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横穿荒古旧路
楚辰回头，眼前骤放光明。
一名少女，娉娉婷婷，立于身后。
充满灵气的双眸忽闪间，堪比皎月，令四周光线都骤然一亮。
“青萩。”楚辰点点头。
“真的是你。”在楚辰回头的时候，青萩就确定对方正是自己早先碰到的那位少年。
对于楚辰，虽说算是萍水相逢，但印象极为深刻。
起先是觉得对方资质不错，实力也很强的样子，想要相邀同行，结果却遭到拒绝。
而且不是那种惺惺作态，也不是寻常男子那种欲擒故纵的把戏，纯粹就是不愿意。
这让一直对自己容颜充满信心，时常受人爱怜追捧的青萩大感受挫。
毕竟还从未有过男子对他这般。
不过随后发现，楚辰看起来是个少年，心性却太过沉闷老成，再加上本就是萍水相逢，为人如何且不说，大抵不会太过有趣，倒也没什么遗憾的。
往后忆起，顶多会觉得自己碰到个古怪少年。
可随后发生的事，却让她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大概都不会忘记。
那就是火曜醋意大发，暗中偷袭，结果反被对方重创。
那等冷酷姿态，当时就令她心中惴惴，事后想起，总觉得自家祭灵对敌时刻，仅仅就气势所言，都略微有些比不上。
纯粹就像是尸山血海中杀出，登临绝巅后，蜕掉俗尘，不沾半点烟火气的一尊真神。
无论自己怎么仰视，眼前都朦朦胧胧，彼此之间就好像隔着一条星河。
但是现在，不知怎么回事，楚辰虽然看起来依旧老成，但却蕴藏着一股磅礴无比的生机，恰如万仞青山，虽不言不语，却有凌云之势，更有生养万物的气机。
“青萩，他是谁？你的朋友吗？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围在青萩周围大献殷勤的几名男子，在青萩往这边走来的时候就隐隐觉得不对。
因为若说在寻找相熟之人，万万不会带着疑惑，迟疑，思量的神色。
等到了这个时候，看到楚辰虽然模样不是如何出众，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质，更是暗暗皱眉。
但真正让他们忍不住的是，两人这是几个意思？相互询问后，就此对视不语？怎么都到了能用眼神交流的程度了？
当下就有人略带不爽的踏步上前，如果不是怕唐突了佳人，指不定早就动手，即便如此，另外几人也用不善的眼神盯向楚辰。
此时场中差不多还有几千人，远远近近，或聚或散，并没有刻意压制，肆意交谈，原本楚辰也没在意，可听着听着倒来了兴致。
“嘿，大荒残破一角啊，你们就没听明白吗？”
“残破一角，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哦？那我问你，传闻中大荒浩瀚无垠，方才你也曾远远见过疑似大荒的一方世界，就不好奇，如此星体，怎么就残破了？”
听到这话，其他人呆滞了刹那，尔后才惊觉道：“大荒破碎，一角残隅化为荒古界？这怎么可能？”
可很快他们就哑然，因为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但让他们想不通的是，大荒怎么就会破碎。
“难道有群星坠落，将大荒击穿，轰碎？或者说星辰演变，自我解体？貌似也不对。”
有人做出各种猜测，但通通都被否决。
说的急了，追问起来，那人这才悠悠然道：“我曾见过一本古籍，内中所书种种，简直匪夷所思到了极点。可细细想来又觉得似乎能自圆其说，今天我就说与你们听听。”
唰周围人耳朵全部竖了起来，就连楚辰都凑近了几分。
“古老相传，这大荒啊……”
“麻溜点，直接说重点！”
这人将将起了个头就被人打断，差点没噎死，很想吊吊胃口，可抬头一看，一双双凶神恶煞般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哪里还敢废话，当下就开口道出了真相。
“神战！诸神之战！战到天荒地老，阴阳逆乱，最后生生把大荒界给打爆了！”
说到打爆两字时，这人虚握着的无根指头猛地散开，元气被搅动，还真有种星河爆裂的气势。
然而四周气氛却变得极为古怪，不知过了多久，陡然就爆发出一阵哄笑。
“神战？诸神之战？”
“战到天荒地老，阴阳逆乱？”
“最后还打爆了整个大荒界？”
“你说的怕不是什么小千世界，或者干脆就是神国吧？”
“就算是真正的神祇……不，或者你说的是神他爹。”
“哎，大荒界到底存不存在尚未可知，但哪怕荒古界所有生灵，举世成神，都不见得能打爆荒古界吧？”
“果然是匪夷所思，不过自圆其说？怕是只有你这等夯货才会相信吧。”
众人哄笑不止，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唯有楚辰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曾以不死冥凰，不朽邪神，不老天尊，横渡宙宇乾坤，落足过很多隐秘所在，甚至还曾隔着数道星河，眺望过真正的天之痕。
当时不觉得如何，现在想想，那天之痕倒真有点像是被人生生击碎出的裂痕！
“难不成，世间真有那等存在？一群生灵大战，结果导致一方浩瀚世界崩碎？”即便曾在万载前惊艳过百年时光，楚辰都难以想象处那等灭世画面。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荒古旧路尽头，那道身影或许就是当年大战留下来的残尸？不对，时间对不上。”
楚辰脑子里猛地跳出个念头，连他都吓了一跳，可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因为不要说万年，哪怕就是百万年，这等传说都会有种种迹象留下，但现在就连传闻都难以听到。
而这么久远的年代，无论多么强大的生灵，尸体早都化为土尘了，哪里还会残留下来。
“不知道袁洪他们能不能横渡到旧路尽头？”
楚辰远眺，整条荒古旧路烟云弥漫，什么浩瀚世界、神秘生灵通通都看不清，就算距离最近的袁洪等人也早已隐去了身影。
“嗯？是你？”
就在楚辰远眺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柔柔地声音，与此同时更是有香风萦绕身周。
“嗯？是你？”
就在楚辰远眺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柔柔地声音，与此同时更是有香风萦绕身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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