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股市异动
第二天，左凡又做回了那个深藏不露却又精力充沛的年轻男子。
既然放不下，逃避不是办法。
未来的路还长，他不忍留下羽玄独自战斗。
不努力一把，怎知未来不会是自己想要的模样！
坐在羽氏集团对面的咖啡店里，左凡点了一杯拿铁，鹰一般锐利的目光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失去了司机这个身份，他无法进入羽氏集团，想跟在羽玄身旁已经变成了奢望，甚至想看羽玄一眼，都不容易。
他决定，主动出击。
通过陈晓龙，顺藤摸瓜，他打听到了一个曾经熟悉的名字：“老甘，甘树仁。”
不过这个人不在本地，在南方的广南市。
一千多公里的距离，左凡订了第二天晚上去广南市的机票。
托林平代为照看羽玄，他带着风生水起酒吧的刘敏，去了广南市。
刘敏家是广南的，找人会方便一些。
临行前，左凡接到了万年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商业街咖啡厅里，万年推门进来，走到左凡对面坐了下来，话说得吞吞吐吐。
“上次的事，我跟羽明翼说我失手了，他后来催了两次，中间有几天没联系我，可前两天，他找到我，说是你离开羽家了，催着让我动手，不然……”
“前两天他就跟你说了，你怎么才跑来告诉我？”
“我当时就给你打电话了，可你电话打不通。”
左凡想到他离开羽玄后，把自己灌得烂醉，估计是手机没电了，只好搪塞说：“可能信号不好。”
“我就想着，先看看情况，发现羽玄果然是打车去的公司。你们？”万年看出左凡跟羽玄关系不一般，但因为有把柄在左凡手上，不敢多问。
“我被开除了。”左凡惨然一笑。
“啊？怎么会这样，那我该怎么办？羽明翼刚又给我打电话，催我动手，我才又急忙联系你。”万年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
左凡收起脸上的苦笑，拧眉问：“羽明翼让你怎么做？”
“他说要让羽玄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具体该怎么做，让我自己想办法。”万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既担心被别人听见，又左凡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那你准备怎么做？”左凡厉声追问。
万年手心里渗出了冷汗，结结巴巴地说：“我不过是为了钱，我……我连杀鸡都不敢，又能有什么坏心眼？”
“既然不敢，为何敢接下这单生意？别告诉我是为了给你母亲看病，挣钱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却选了万劫不复的一种。”左凡言辞犀利。
“我……”万年被戳中了心事，哑口无言。
“我可以给你钱，让你给你母亲看病，但是，你得听我的。”左凡说
羽明翼是咎由自取，恶人自有恶人磨，没想到他也会有今天。
羽氏集团股票停盘的三个工作日里，公司里各种各样的议论声音不断，说什么的都有，随着复盘的临近，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原本高谈阔论，情绪高涨地等待着股票开盘涨停的几个员工，逐渐偃旗息鼓。
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氛围开始在公司蔓延。
羽明登在得知左凡离开后，并没有放过羽玄的意思。
他想侵吞羽氏集团，所针对的不止羽玄一人，羽明鑫、羽明广、羽明栓、羽明翼都被他或多或少抓到一些把柄，他们大多做出了让步，割舍了一部分股票给他。
羽玄却始终没有松口。
羽氏集团股票复盘后，随着大盘的调整，在开盘前的集合竞价期间，竟然直接跌停了。
随后，市场悲观情绪持续蔓延，一直到下午收盘，股价一字跌停，从未有过任何波动。
之后一连几天，股票每天都与开盘第一天如出一辙，每天都稳稳地保持跌停价位。
股市异动，羽明登无暇顾及羽玄。
羽玄作为羽家为数不多的悄悄卖出一部分股票的人，本是这场股市博弈的赢家，只是他见股市跌得这么厉害，很快便起了救市的念头。
怀揣着对羽氏集团的情感，羽玄又逐渐买入了一部分股票。
一周后，羽玄手里的钱已经投进去了一半，可股市仍旧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几亿资金仿佛只是一杯水，悄然倒入池塘之中，竟没有激起多少涟漪。
羽玄终于意识到，羽氏集团这次股票的暴涨暴跌，不过是一些人为牟取暴利操纵股市。
他因为身处漩涡之中，无法做到客观判断，更无力看清这个事实。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羽氏集团面临财务困境的事实，怕是瞒不住了。
果然，这天下午刚收盘，集团发布了公告，公告称公司在银行的贷款到期，因现金不足暂时无力偿还。
公告一出，刚打开了跌停板的股票，又停在了最低位，后市堪忧……
羽家人心急如焚，却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羽氏庄园里，羽天齐也在。
羽玄环视一圈，除了还在读书的羽明夏和羽明初，羽天高父子竟然都没有来，刚才在公司的时候，羽天高也没有露面。
众人都围坐在客厅，羽得福坐在轮椅里，被管家赵伯推了出来。
“都来了？”羽得福声音低沉地问。
“爸！”
“爷爷！”
……
羽家儿孙纷纷投去目光。
羽得福看着他们，发现人并没有来齐：“你们不是说要一块儿过来找我商量对策吗？天高呢？怎么不见他？”
羽天齐说：“爸，今天在公司里就没见到大哥，我刚打他电话他也没接。”
羽天高作为羽氏集团现在的当家人，这个时候失联，不是在逃避责任就是另有内情。
羽得福说：“老赵，给天高打电话。”
赵伯赶忙用家里的座机拨打羽天高的电话，电话响了十多声后，就在即将自动挂断的瞬间，终于接通了，赵伯把电话递给了羽得福。
羽得福按下了免提键，问道：“天高，你在哪里？”
