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馊主意
因为男主方程在剧里和何苗、蔡依珊都有感情纠葛，导演要求钟琰琰和陈凯皓两人在日常多些相处，培养默契。
这天中午，两人躲在树荫下吃盒饭。下一场戏场景还没布置好便摸出了手机，两人都在玩最近上市的一款手游，钟琰琰实在看不过陈凯皓在新手村都死了无数回。她接过他手机帮忙通关，打的正兴起的时候，钟琰琰手机响了。
“皓儿~帮我拿一下手机。”钟琰琰头也不抬。这是钟琰琰给这个活宝新取的昵称，像小狗狗的名字，性格也像。
陈凯皓忙从地上的包里掏出来，用他的话说，两人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弟，互相翻包啥的完全没在意。
他一不小心按到了接听键，忙递过去，“琰姐，我不是故意的啊。”
钟琰琰一看是宋昉的来电，立刻抛下正玩到关键时刻的游戏，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了。
“宋昉哥，你找我？”
宋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询问道，“有打扰到你吗？”
“没事，跟同事玩着呢。”钟琰琰下意识解释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跟同事一起玩？宋昉了解钟琰琰。她外表看着是活泼开朗，但骨子里却是相对冷漠的，她亲近的朋友很少。
什么样的同事，在短时间的相处就能熟到随意接听她的电话？他记得她才进剧组两个多月。宋昉胡思乱想着，原本喜悦的心情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他勉强道，
“之前你不是说想自己试着玩玩珠宝设计吗？我这两天空闲的时候，画了些图，你看看喜不喜欢。”
“好啊！”
“那我发到你邮箱里。”
“嗯嗯。”
副导演那边在叫开工了，钟琰琰应了一声，对电话道，“宋昉哥，我先去工作了，我们空了再聊。”
宋昉望着快速被挂断的电话出神，原本平静的眼眸泛起了波澜。他有些惶恐，两个人的距离随着时间与空间被拉大，现在又会增添新的。新的工作，牵扯着她的精力。她会认识新的人，然后旧的就会被取代。
候场的时候，陈凯皓贱兮兮的凑过来，小声道，“琰姐，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你喜欢的人吧？”
钟琰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不猜我怎么知道的？”
钟琰琰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就说。
“你接那通电话时的语气和神态，我可从没见你跟别人相处的时候是那个样子。我想了半天，有点像梁仲秋跟何苗说话的时候。”
钟琰琰没否认也没承认。
陈凯皓来了劲，终于在某个事情上，一贯天才的钟琰琰也显露出凡人的一面了。他凑得更近了，“你俩还没成！”
“你怎么知道！”
陈凯皓嘿嘿笑着，“你说话的语气，太客气了。而且，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屏保的头像吧？”
钟琰琰直接瞪着他了。
“那不是我故意偷看哈，我们经常一起打游戏，你那手机一拿出来就是他，我好几次看到你对着手机发呆。”长得倒是挺帅，只比自己差一点，陈凯皓如是想着。不过，那双黑色的眼睛太深邃了些，情绪深不可测，看着就是难搞的哪一类型。
钟琰琰别过身子不看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陈凯皓那是谁，属狗皮膏药的。钟琰琰在拍摄中对他的照顾，为人处世又潇洒大方，陈凯皓早已经单方面把她划定为“兄弟。”如今“兄弟”陷入情感漩涡里，他当然得帮一把。
“要我说，男人有时候得刺激一把，你越是对他顺着来，他越体会不到你的重要性。”
“说的像你多有经验似的，那天某个人喝多了，还跟我哭诉单身。”
“那是我经纪公司不允许，再说我也没遇到合适的人。从小到大，我可是万人迷，追我的女生得有一个连。”陈凯皓辩解着。
“这方面的经验，我不比你少。”钟琰琰骄傲的扬起下巴，“而且，追我的，男女都有！”
“切，那你现在不还是单相思。”
钟琰琰恨他一眼，没办法反驳，开始上工了。
那边导演一喊卡，陈凯皓又凑了过来。“我刚刚一直在想，你最好把手机的壁纸换了。”
“为什么？”钟琰琰把助理递过来的绿豆汤分了一份给他。
“你现在是明星！是艺人！你知道现在狗仔有多厉害吗！各种专业装备，你手机这点秘密很容易被人拍到。还有后期如果你上综艺节目，节目组为了看点，最喜欢挖掘明星的私密了。”陈凯皓把自己那点遭遇过的经历大方的分享给钟琰琰。
“拍到又怎么样，我喜欢的人没什么见不得光。如果他不介意，我可以在任何社交媒体上晒他的照片。”钟琰琰满不在乎，甚至巴不得昭告全天下。
