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同行
仙长听完林夜紫的讲述，微微皱了皱眉头，道：“仙友所讲，恰好也是我现在所疑虑的，此事确实奇怪。不知仙友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协助我一同调查此事？”
林夜紫欣然应道：“如此甚好。反正这会儿也没有别的办法，那便同仙长一起吧。不知仙长如何称呼？”
那仙长微微一笑：“我姓墨，名为知寒。”
“哦，原来是墨仙长。”林可可笑嘻嘻的，完全没有察觉异样，也做了一番自我介绍：“我姓林，名字是两个可字，字夜紫，道号玄铃。”
“林可可，林夜紫。”墨仙长微微抬头，明明看不见。却仍把脸朝向林夜紫，“仙友这名字倒是有趣。不知是否有什么特殊含义？”
“这个倒是没有。”
“这样啊。”墨仙长忽然十分温和道：“那，我可以称呼你为夜紫吗？”
听到夜紫两个字的一瞬间，林可可怔了一下，心情变得有点微妙起来，可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从来没有人喊过她夜紫。九重天的人，要么喊她玄铃童子，要么喊她林可可。再要么就是喊她林夜紫。从未有过谁会把林字去掉，单单地喊她一声夜紫。所以对于这一称呼，林夜紫觉得很陌生，可是却莫名的有几分熟悉，尤其是刚才墨仙长如此温柔的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林夜紫的手几乎是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合适？”墨仙长看她神色有异，关切道。
“无事，仙长自便。”林夜紫抬头笑笑，一脸正常，完全不见异色。
“那便好。我还担心这称呼会不会冒犯了仙友。”
“不会不会，我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林可可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话说仙长是哪位殿主门下的？我为何从未见过？”
墨仙长道：“我又不在九重天，你从何见得？”
“啊？”林可可有些惊讶，“你不是九重天的吗？”
“不是。我是散仙。”
所谓散仙，就是飞升以后，因不愿意被拘束而不在九重天当差的仙人。这些仙人大多散落在凡间，或仗剑，江湖行侠仗义；或考取功名，辅佐君王；或云游四方，斩妖除魔……总之就是不在九重天干活，而且一般情况下不大露面，所以难得一见。文神杜九遥就是个散仙，自飞升以后就没怎么进过九重天。还有一位不知名的仙人，飞完升以后就直接销声匿迹了。更有甚者，当散仙当到别人都以为他死了，直到若干年后他突然露面才知道还活着。
橘荣曾经告诉过林可可，当散修的人大多脑子有坑。这是林可可对于散仙的唯一印象。毕竟她飞升九百年来，还真的没怎么见过散仙。
可是眼前这人温文尔雅，气度不凡，怎么看也不像脑子有坑的样子。
林夜紫第一次怀疑橘荣的话的正确性。
这时墨仙长已经处理完碎灵了。他转身面向林夜紫：“我已处理完了，走吧。”
“去哪？”
“你觉得呢？”
林夜紫认认真真地想了想，道：“我不知道。”
墨仙长低笑了几声。林夜紫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真是太可爱了。”
林夜紫以为他会说“你真傻”“你真蠢”之类的话，却没想到会是这一句，也跟着笑了笑，问：“仙长呢？仙长觉得应从何处查起？”
墨仙长道：“你方才不是说起一个凌云西村吗？就从那儿查起吧。毕竟是在那撞见鬼的。从哪里出事就从哪里查起，这样更易于找到线索。”言罢，便拂袖往鬼村走去。
“好。”林可可跟上仙长，和他并肩而行，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先前我遇见那些鬼时，他们说撞见一个很厉害的道士，就是你吧。”
“你猜对了。”墨仙长微微勾起唇角，道，“当时我路过那个鬼村。那些小鬼不识好歹，冲上来就要抓我。没有办法，只好出手了。”
林可可笑了：“现在想来那些鬼还真是傻，这不明白的是找死去的吗？”
“别的不说，他们逃跑的还挺有一套的。居然能从我手上跑掉，也算有几分本事。”
林夜紫惋惜道：“可惜最后也没有跑掉。”
“那也没有关系。过个几年，这些鬼的残灵还会再聚起来的。不过恐怕到时候它们就没那么猖獗了。”说完又看了下林可可，“这些鬼的级别还是很低的。连他们都打不过，你是刚飞升没多久的吧？”
“……呃，那个，我已经飞升了九百年了。”
“九百年？”墨仙长顿一下脚步，似乎很惊异，停顿了片刻。才喃喃自语道：“我居然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林夜紫扯了一下墨仙长的袖子：“仙长？仙长？怎么了？”
“没什么……”墨仙长回过神来，问了一句，“你当初是怎么飞升的？”
林夜紫误以为墨仙长是在嘲讽自己，无奈的笑了笑，自嘲道：“当然是仙选大会了。光靠我这修炼速度，怕是修炼一千年，也飞升不了吧。话说，墨仙长这么厉害，当初应该是自己修炼，飞升上来的吧。”
谁知墨知寒轻轻一笑，道：“非也。”
“也是仙选大会？”
“也不是。我是走后门进来的。”
林可可感到很吃惊，不太相信这么厉害的仙人，居然是走后门才成仙的。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我会骗人吗？”语气肯定的令人完全无法怀疑。
“那你当年，是不是跟我现在一样弱啊？”
墨知寒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是啊，很弱，甚至比你现在还弱。不过，你以后一定会比我强。”语气中，似乎略微有些伤感。
林夜紫一笑：“仙长这么肯定？”
“确信无疑。”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鬼村了。这里黑黝黝的。迷蒙的雾气笼罩着漆黑的夜，以及夜中模模糊糊的黑色树木和暗然惨淡的旧茅屋，偶尔会冒出一点诡异的光，也不知道是鬼火，还是什么动物的眼睛。整个气氛都透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仙长，进去吗？”林可可看了看墨知寒眼上蒙着的白绫。
墨知寒低声道：“先等一下。”
林可可摸了摸腰上系的封灵袋。那袋子装满鬼后就自己封住囗，变成手掌大小了。。此时它正鼓鼓囊囊的，里面的鬼们时不时挣扎一下，似乎很不甘心。林可可略微想了想，又道：“我这还有几只刚捉的鬼，要不我放一只出来带个路？”
墨知寒仍道：“不必，再等等。”
“等什么？”
“等他们亲自来接我们。”
“啊？”林可可正在疑惑，却转头看见一团幽光，慢慢的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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