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倒霉
对于两方的较量，乔雀半点不知，在医院照顾了乔爷爷两天后，又回到清源村代课。
只是几日她发现，梁默和魏静两人似乎突然有些不对付，总有一人在她与另一人独处时突然插入。
尤其是魏静。
午休时间，乔雀拿着周末去省会买的习题向梁默请教。正讲着题，魏静却突然凑过来。
“梁老师，你们在说什么呢？”
梁默被打断后微抿着唇，示意手中的题目：“给乔老师讲几道题罢了。”
谁知魏静听了后激动起来，一把夺过习题册：“高中的题吗！我也能……”
乔雀面色如常，仿佛就是同事间闲聊：“没记错的话，魏老师高中时读的是文科吧，大学是英语专业？”
魏静干笑几声，将册子还给她：“乔小姐记性真好，没想到高中时读的是理科啊。”
看来岑总的奖金她是拿不到了。魏静心都在流血，天知道她拿起那到物理题后脑子有多空白，磁感线是什么？垂直纸面向里又是什么方向？
乔雀礼貌笑笑：“理科一通百通，更简单些。”
说罢，又感谢地对梁默道：“只是梁老师以大学的水准教我高中的题着实是杀鸡用牛刀了。”
梁默虽看起来浑身书卷气，确是实打实的理工男。
这几日接触下来，乔雀发现他有着比旁人更清晰的思路，逻辑性亦很强。这样的人才，若不来支教，不论放到哪个领域都会焕发光彩。
蓦然，乔雀想到岑渊。
犹记第一次回岑家老宅的时候，岑老爷子的书房就有一间展柜专门放岑渊的奖杯。当时匆匆瞥一眼，似乎数学、物理类的奖项占了大多。
此次之后，魏静识趣的没有在她与梁默讨论问题上再凑来，而是换了种方法。
彼时乔雀刚下课回办公室，就见魏静抱着一堆证件摇摇晃晃走来。
“这是做什么？”乔雀连忙帮她放在桌子上。
“这些都是我的实力！”魏静拍了拍小山高的证件，“这都是我从初中到大学所有的荣誉证书，我过了四六级、专四专八、托福雅思，还去国外交流了一年。你放心我一定能交好你英语。”
说完，魏静还不屑地瞥了一眼梁默，理科好又怎么样？英语可是主课，占一百五十分！
乔雀看着这些证件，没有提有这般履历的人为何会在清源村支教，而是笑意盈盈地应下。
不论魏静带着什么目的接近，她能借此强大自己，便是不亏。
“那以后就麻烦你了，我会按市价给你补课费的。”
魏静连忙摇手：“补课费就不用了，都是同事嘛。”
其实岑渊现在给的钱就够让她产生愧疚感了，她悄悄看了一眼乔雀，心中愧疚感更甚，隐隐生出些许怜悯。
不论做什么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连逃离后的自由都是虚幻的。
…
每周六去小书房仿佛已经成为岑渊无趣生活中唯一的仪式感，虽然每见到小雀儿身边那碍眼的人时，总会忍不住毁灭的欲望。
办公室难免人多眼杂，魏静又在金钱和愧疚之间徘徊，便干脆在隐蔽角落里安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于是岑渊一边看着乔雀的一颦一笑止渴，一边看着她与梁默互动而暴怒。
十三次！
岑渊捞起书桌上的花瓶欲砸又止，那个男人居然和他的小雀儿在一天内说了十三次话！
还不包括问题目的两次，那两次的时间可足足有六分二十五秒！
细颈花瓶被岑渊掐在手里，手指一合，便能完全围住。
岑渊只恨不得把它狠狠砸在地上，临到动手前却突然想到这是乔雀最喜欢的花瓶，若是她回来之后找不到，必然要失望。
细伶伶的花瓶悬在半空，心中满腔怒火却也只能收紧手，指腹在光滑的瓷面上滑动，响起刺耳的声音。
随手一抛，花瓶在桌面上滴溜溜转几圈，停在桌角。
岑渊三指松了松领带，拨通李特助的电话。
“给那人点颜色瞧瞧，不用做得太大，瞒着那边。”
…
乔雀原先是不信水逆这一说法的，认为所谓的水逆倒霉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但近来见梁默的情况，却不得不信了。
在短短几日内，梁默接连遭受教室宿舍窗户破洞着凉；去学校食堂吃饭被学生泼一身饭菜；打电话被路过村民撞，手机掉进水沟里死机。
周五，梁默一边咳嗽一边在电脑上准备下单一部新手机。
乔雀见此情况，都不好意思拿着题目再去问他。
突然，梁默倚靠在椅背上，咳嗽两声长叹一口气。
“梁老师怎么了？”乔雀接了杯热水端给他，一看电脑，莹莹蓝屏上闪过一行行代码。
就算她对电脑方面不太懂，也大概知道这个应该是出问题了。
“咳咳，应该是死机了。”梁默谢过后抿了一口热水，“正好周五，下班后我开车去省会修修吧。”
一旁的老教师笑着打趣道：“梁老师应该去庙里拜拜吧。”
“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去拜又有什么用。”魏静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地说道。
“或许都是巧合罢了。”乔雀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明明她来时两人的关系还不错，现在却开始针锋相对，即便是她也感受出了分毫。
乔雀回头看向梁默：“梁老师能否让我蹭个车？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去省会。”
梁默自然是同意，只是一说话又难免躬着背咳嗽几声。
下班后，车还未驶出清源村就出了意外。
乔雀坐在副驾驶上，明显感受到左前方的轮胎有些不对劲，连忙让梁默停车。
只是正逢秋雨，地上湿滑，一脚刹车踩下去，车子向田边漂去，一边车轮陷在泥里。
“我这运气真是连累乔老师了。”梁默咳嗽着道歉。
“都是意外。”乔雀安慰他，见此时雨势不大，打开车门下车查看。
还未走到出问题的轮胎处，一顶雨伞便挡在头顶。
抬目一看，却是邻居夫妻中的妻子。
那妻子明显是匆匆跑来的，还带着几分喘息。
“我见你们车似乎出了点事，怎么样？没伤到吧？”
“没事。”
乔雀环顾一周，之间对方的车就停在不远处，那丈夫也打伞走来。
妻子见状解释道：“本来是想趁着下雨拍两组照，没想到正好遇见你们。”
说话间，梁默已经简单检查了出事的轮胎，灰色的高领毛衣上一片水珠。
“应该是爆胎了，我打电话叫拖车来。”
雨势渐大，秋风刮起，水珠倾斜着朝身上打来，妻子招呼两人去他们车上避避雨。
上车后，乔雀瞥见副驾驶的底下放着一个急救箱，把手立起，紧急时刻只需伸手一拎便可冲出去。
几人在车内坐了半小时，终于等来了拖车。
梁默随着拖车一起去修理厂，妻子听说乔雀有事要去省会，提出送她一程。
“不必了。”乔雀看着窗外的渐渐停下的雨，天空中乌云退散，露出灰白的天色。
…
这件事到底做大了些，没能瞒过庄女士。
十五回老宅那日，庄女士冷着脸将岑渊唤到院中亭子里。
虽已是秋日，院中却不见半点颓然。
庄女士盯着他半晌，道：“蔚家的千金前几日刚从国外回来，过几日约着见见？”
岑渊皱眉：“相亲？”
“你都三十岁了。”庄女士冷笑，“以你的追人技巧，我也不指望乔雀能做我儿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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