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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那个男人


都晟琼楼王后寝宫内一身形颀长,外貌俊朗的黑衣少年映入眼帘,那少年双手抱拳,皱着的眉头下是一双连怒气都遮挡不住泛情的桃花眼。

        “母后,您怎么说都不说一声把我的名字给报上去了,这种事情我从来不喜欢,母后您是知道的吧,总之我是不会去的。”

        “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为母可是日日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劳,你忍心看母后如此伤神吗?”王后边说边用手帕擦拭着眼角,偷偷撇了几眼房朝隮后又挤出了几滴眼泪。

        房朝隮拗不过王后,只好答应参加这次的花盛节。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擅作主张,我可就不会答应了。”

        “好~,吾儿真乖。”王后说完就想去刮房朝隮的鼻梁,房朝隮还没等王后伸出手指就弯腰蹲了下来。

        越接近花盛节就越发的热闹。公鸡还没叫鸣,太阳刚从地平线探出头来,国都城内三分之二的店铺就已开了张。国都与外都的接壤处更是人山人海,一眼望去人头攒动,五颜六色的衣裳把周围箕扫的白雪染上了一层五光十色的霞光。熙熙攘攘的众人举着花牌接踵而至,面露笑意,期盼喜悦的神色止不住地向外蹦跶,蹦到国都的角角落落。

        在这举国欢庆的日子里,正午的日光像金箔纸一样的耀眼夺目,皑皑白雪堆积成的雪堆在日光的照射下化为无数的晶莹颗粒,无数的晶莹雪粒又瞬间融入地里,亲吻着大地的脊背,彼此相濡以沫。

        “都安排好了吗?”楼台上座偏室雅间内,中年男子粗声粗气的声音从扆后传来。

        “是的,属下已经安排妥当了。”

        “好~”中年男子抿了口茶,露出狡黠的笑容。

        太阳悄悄地躲回地平线下,缤纷的晚霞和灯火通明的街道交相辉映。花盛节的仪式在乐律声中开始了,参加花盛节花冠选拔的选手的座位下边都是一片嫣红的牡丹花瓣,大片的牡丹花瓣把舞台围成了个圆圈,形成一朵牡丹花。舞台四周的花香沁人心脾,舞台上的年轻女子婀娜多姿。

        房朝勉靠近房朝隮,在他耳边小声激动地说道:“边上这个好温柔体贴啊,看中间的那个好生甜美可人,啊啊啊,兄长快看,右边的倒数第三个在对我笑欸,我好喜欢她,美呆了,哇,兄——”房朝隮从镶嵌着细小珍珠的晶石盘中拿出了一个青枣堵住了房朝勉的嘴。

        “你眼睛是长在后脑勺的吗?人家姑娘是在看你吗,眼睛不行就赶紧捐给外都的沈大爷。”茅炜偏头吐槽。

        房朝勉拿出嘴里的青枣,转头就要怼回去,还没对上茅炜的视线就看到了房朝隮瞪向自己的眼神。房朝勉突然想起兄长说的不要和傻子对话,合上了双唇微笑,一双明亮的双眼眨巴眨巴,委屈巴巴地看向房朝隮。房朝隮用手指戳着房朝勉鼓起的脸,把他的脑袋偏朝向舞台中央,房朝勉打转着眼珠望着挪不开眼的美色,面露的喜色更加明显。茅炜见此,气得直跺脚。

        茅炜是前国主茅絜的儿子。茅絜杀死了身为美人乡的前王后,前王后美若天仙。前王后死后,先前本就浪荡不堪的茅絜直接就开始在城中掠夺样貌绝佳的少女,当年国都中的不少女子吓得都不敢出门,生怕被前国主选中,但也有想争宠抱大腿的蠢货,被选中的女子被送往都晟琼楼。如若他认为送来的女子美不过前王后,都会将他们的脸皮割下来。后来这些少女迟迟不回家,家里人着急,想去都晟琼楼看望,却被门外的侍从拦下,搪塞了他们将其撵走。

        有一天都晟琼楼的山脚下突然跑来了一个全身血红,凌乱不堪,头部动静脉外露的“怪物”倒在了一棵树旁。过了一个礼拜才被路过的人闻到怪味,就跟随味道看到了那个“怪物”,那人见状寒毛直竖起,跌跌撞撞地跑下了山叫来了一大帮人,这才从衣着服饰上认得了这是卖生煎包家的女儿。“怪物”的头发已经尽数被强扯掉了,本来完整的脸部已经血肉模糊,一半的头骨露在外面,恶心的虫子在吞噬着她的腐肉,没有半点人样。有不少人硬生生把刚吃的中饭倾泻而出,呕吐味和尸体腐烂味融合,气味逼人。众人顶着臭味往山上走,在草丛中又发现了不少被送上去的少女尸体,都是和山脚树下那女子的情形相同,有些甚至连衣服都没有一件。有人失声痛哭,有人泣不成声,有人怒火冲天。大家把尸体用裹尸布裹走安葬。第二天都晟琼楼外出现了一大批手拿斧头,锄头,刀等利器的丧衣百姓。他们死的死,伤的伤,无功而返。房沽柳听到了这件事情,决定不坐以待毙,在搞清楚确实是茅絜干了以后,暗自学习兵法,召集了一批强悍有谋的有志之士,里应外合将茅絜就地伏法,找出了后山的许多尸骨,还救出了茅絜唯一没有杀死的女子和他的儿子。百姓纷纷推举房沽柳为国主,好景不长,不久后就爆发了一场蛆疫,直到神灵降世,国都开始进入正轨,百姓开始过上了安逸的日子。后来开始盛行乐律,国都内外多了不少品种繁多的花卉,牡丹成为了国都的国花。

