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哦？”韩臻转过身看向刘泉：“不知刘捕头有何贵干啊？”
“柳公子，上次那贺琪死去的时候我看你便对凶手的手段有些见解，不如且随我一同进着回春药铺的现场看看，兴许还能有些高见助我破案呢。”
“刘捕头真是抬举我了，高见谈不上。不过刘捕头既然相邀，那边一同进去看看吧。”
韩臻和玉儿便随那刘泉一同踏进了昨日二人都曾来过的这间回春药铺。
进屋之后，韩臻先前印象中的小药铺此时也是变了模样，药铺柜台上的算盘和纸笔药方尽数散落于地上，尽是被捕快们标记出的红白两色脚印，而大堂正中央地面之上赫然便是一具尸体的人性印记，那印记的脖颈之处还有一滩鲜红的血迹，想必便是昨日那药铺老翁的死处。
“据我们推测，这老翁是死于昨日申时，死者脖颈处被锐器一击封喉。作案手法与昨日上午那丽红院内的贺琪之死如出一辙。”刘泉拿起那酒葫芦嘬了一口，缓缓道。
“这么说，这是一桩连环杀人案了。”韩臻低头沉吟道。
“非也，你看那地上的红色脚掌印记，那乃是凶手的脚印。”
韩臻望向地上那刘泉所指的红色脚印，余光却是已然注意到此时玉儿的眉头轻微的跳动了一下。
“死者死前显然是已发现了凶手，只是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是失去了抵抗能力。但凶手却并非是先前之人。”
“刘捕头何以见得呢？”
“虽然两个行凶者足印大小相似，深浅相差无几，应是同为体态轻盈的女子。可这红色脚印每步约是两丈，此并非是使用短匕之人的常用的步法，应是用剑之人的身法。而那丽红院中的步法则是一丈半为一步。”刘捕头轻声道。
韩臻闻言，也是眉头一皱，有些担心玉儿的神情会不会露出马脚。
但玉儿脸上却是古井无波，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刘泉接着说道：“有趣的是，这凶手有意嫁祸于那月牙组织的凶手，不仅脸上刻下了痕迹，还使用了匕首作案。可惜，那手法就拙略了一些。竟然还是用的剑术的使用方法行刺，真是可笑。”
“哦？刘捕头可否细说？”
“死者脖颈处的伤口虽然是匕首所造成不假，可匕首乃是暗杀所用，一般均是反手持握，所以来说几乎不可能直入直出，除非是以握剑之姿持握。像使用长剑一般去使用匕首，直入直出后伤口必然会比常规的匕首伤口小，而这死者比那贺琪脖颈处的伤口也是小了一寸有余。”
韩臻眉头一沉，接着问道：“那刘捕头，有没有可能是以气御物？”
“以气御物来暗杀？柳公子，你怕不是没见过使用以气御物的动静吧？要是真用了，凶手怕是没逃出楚阳城就被我逮到了。”刘泉笑道。
韩臻也是讪讪一笑。
刘泉接着说道：“这案发现场柳公子怎么看啊？”
“刘捕头已然分析得七七八八，在下认为刘捕头所言极是，并无补充。”
“我听消息说，昨天你也来过此处对吧？”
韩臻闻言，心中一凛。脸上却是没表露出半分，说道：“正是，为家师抓了些草药。”
“哦？白大师可是被人所伤？”
“哦，有劳刘捕头关心。只是寻常风寒，先已无大碍。”
“不必客气，那你可曾在此察觉些许异常？”
“未曾有过。”
刘泉此时低头做沉思状，片刻之后又抬了起来。
看向二人，刘泉缓缓道：“那既然如此，那便不多留柳公子了，请柳公子暂且离开此处吧。我等还需继续调查。”刘泉又拿起来腰间的酒葫芦，嘬了一口。
“那便告辞了。”韩臻一拱手，便于玉儿二人向门外走去。
正当二人已然踏出大门之际，身后传来了刘泉的声音：“柳公子，你可还曾记得这药铺之中有一药童？”
韩臻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站于柜台旁的刘泉答道：“在下记得。”
“那小孩儿也死了，尸体是在郊外被发现的......”刘泉表情严肃，沉声道。
身旁的玉儿闻声，身形不由地一颤。韩臻也是眉头紧缩，没有说话。
此时刘泉再次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去。
“告辞。”
韩臻与玉儿走出了回春药铺大门，涌入了人流之中。
“老大，这药童在药库出库中登记了一副创伤药和前台掌柜写的对不上，前台并无相关记录，只有这个时间那柳辙远到此的记录。”刘泉此时身后走来一名捕快，轻声说道。
“创伤药？”
“正是。”
“这柳辙远的底细呢？”
“在此。”那捕快从腰间掏出一封书信，说道：“府尹大人托顺天府尹从京都飞鸽传信而来，上面有京城柳氏的资料，包括家族成员，资产，势力等。属下方才查阅过，一切均无异常，这柳辙远也确在其中。”那捕快接着说道。
“这么全？”刘泉阅读着那封书信，疑惑道。
“想必是那京城之中审查严苛吧......”
“继续盯着那二人，尤其是他身旁的那女子。”
“是......”
......
自玉儿从回春药铺出来之后，便是有些魂不守舍，这自然也是被韩臻察觉到了。
“公子......”玉儿紧张道。
“不着急，且入住了客栈再慢慢道来。”韩臻缓缓说道。
二人言语间已然来到了楚阳城最大的客栈——来凤客栈。
此时的来凤客栈也是有着不少住客，大多都是为了这次楚阳大典而来。
二人各自开了一间客房，便上楼走了进去。
半响后韩臻房门外传来了玉儿的声音：“公子，玉儿求见。”
韩臻此时还在收拾着房间，答道：“玉儿进来吧。”
玉儿缓缓推开房门，神色忧郁，又缓缓合上房门。
“你可知今日那刘泉为何叫你我二人进那案发现场？”韩臻问道
“是为了试探我们？”
“正是。”
此时玉儿却是扑通一声便双膝跪于地上。
“玉儿没能遵循夫人的意思行事，擅自将那药铺中的孩童带出了城外。请公子赐罪于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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