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预热
赫敏直到回家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她一心一意想得专注，路过客厅时，甚至没有给予卢修斯和薇妮卡半个眼神，自顾自皱着眉头进了卧室，嘭得关上房门。
卢修斯的笑容僵了一瞬，还没等他细想，赫敏又冲了出来，急匆匆奔上二楼。
卢修斯眉头微拧，耳朵毫不费力地捕捉到书房那扇厚重苹果木门摩擦在一起的特殊声响。他摇摇头，吩咐似在研究地面花纹的家养小精灵，“薇妮卡，你把晚饭给格兰杰送上去。”
“好的主人。”薇妮卡转身端了一个装满食物的大托盘，摇摇晃晃上楼。
卢修斯拿起报纸，开始玩上面的拼字游戏。
他努力忽视手臂处隐隐发烫的黑魔标记，内心惶恐与兴奋交织。
深夜十一点二十分，赫敏抻着懒腰从书房打着哈欠走出来。她抓了抓早已乱蓬蓬的头发，只觉太阳穴突突生疼，这是明显用脑过度的症状。
还好薇妮卡给她送了晚餐——赫敏心想——否则她可能疲累过度下，晕倒在书房。
只不过，她没想到卢修斯还没睡。
客厅的灯光已经熄灭，唯有壁炉中噼里啪啦燃烧的木材蹦跃出暖橘色的亮度。
卢修斯安安静静坐在那附近的扶椅里，听见楼梯处传来的响动才抬起头，与赫敏的目光撞在一起，遥遥相望。
有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赫敏尤其觉得嗓子发干，甚至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卢修斯的目光蜻蜓点水般落在上面，又轻轻移开。
“你……”赫敏忍不住走向对方。
她觉得眼下的气氛实在是怪极了，勉强堆起一个笑容，硬着头皮没话找话，“你怎么还不休息？你的身体……”
“你在关心我？”卢修斯打断她的话，语调低沉优雅。
赫敏条件反射想反驳，“我怎么会关心……”她猛地停住，甚至后退了半步。
逆光而坐的卢修斯大半个身子陷在阴影中，听见她的话周身气压明显更低，光影都有一瞬间的扭曲。
赫敏后背激起一层薄汗，她强行压下掏魔杖的冲动，警惕问道：“卢修斯，你的魔力恢复了？”
卢修斯扬脸看着她，忽然笑了，“原来你只关心这个。”他弯腰添了几根木柴，火光却没有更亮，阴影反而愈发深重。
卢修斯站起身，整个壁炉彻底被他挡住，“你一个星期没有回家，我觉得出于礼貌，应该和女主人道声晚安。但是现在……”他坦荡荡走到赫敏面前，脱下了惯穿的墨绿色长袍，摊开双手，“要检查我的魔力吗？随你高兴好了。”
赫敏愣愣地看着对方，他们离得太近了，卢修斯身上的冷香不疾不徐侵袭了她全部的私人领地。
“……原来是风铃花。”女巫终于从脑子里挖出类似的味道，不自觉喃喃自语。
“什么？”卢修斯皱眉问道。
赫敏回过神来，尴尬地摸摸鼻子，拉开一点距离，“没什么，我是说你身上的香气挺好闻的。”她边说边捡起地上的袍子，递给对方，“抱歉，如果刚才让你难受了，我发誓一定不是故意的。”
卢修斯没有伸手接，嘴角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你确定不检查一下？你不会真希望看见我恢复魔力吧？”
赫敏迟疑片刻，还是拿出魔杖点在卢修斯的心脏处，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的确应该检查一下。”她避过卢修斯的脸，视线落在虚空，“我还没有强大到无所顾忌，而你应该清楚，从前的你造成了多大的破坏。”
卢修斯微微阖目，语气森冷中透着疲惫，“你会杀了我是吗？总有一天。再一次。”
“除非你变回从前那个食死徒才会。”赫敏感受着魔杖尖端传来的脉动，一字一句斟酌，“你已经是我的责任。”
下一秒，她被抱住了，魔杖差点被压折。
但赫敏生不起恼怒的心思，这一晚上太累了，她难得放弃所有理智的抵抗，收起魔杖，顿了顿，回抱对方。
卢修斯的热气扑在她的耳廓打着旋儿，“那你可要永远对我负责，赫敏·格兰杰。”
“我会的。”女巫轻声应答。
两个人又抱了一会儿才分开，赫敏后知后觉地脸上发烫，把袍子塞进卢修斯的怀里扭头就走，急急忙忙的样子像逃避猎人追逐的兔子。
卢修斯的心情终于好起来，他披上袍子踱步走回自己的卧室，脑海里忍不住一遍遍回想方才的情形，直到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发烫到让他难以忍受的程度，才冷笑着唤来薇妮卡，让后者带他来到一座森林边缘。
“你回去守着，等待我再次唤你。”
薇妮卡什么都没说，矮小的身子颤抖着快要伏进泥土里，眨眼就消失了。
卢修斯裹紧身上的长袍，戴好兜帽，再次幻影移形。