        茅炜本来被房沽柳收养在都晟琼楼,没过几天就被人收养走了,给他取名茅炜。

        房朝怡扑哧一笑,坐在她旁边的房茨祜见惯不惯,望着对面的高楼缄默不语。

        舞台上方的彩灯映在晶石盘的外壁上。房朝隮又从晶石盘中拿出了个色泽莹润的葡萄,汁水在口腔中飞溅,沾上汁水的粉红唇瓣十分诱人。高台上,他的脸染上的明亮烛光使得他的五官更加立体俊美,面如冠玉,仪表堂堂,手持竹篪优雅得神采飞扬。贴近舞台的女郎忍不住地小声尖叫,朝她们心仪的二郎抛眉弄眼,欢心雀跃地想引起高台上二世子的注意。远处的女郎虽然看不清台上人的样貌,但也能从那人高大的身形和姣好的脸阔中看得出迷,着急得想凑近些一睹风采。房朝隮还在低头摩挲着竹篪,不顾底下的女郎和舞台上风姿绰约的少女。

        “国主驾到,请诸位肃静!”

        房朝隮回头,意犹未尽的乐律停下,舞女们行礼告退,舞台下的众人抬眼望向阁楼。福运楼的灯笼高挂六个层阁,每一层都装饰着鲜艳的花束,栏杆上挂着红色裙褶珠帘。一阵微风吹过,裙褶珠帘上的红色亮片发出脆耳的嗦嗦声。六声鼓声在萦绕后结束,阁楼二层柱子两边的侍从拨开红垂帘,圆形拱门的阁帘里头走来的国主身着红色礼服,头戴冕旒,仿佛看不出是个将近五十旬的人,全然不输当年的意气风发。

        国主站在装点着牡丹花的倚台栏杆边,众人纷纷行礼齐声道:“恭迎国主!”

        “诸位免礼!”国主雄亮的声音掩盖过舞台下渐渐小下去的人声。

        国主继续道:“感谢诸位能前来参加花盛节,还是那句老话,大家吃好喝好玩好,在这里我祝愿大家新的一年乐哉快活,花开富贵!”

        众人举起手中的花束和花牌欢呼,迟迟不停歇。周俗然在这片花海中浮现出焦躁,目光犀利地盯着高处的国主。今年花盛节的冬季虽然格外寒冷,大家高涨的热情却难以退怀。国主开怀大笑走回了阁楼内。

        国主没过多久就回到了王后寝宫,欣喜又柔声道“萱鸾,你放心,那小子去了。”

        “那就好,这次你一定要把把关让他在这三天里给我领回个姑娘来。”

        “得得得,我都给他说过好多好多好多次了。”国主咧嘴笑得眯成一条线。

        “朝隮不像朝勉能讨女孩欢心,我就从来没从他们一个人的口中听到过朝隮和女子的事情过。”

        “萱鸾,不是上次的那个……”

        “哪个?”

        “不不不,没有,确实没有过,哈哈。”

        “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提也罢,提起来我就来气,”王后用手揪起国主的耳朵,“那姑娘多亭亭玉立,你的好儿子就因为那么点事把人家姑娘搞得梨花带泪。”

        “虎父无犬子,咱们儿子是挑剔了些,像我,呀呀呀,疼,娘子。”

        “哼,你倒是和你那好儿子一样伶牙俐齿。”

        “娘子,娘子别生气,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宝贝?”

        “嗯?”王后明知故问道。

        ”当当当,你最爱的糖炒栗子和肉米线。”

        王后松开国主被揪红的耳朵,从国主手里接过糖炒栗子,高兴的神情从眉宇间流露出来。国主立马唤守在门口的侍女将盛着肉米线的瓷碗放在桌子上。

        “娘子,快趁着热乎尝尝。”国主期待地看着王后。

        王后勺起白汤中肥瘦均匀的肉,拣起口感滑溜的米粉一同吃进嘴里,肉米线口感细腻,耐人回味。国主见王后消气,右膝跪地,红着脸,将背手的花球笨拙地递给王后。

        “还有,娘子,花球,我手拙,希望娘子别嫌弃。娘子祝你幸福!不是,祝我们幸福!我希望娘子能天天这么欢喜,天天和我在一起!好吗”

        王后眼中泛起泪光,频频点头,时过境迁,王后的容貌没半分变化,依旧惹人心怜。国主兴奋地抱起王后旋转。纱帘的穗摇曳,屋内的暖意不止。外头烟花绚烂,国都举国同庆。月下佳人缠绵,爱意亘古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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