“爸，我正在外面，跟明阳、明亮他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公司现在的危机。”
话机里传来羽天高的声音，众人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盯着羽得福打电话。
“有什么事不能一起解决吗？你弟弟他们都在我这里。”
“爸，我知道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责任重大，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赶快过来，这件事是我们全家的事，只要我们……”
羽得福的话没说完，电话里传来了羽天高的声音：“爸，这件事情您就别操心了，等处理好了，我会向您负荆请罪的。”
不等羽得福再说什么，电话那边传来了“嘟嘟嘟”的断线声。
赵伯在羽得福的要求下又播了过去，却听到了系统制式“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
羽得福猛烈地咳嗽起来，显然被羽天高的举动气得不轻。
羽天齐他们一群人急忙上前劝慰，过了好一会儿，羽得福才缓过劲儿来。
“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羽得福缓缓地说，“不管怎么说，我们羽家人要同舟共济，天高他想必也是在外面想办法，我老了，已经能看见棺材板了，羽家的将来全靠你们了。”
羽得福说完，不等大家再说什么，挥挥手，让赵伯把他推回卧室。
客厅里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又各怀心事。
羽天齐、羽天峰和一群年轻人七嘴八舌地商量到后半夜，也没商量出什么结果，众人只好散去。
出于安全考虑，羽玄这几天没有去公司。
因为股票的贬值，他心情不佳，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听到敲门声和傅雅婧的声音，羽玄应了一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了，傅雅婧走了进来。
“我刚从医院回来”傅雅婧说着，递给羽玄一张医院的检查结果。
“怎么了？”羽玄低头看了一眼。
检查单上的结果显示尿检结果为阳性，他一时没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怀孕了。”傅雅婧看着羽玄的眼睛说，眼神里显得很是无辜。
羽玄愣住了，总觉得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勉强扯动了下嘴角，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啊？”
“怎么，你要当爸爸了，不开心吗？”傅雅婧对羽氏集团目前的状况有所耳闻，可那么大的集团公司，经营过程中会遇到困境在所难免，她没觉得这件事会影响到她和羽玄的关系。
“开心。”羽玄回答，不论如何，面对新生命的降临，他都应该是开心的吧，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孩子真的是他的吗？他看了一眼傅雅婧，见她一脸真诚和期待，没有多问什么。
“太闷了，我要出去逛街，你陪我！”
羽玄把检查单放在手边的小桌上，问“你不是应该在家里好好休息吗？”
“我已经躺到现在了，这样一直闷在家里，心情会变差，妈妈保持好的心情对目前的宝宝来说最重要了。”傅雅婧撒娇说。
“哦！”羽玄想要拒绝，可都说孕妇最大，他知道傅雅婧是个闲不住的人，踌躇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他对傅雅婧都负有责任，时至今日，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也只能等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
阳春三月，正午的太阳很温暖，却并不炙热，向阳市这几年城市发展迅速，绿化也没落下，步行街两旁的树木发出了嫩芽，枯黄的草地上也泛起了绿意，羽玄看到城市建筑群依旧难掩大自然生机的景象，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是啊，不知不觉间，春天已经悄然而至，新的生命也在默默酝酿。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羽玄准备带傅雅婧去马路对面吃午饭。
就在他们过马路时，一辆面包车突然加速，朝着他们撞了过来。
这天是工作日，附近都是高档商场和餐厅，路上行人并不多，羽玄和傅雅婧并排站在人行横道上等待过马路，他们站在等待红灯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行人的最前面，傅雅婧正低头看着手机，羽玄因为股票的事，有些心不在焉。
城市在不停地运转，又仿佛静止了一般，喧嚣声很近，又似乎很远，羽玄总有种莫名的感觉，这画面熟悉而又陌生，祥和得有些失真。
恍惚间，仿佛感觉到左凡就在他身边，正微笑着看向他，一脸柔情……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瞬间湿了眼眶！
突然，身后一名女子惊慌失措的尖叫像一记重锤，打破了这份宁静，等羽玄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瞳孔中只映出一辆汽车的轮廓，失控的车子已近在眼前。
他来不及躲闪，仓皇中甚至顾不上恐惧，只条件反射地朝旁边推了一把，就重重地撞到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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