光影扭曲变换，等他的双脚再次站在坚硬的地面时，哄闹喧嚣也一股脑涌到他面前。
卢修斯冷漠地拨开甜腻腻扑上来的女侍者，大步走向恢弘大厅中央的那群最显眼的黑巫师。
他们大概有二三十人，打扮各异什么肤色都有，唯一的共同点是不约而同瞧着身前巨大圆桌上那两个扭动的妙龄少女，有人目不转睛，有人一脸狂热，有人惬意悠闲。
卢修斯嫌弃地开口，“这么着急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老掉牙的把戏？”他不满地坐在仅剩的那张空椅子上，随手把面前特制的雏菊花插进其中一位少女的嘴巴。
“卢克，你还是这么怜香惜玉。”他身侧的男巫调侃道，而斜对面一个胖墩墩的巫师则哑着嗓子叫起来，“卢修斯·马尔福，你个到处发/骚的公蛇，又他妈迟到！”
卢修斯懒怠地横了对方一眼，并不接话茬，“开始正事吧，我时间不多。”
另一个打扮华丽的女巫阴阳怪气，意有所指，“听说你前不久折在一个小丫头手里，还是个泥巴种。马尔福先生，这可是少见啊。”
大半个圆桌的黑巫师跟着哄堂大笑，之前那个胖墩墩的巫师更是不怀好意地说：“你身上都感受不到魔力了，不会是翻山越岭走过来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没有魔力根本进不来这地方，但卢修斯身上确实让人感受不到魔力。
“什么罕见有趣的魔法物品，给我们开开眼啊！”其他巫师起哄道。
马尔福家族一向根基深厚，有再多稀有的珍宝都合情合理。
有的黑巫师甚至开始考虑，能不能从卢修斯身上换来这个魔法道具，不过再一想又觉得概率太低，毕竟这种道具对于被整个魔法界通缉的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隐藏手段了，卢修斯根本不可能拱手让人。
既然如此，还不如做好看戏的准备，拱火帮腔，或许还能趁机捡漏。
但是没有人想到，卢修斯一言不发拿出魔杖，甩鞭子似的隔空狠狠抽了一下，巨大的圆桌顿时四分五裂，两个贴在一起不分彼此的少女惊叫着滚落在地。
好在有厚厚的红丝绒桌布挡了一下，她们都没有受伤，只是身上各处的插花掉落不少。
卢修斯再次手腕转动，表情阴鸷，一条滋滋吐着信子的火蛇凭空悬浮在他的身后，“想看我的秘宝？”
众巫师盯着体型庞大的召唤物，感受到灼热逼人的火焰威压，一时面面相觑，无人作声。
卢修斯不耐烦地警告，“别消耗我的耐心，尤其别浪费我的时间。”
好半天，才有一个戴着黑色铁面具的高瘦巫师打圆场，“卢修斯说得对，大家不远万里而来，正事要紧，这些享乐的玩意还是作为饭后甜点吧。”
“对，时间也不早了，天亮之后大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聚会的黑巫师们纷纷这样说着，终于开始肃容谈起谋划了许久的烧/杀/抢/掠。
卢修斯暗暗吐出一口气，将火蛇收起来。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愿意耗费魔力施展这种高深的魔法，毕竟他的身体仍然需要一定的静养。
可惜眼下卢修斯记忆破损，这又是他失去记忆后第一次重新参加的黑巫师会议，他目前所凭的一切不过是根据笔记和各种资料堆砌出的推理，因此情势逼迫下，卢修斯必须展露自己的强悍，避免露出虚弱的端倪，才能化解人心贪欲和弱肉强食引来的危机。
庆幸的是结果不错，且极大促进了当晚会议的效率性。
凌晨两点半，卢修斯和其他黑巫师交换情报后，起身决定离开。
一开始唤他“卢克”的那个食死徒明显与他交好，开口挽留，“不再多玩一会儿吗？今天的女性可是汇集了世界各地的上等货。”
卢修斯弯起嘴角，“亲爱的哈里登，我当然愿意为美丽的花朵驻足，但你清楚，我再不回去就要引起怀疑了，还有个身份等着我去扮演呢。”
哈里登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他忽然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梅勒因为一些原因过不来，但是他让我和你道谢，为了魔法部那事。”
梅勒就是不久前魔法部锄奸行动中跑脱的食死徒之一。
“别在意，举手之劳。”卢修斯得体的假笑。
他刚走出大厅就迫不及待幻影移形回到之前那座森林，重新唤来薇妮卡，随即回到了他的卧室。
几个小时后，天光大亮，魁地奇世界杯的倒计时不足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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