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
chapter3
日向春从短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复杂的情感转瞬即逝。她从来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性格，她双目清明地回望牛岛：
“牛岛君，我只是在当时做了应该做的事而已。可能我的观察力是很细致，但这不代表作为排球经理的我专业到不可或缺。你一直是个很理智的人，我觉得你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请允许我郑重地最后一次拒绝你。”
牛岛若利张了张口，哑然。他不由有些迷茫，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执着到底是为什么。
日向春看到他这样有些呆愣不明白的样子，心下一叹，只能说是不开窍吧，不过她也已经看开放下了。她拍了拍牛岛的手臂，毫不留情地侧身离开。
天童觉百无聊赖地在路口吹着口哨，美名其曰是望风，看到日向春出来微微睁大他半开的眼皮：“哦呀哦呀，这么快就谈完了吗？”
日向春的好脾气从来不面向此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冷哼一声便脚下不停地离开。
天童觉看到后脚出来的似乎有些受到打击的牛岛若利，心想这样的他总算有了一些同龄人的感觉，笑着补刀：“若利，是表白失败了吗？”
“表白……？”
“哦呀？这么气势汹汹的，我还以为是表白呢，难道不是吗？若利难道不是喜欢小春前辈吗？”天童觉故作惊讶，话语却充满了循循善诱。
牛岛若利皱了皱眉，似乎受到了某种冲击，陷入了沉思。半响，他才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这是喜欢？”
“……居然真的现在才意识到吗，若利真是笨蛋到不可思议呢。”天童觉被噎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幸灾乐祸地笑出声，“但是当时可是说了‘不是喜欢’呢，所以小春前辈才会这么无情吧。‘明明这么在意我，结果又说不是喜欢让我没有面子’，完全是地狱模式了呢若利。”
才回过神来的牛岛若利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言难尽：“你真是越来越恶劣了。”
“哎呀，毕竟看若利滑铁卢真的很有意思嘛。不过小春前辈比我想象中的更骄傲呢。”
“少废话，放学来排球馆。”
“我本来就要去呀？”
“……”
“啊，生气了。”
宫城县作为日本的农业、畜牧业地区，首府仙台还算繁华，但是别的区域都保持一种原始的乡村感，随处可见的农田和树林。日向春所住辖区也是郊区范围，风景秀丽，道路也是冷清地只有偶尔才有车辆经过。
日向春骑着小摩托穿梭在道路上，风肆意地掀起露在安全帽外的长发。等她到达乌野高中附近时，已经是放学时间了。她将车停在坂下商店的门口，手肘抵在车头，百无聊赖地用手掌撑着脸颊。看着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熙熙攘攘地结伴而行，偶尔传来兴奋的议论声，大多在讨论周末去哪里游玩。日向春有种久违的轻松感，明明是才刚毕业的准大学生，却开始追忆曾经充满自信努力与自暴自弃的中学时代。
也许是发着呆，她并没有注意到这条学生放学必经之路上有许许多多的少男少女边看着她边或脸红或兴奋地讨论着。商店内的乌养系心一向是对噪音敏感得不行，掐掉烟气势汹汹唰地拉开商店的门：“嚯啦——！我说你们在这里吵什么呢！”
日向春与他的直线距离仅有一米，这就意味着这句怒吼就是站在她身边所吼——她被吓得狠狠地战栗了一下，瞳孔地震地抬头看着乌养系心。
而乌养系心显然也没想到会有女生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是个看起来相当年轻的美女，很显然被他吓了一大跳。愤怒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他噎了噎，一脸见鬼：“呃——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停在这里。”
日向春真被吓到不轻，良久都没有回话。
等到乌野高中排球部众人聚集在坂下商店的时候，都因日向春转述的事情纷纷谴责乌养系心：“店长，就说你那样突然出声骂人迟早要出事！万一下次门口是一位老奶奶怎么办啊！”
乌养系心气结，还不是因为某些噪音制造者啊？！不过这次是他理亏，他才不理他们。
