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嵩阳五剑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苏白反问道。
“很重要，至少对我来说很重要。”
张人凤神情复杂的看着苏白。
那一夜，险些将他杀死的人是苏白。
结果救他性命的人也是苏白。
今夜亦是如此。
他能感觉出来，那一掌苏白留了力，没有下重手。
否则以对方的内功修为，自己就算不被一掌打死，也得元气大伤，吐上几口鲜血。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是黑石的杀手吗？
为什么要救自己？
一个个疑惑萦绕在心头，张人凤百思不得其解。
“你到底为什么要救我？”
张人凤见苏白没有正面回应，於是又不死心的问了一遍。
“你还真是执着。”
看到张人凤的模样，苏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我也想灭了黑石，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张人凤闻言，眸光顿时一凝，迟疑道：“你是想用我除掉转轮王，然后自己趁机上位，执掌黑石？”
“我对黑石没有兴趣，只是单纯的看转轮王不顺眼。”
苏白语气平淡，好像是在说最普通不过家常。
“那你……”
张人凤还想继续追问。
“好了！”
苏白却轻飘飘的打断他，说道：“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你要是再继续拖延下去，只怕就会被你娘子察觉，还是快回去睡觉吧。”
张人凤沉默片刻，持着那对参差剑，转身就想离开。
但就在他即将走出去的时候，却突然听见苏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人凤现在已经死了，只有江阿生还活着，这是你最大的优势，你要记住，江阿生他不懂武功，也不会寻仇，就是个普通人。”
张人凤回眸看了苏白一眼，没有说话，身形很快就消失离去，遁入夜色之中。
…………
六月初三。
离紫青双剑和张大鲸约定的日子仅剩五天。
岳阳楼上。
苏白临街而坐。
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对面的通宝钱庄。
他在等人。
他记得细雨之所以会暴露身份，就是因为她和张人凤在通宝钱庄存钱的时候，碰上了前来抢夺遗体的嵩阳五剑。
他们得到崆峒派的消息，以为罗摩遗体就被存放在通宝钱庄，於是装作抢劫钱庄的盗匪，想要掠走罗摩遗体，事败后想要杀人灭口。
细雨不得不出手，也正因为此，才暴露了她的底细，被黑石寻上门去。
自己既然抢走了罗摩遗体，害得细雨替他背了三年黑锅，不管是于情还是于理，都得还她一个人情，更何况借这个机会，或许能在不久的将来，把她拉到同阵营，一起对付转轮王。
不过苏白在岳阳楼喝了三天茶，却始终没看到嵩阳五剑的身影。
那五人师出同门，都是嵩山派的弟子，做的也是没本钱的买卖，对罗摩遗体觊觎已久，当日细雨叛逃时，嵩阳五剑就曾跳出来发难。
“怎么还没来呢？”
苏白手里捻着花生，慢悠悠的喝着茶，结果没等来嵩阳五剑，却把张人凤等了过来。
他还是那身落魄的打扮，旁边还跟着一个素面朝天的女子。
两人都属于平平无奇的那种，放在人堆里根本不起眼。
任谁也瞧不出这两位，一个是名震江湖的仙官张人凤，一个是杀人如麻的黑石细雨。
“也许这就是人常说的大隐于市……”
苏白心中突兀的闪过一个念头。
不过，既然张人凤和细雨来了钱庄，那么意味着嵩阳五剑也不远了。
果不其然。
就在细雨夫妇进去约有半盏茶的时间后，长街拐角处走来了五个人。
前头一人身形魁梧，宽肩阔背，头戴黑冠，身裹蓝袍。
步履间依稀可见腰上别着的长剑，以及下面的黑色劲装，身后四人也都彪/悍健勇，与他同样打扮。
看到这五人，苏白随手扔掉花生壳，又摸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抓起旁边的黑纱斗笠，悄然离开了岳阳楼。
不多时。
一个头戴斗笠，穿着黑色长衫，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就走进了通宝钱庄。
此时。
通宝钱庄内的客人，都已经被嵩阳五剑点住穴道，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细雨和张人凤也栽愣在柜台下面，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
“这么热闹？”
苏白走进钱庄。
嵩阳五剑的老四在门口放风，见苏白走进来，立刻飞纵上前，一指点向苏白胸口，想要将他制服。
可苏白脚步微微一转，就避开了剑指的偷袭，旋即右手鹰爪霍然探出，犹如火中取粟，闪电般扣住对方的手腕。
而后，就听一声裂响传来，那人的手腕已扭曲的不成样子，竟是直接被苏白拗断！
“啊！”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钱庄大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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