那条系着银色包裹的细腿。
卢修斯扫了一眼，微微调整下姿势，继续低头看书。
赫敏则忍俊不禁地摸了一把猫头鹰的翅羽，随手解下包裹，猫头鹰立刻振翅飞离。
包裹里是一个长方形的木匣，打开一看，装着四支试管药剂。
赫敏拿出来一支，举到晨光下晃了晃，海蓝色的药液荡起微澜，如同传说中的人鱼眼泪般晶莹剔透。
在匣子的一侧有张纸条，赫敏认出那是庞弗雷夫人的手迹：精神舒缓剂，每周一支，早起空腹服用。
赫敏轻轻“哇哦”一声，卢修斯抬眼看向她，她耸了耸肩膀，“没什么。”说着拔开木塞，将一支精神舒缓剂一饮而尽。
一股清凉之感顿时从她的头顶温和地向身体各处流淌，不知是药剂立刻起了效果还是心理作用，赫敏感觉长久笼罩自身的焦灼压力为之一轻。
卢修斯翻了一页书，笑道：“你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赫敏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告诉对方：“庞弗雷夫人调制了新的药剂，用以缓解我的旧伤。”
“你……”卢修斯疑惑地簇起眉头，他与赫敏对视，忽然领悟到了什么，语气随之低沉，“是那个时候？”
他想起有关于赫敏与德拉科的梦境，瞬间又想到另一件事——还好格兰杰将知悉德拉科间谍身份的食死徒斩草除根，否则他的计划必然会受到重创。
这笔账，自然也要算到伏地魔头上。
——卢修斯压下内心翻滚的憎恨，冷冷地想。
赫敏“嗯”了一声，收起木匣转开话题，“我昨天工作时收到金妮的信件，她今天会和纳威来这里作客。以防万一，你得避一避。”
卢修斯挑了下眉毛，“当然，我会回到房间，直到他们结束拜访。”他说完站起身，“我是现在就要离开吗？”
“离开？你要去哪里？”没等赫敏开口，卢娜含着睡意的嗓音从大厅另一头传来。
她看看卢修斯，又看向赫敏，“你们打算回麻瓜那边的房子？”
赫敏摇头，将金妮和纳威即将来访的事复述了一遍，又说明了她的担忧。
卢娜倒是满脸轻松，“哦，我知道这件事，”她迎上赫敏棕褐色的眸子，“所以昨天我给金妮回信的时候，特意说明了一下。”
她俏皮地眨了下眼睛，“我说你和你的好朋友也在我这里，人多热闹，大家正好一起下午茶。”
赫敏顿时露出一副被噎住的表情，她烦躁地揉了下脑袋，让本来就乱蓬蓬的卷发更乱了，“卢娜·洛夫古德！你是怎么做到没心没肺的！”
卢修斯沉默了几秒，若有所思道：“洛夫古德小姐是想灯下黑？”
卢娜笑着点点头，又对赫敏说：“与其害怕别人发现，不如主动给他们一个身份，你觉得怎么样？反正马尔福先生可以伪装。”
赫敏思考片刻也被说服了，但仍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还能怎么样，信已经寄出去了，现在只能按你说的办。”她瞪向卢娜，“万一这事穿帮，咱们就得一起上法庭。说不定还要和马尔福先生结伴蹲阿兹卡班。”
卢娜打了个哈欠，充满自信道：“我对你制作的魔法伪装眼镜非常有信心，”她拖着脚步朝厨房走去，“要知道，可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和我一样的慧眼，格兰杰小姐。”
卢修斯抬了抬眼镜，缓缓坐回沙发，一本正经地附和：“亲爱的，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赫敏心头大震，猛地扭头，差点闪了脖子。
她的耳朵尖红艳欲滴，狠狠剜了一眼卢修斯，“不许胡言乱语！”
不待话音安安稳稳落地，格兰杰小姐便急匆匆奔向餐厅。
卢修斯不以为意地扯起嘴角——有趣，他心想。
临近傍晚，金妮和纳威果然如约而至。
卢娜早就准备好了三层塔和几个人都爱喝的锡兰红茶，另备了一瓶威士忌，因为金妮近几年颇为偏爱鸡尾茶的喝法。
月余不曾出现在大众面前的红发女巫爽朗大笑着分别和卢娜、赫敏拥抱，她不满地看了一眼纳威，“都怪这位教授，非要给植物浇完水才出发，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纳威将随身带来的两盆金盏菊放在一旁的窗台上才落座，一副耐心解释的口吻：“不是非要，是必须那个时间浇水才可以。”
金妮没理他，转而面向伪装后的卢修斯，眼前一亮：“您就是赫敏现在的男朋友吗？果然是位成熟优雅的绅士。”
卢修斯一时失语，他瞟了一眼赫敏不敢置信的表情，似笑非笑：“这个问题，我很想回答‘是’，不过主要还是得看格兰杰小姐的意见。”
赫敏此时则瞪着卢娜，满是抓狂，“你在信里都和金妮胡说了什么？！”
“咦？我这么说过吗？”卢娜捏起一个小巧的芝士布丁放进嘴里，满意地眯起眼睛，“我只说卢克西先生与你交好，并在之前的世界杯偷袭中掩护你受伤了，所以你们才在我这里暂住。”她顿了顿，寻求认同般看着韦斯莱，“对吧？”
金妮正将伏特加倒进冒着热气的茶水，她歪头想了下，一脸揶揄：“好像没说，但我觉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纳威摇了摇头，在一旁无声叹气。