日向春打圆场：“大家训练辛苦了，我请大家吃包子吧。”
“怎么可以麻烦日向san，已经给大家送了礼物了。”泽田大地作为可靠的部长，婉拒道。
“这不一样呀，礼物是作为翔阳的姐姐送给大家，这次是作为我本人的感谢。”日向春笑了笑，“翔阳的前辈都是好孩子呢，叫我小春姐就可以了哦。”
“小春姐真的跟日向完全不一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因为家里有姐姐，田中自然地接受了这个称谓。
“啊，是呢。不过基因突变的那个可能是我，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和翔阳简直一模一样。”
“欸——真的吗？小春姐好可靠啊。”
日向春在与排球部的一众二三年级聊天里，不动声色地知晓了部内的现状。几个首发主力成员因过去的矛盾而暂时缺席，乌养老教练因身体原因不能指导，而顾问老师也是没有人脉的排球门外汉新人。真是惨痛的开局啊。
“不过，这正是你们打翻身仗的好机会呀，少年漫的主角开局不都是这样吗？而且，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上忙哦。”日向春笑着对少年们掰手指，“第一，我是白鸟泽毕业生，高中兼任了排球部的经理，包括财务资源分配、队内分析和练习赛合宿的联络，嘛，对拉赞助也很擅长哦。赛事的跟队经历也算是很丰富吧，不管是县级或是全国级，流程都很熟悉了，对别的学校也有一定得了解。”
在众人肃然起敬的眼神里，日向春缓缓地继续：“第二，我被东大教育学部录取了，但是现在申请了缓学一年，时间上很充足。第三，我是翔阳的姐姐，我绝对会好好对待你们的。”
“哦——”高中少年们被日向春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邀请我当你们的副教练的话，绝对不会亏哦。”
泽田大地和菅原孝支面面相觑，急声道：“请来当我们的副教练吧！”
乌养系心在旁边听了半天，有些无语地吐槽：“我说，你们好歹知会一下你们顾问老师吧。”
“这个已经没问题了呀，武田老师已经同意了。”这是笑眯眯的日向春。
“什么时候？！”这是震惊的乌野排球部和乌养系心。
日向春眨眨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乌养系心：“嗯……昨天晚上。不过武田老师说他还要再努力说服某个新教练。”
乌养系心抖了抖，装作若无其事地催促道：“高中生们，吃完了就赶紧回家啊，不然家人都要担心了！”
“说得也是呢，大家还是好好回家吃饭吧，我在这里再等等翔阳。”
得到了重磅消息的众人恍惚着被赶出了商店。日向春捧着热茶，用唠嗑般的轻松语气和乌养系心搭话：“差不多该同意了吧，乌养教练。”
“喂，别自说自话啊。”
“你一定会答应的。不要小看武田老师啊。”
“我的确不会小看他的土下座和电话轰击……”
“乌养前辈的弱点，我已经知道了。所以请你期待吧，武田老师会以什么方式继续劝说你。”日向春放下茶水，十指交叉，认真地看着乌养系心，“你很喜欢排球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们会重新搭建乌野的外联外交，让你心甘情愿地加入进来的。”
乌养系心从报纸处移开视线与日向春对视。闪闪发光的眼眸让少女本就明艳清新的娇颜更加生动。他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待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私练结束走出校门，已是月明星稀，华灯初上之时。
日向春听着他们互骂“boke”地走近，这才跟乌养系心告辞推开门喊住日向翔阳。
见到来人的日向翔阳显然非常高兴，一句“姐姐”便脱口而出，等意识到现在的时间立刻缩缩脑袋，一副无辜的样子。
日向春无奈地揉乱他柔软的头发，坏心眼地感慨道：“你们关系真好啊。”
“谁跟他关系好啊？！”x2
影山飞雄强烈拒绝了日向春要送他回家的提议，留给姐弟俩一个六亲不认的无情后脑勺。
日向翔阳撇撇嘴：“姐姐，见识到了吧，脾气暴躁的王sama。”
“哪有天生的脾气暴躁啊，在我看来那孩子只是缺乏引导，不知道怎么和别人相处而已。”
“哈？！姐姐你绝对感觉错了！！”
“不过……他今天终于给我托球了。”
日向春看着他隐隐开心的模样，又忍不住摸了摸橙色的脑袋，柔顺的发丝手感很好。她仿佛也被这种纯粹的快乐感染了，心下一片柔软：“会认可伙伴的人，都是值得珍惜的人呀。翔阳的伙伴们都是很温柔的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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