赫敏木着脸，她赌气般叮嘱从容淡定喝茶的卢修斯，“不管咱们是不是朋友，都要记住今天。远离卢娜·洛夫古德和金妮·韦斯莱，远离绯闻八卦，才能长命百岁，否则早晚被气死。”
马尔福先生勾起一个微笑，“都听你的，女士。”
金妮顿时怪笑起来，赫敏不禁扶额，始终没有加入话题的纳威再次叹了口气，他随手帮卢娜添茶，并递给后者一块芒果乳酪。
几个人笑闹一阵，谈论的内容逐渐转到当前时局。
金妮呷了一口混着烈酒的热茶，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是昨天下午回到部里的，刚进办公室就听说了各种小道消息，把我担心得不行。今天来之前我还和乔治说，要不然把对角巷的店铺暂时关闭，可是他并不愿意。”
卢娜拍掉衣裙上的蛋糕残渣，不假思索地说：“乔治把那里当成另一个家了，他或许……”
后半句话迟迟没有落下，在场的所有人却都知道了卢娜想说什么，因为他们不约而同想到早已逝去的另一个双生子，包括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垂眸吹开茶叶，嘴唇微动。他淡淡地想，如果这些人到附近的林子搜一搜，绝对会有意外之喜。
反正他丝毫不介意将那些灵尸转手，甚至乐于为此做点好事。
如果他能做到的话。
闲聊仍在继续，就在卢修斯出神的功夫，金妮话锋一挑，拐到了他身上。
“听闻卢克西先生是法国人，不知是怎么和赫敏认识的？”
卢修斯浮起一个温和的笑容，“初次见到格兰杰小姐，是在一家书店。”他目露怀念，“那是还不错的一天。我印象深刻。”
赫敏清了清嗓子，跟着胡编，“对，那天风和日丽，人群熙攘，我一眼就看到了卢克西先生。”
金妮看了看两人，调侃道：“书店，果然是适合赫敏的缘分。不过，”她不赞同地看着赫敏，“你怎么从来没和我们提过？也幸亏卢克西先生是个好人，万一对方心怀不轨呢？”
“得了吧金妮，人家谈恋爱为什么要和我们交代清楚。”纳威忍不住咕哝。
赫敏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地说：“你俩给我闭嘴，我们没有恋爱。”
金妮置若罔闻，将目光再次落到卢修斯身上，意味深长道：“也对。我相信卢克西先生不会让赫敏伤心。”她眉眼上挑，笑容不减，“是吧？”
卢修斯没有搭腔，只是笑了笑，心底却升起不快与不屑——韦斯莱家的人，果然讨厌，总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他这样想着，移开目光，只留一部分心神用来客套寒暄，剩下的大部分注意力则去充实他的高风险计划。
赫敏忍无可忍地拍了金妮胳膊一下，“嘿，真是够了。你是要去八卦周刊当主编吗？”
“哇，那也不错，或许我有这个天分。”金妮轻快地说。
纳威噗嗤笑出声。
在场的人里，唯有卢娜始终一脸平和，又拿起了一个小甜饼。
聚会的最后，以一顿丰盛的晚餐宣告结束。
金妮和纳威离开前，各拿了一份卢娜手抄的关于守护魔法阵的详细资料，这也是二人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你们三个可真厉害！”纳威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啧啧赞叹，顿了顿又道：“可惜不是每个家庭都有卢娜这种炼金术水平，否则可以推广到家家户户。”
卢娜挠挠下巴，“希望我能研究出便携的魔法阵。不过我觉得那很难，即使做出来，威力也会大减，说不定还有时效性。”
“也许你可以试试。”卢修斯鼓励了一句，“希望我可以再次帮上忙。”
纳威笑呵呵的，“也叫上我。我非常乐于效劳。”
另一边，金妮对赫敏说：“你和金斯莱提过吗？我觉得魔法部也应该使用。”
赫敏“嗯”了一声，“我和他汇报过，他很重视。更详细的资料，我会在明天上班时交给部里。”
“那就好。”金妮说。
相较于其他人对于守护魔法阵的关心，卢修斯更加期待午夜的到来。
几个小时后，当赫敏与卢娜各自睡去，马尔福先生在自己的房间穿戴整齐，唤来家养小精灵。
“薇妮卡，老样子，在我回来之前你要确保格兰杰和洛夫古德都陷在睡梦中。”
“放心吧，主人。”薇妮卡的情绪比之前积极很多，自从知道马尔福先生决心弃暗投明后，她就不再是不情不愿被控制的模样。
卢修斯瞟了她一眼，克制住想踢忠仆一脚的冲动。如果不是身边实在无人可用，他还真的不想将自己的计划透漏给眼前这个家养小精灵。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对方足够听话。
当然，尽管薇妮卡对他的计划有着非常强烈的支持意愿，卢修斯依然不打算撤掉家养小精灵身上的控制咒语。
毕竟，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最安心。
卢修斯这般想着，从房间失去了踪影。
下一秒，他出现在伦敦塔塔顶的阴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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