“演戏只是我对自己在这一阶段的职业规划，我在其中体会到压力，当然也有攻破以后的成就感，也愿意继续从事这份职业，比科研、金融或是教学来得有趣。但工作就是工作，不能影响到我的生活。”
钟琰琰有这个底气说这种话，她有天生的好相貌和聪明的头脑、父母恩爱、家境殷实。哪怕她不工作，也能衣食无忧一辈子。如果她愿意，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平淡悠闲的过一生。只是那样的日子未免无趣，也缺乏激情。
认真总结起来，她的求而不得，目前为止，只有宋昉。想到这儿，钟琰琰神情有些落寞。
陈凯皓见惯了她外放的一面，她突然而来的低气压，让他有些无措。“要不然，我牺牲一下？”
“哈？”钟琰琰一脸看白痴的神情。
“我说，我可以装成你的追求者，刺激一下他。如果他也对你有感觉，肯定会有行动的。如果你都有了新的追求者，他还是无动于衷的话，我想你也应该放弃了。”
“不行，你刺激不了他。”钟琰琰下意识的反应，陈凯皓没他帅。
陈凯皓完整的接收到她的脑电波，立刻炸了，“你啥意思！我好歹也是微博粉丝几百万的大明星，你看看我这翘臀，这腹肌！怎么就刺激不了他了！”
钟琰琰被他浮夸的举动逗乐了，安慰他，“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肯定比不上我喜欢的人。”
“我又没让你喜欢。来，我们拍张合照，刺激他！”
钟琰琰半推半就的，被迫跟他合照。
照片是拍了，钟琰琰却没准备发。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宋昉没有感觉。她当然能感觉到宋昉对她是隐忍是克制，这才是她不愿意放下的点，明明都有感觉。人这一辈子，有多少机会能遇到互相有感觉的人。
钟琰琰告诉陈凯皓，她是一个成熟理智的人，不会用这么幼稚的手段去试探感情。转头没两天，她就在网上看到一条外网的娱乐八卦，关于宋昉！
自从宋昉出国留学以后，她每天都会分出一些时间浏览外网新闻动态，似乎这样就会离宋昉更近一点。但这次，见鬼的，她看到了什么？！宋昉居然跟美国那个富家豪放女莉莉安扯上关系！
那个以作风大胆，换男友如同换衣服而出名的豪放女居然试图勾搭宋昉！莉莉安穿着领口快要开到肚脐的超短连衣裙，坐在那里一脸引诱的表情，看着上首侃侃而谈的宋昉。
宋昉则是标准职场精英的打扮，面容冷峻，讲解着方案。
那是一篇采访报道，介绍的是著名富豪&时尚模特莉莉安在加州别墅的建筑情况。在采访中，莉莉安大力赞扬建筑师宋的才华。但从评论区的评论来看，她真正赞扬的是他。
“莉莉安快要扑倒那个中国男人身上了！”
“那个男人真帅！华裔特有的精英禁欲气质！”
“幸运的男人！”
去他妈的理智成熟！钟琰琰立刻拨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声音，“琰琰？”
钟琰琰才想起两地时差，这时候电话那头应该是凌晨时分。
“……”就一时不知道说啥。
“怎么了？”
“我看了你画的设计稿，有些心得体会，想跟你聊聊，忘了时差。”钟琰琰借口越说越顺畅。“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休息吧。”说着就想挂电话，她还没想好怎么问新闻的事。
“没关系，反正已经醒了。”宋昉起床披了件睡袍，给自己到了杯水。“你喜欢哪一张图？”她的声音，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是打扰。
钟琰琰一边努力听着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判断没有其它的人；一边努力回想设计稿，好像记得有一张这个图，“莫比乌斯环那个项链。”
“我也觉得这个不错，我还在考虑用什么材质，铂金的有些俗气……”
钟琰琰默默听他说着自己的创意，冷不防问，“你还在加州出差吗？”
“没有了，那边的项目已经交给其他同事跟进，我只需要出最初的方案。”宋昉拧着眉，对那个别墅的话题不感兴趣。
他的每一个设计，哪怕是为了经济利益，也是经过严格缜密思维的，是审美与实用的结合。可惜别墅的主人对他的兴趣大过于他的作品。
陈凯皓一脸贱嗖嗖的表情，晃了过来，顶着钟琰琰警告的目光，捏着嗓子喊，“宝贝儿，帮我把浴巾拿进来一下……”
“宋昉哥，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你接着睡吧。”
一挂断电话，钟琰琰气得追着陈凯皓打，“想死啊你！”
“我是在给你创造机会！”
“哪个神经病大下午的玩浴室play？？”
“艹，忘了时间了！”
手机的光自动熄灭了，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宋昉当然知道另一个声音是玩笑话，他也听出来是之前那个男孩的声音。
宋昉听着他们嬉戏打闹，关系越来越好。听语调，那是个外向热情的人，不像他冷冰冰，不会温暖人心。
宋昉点开微博，熟练的键入她的名字。
她进入娱乐圈以后，他可以更方便的看到许多她的信息。他的电脑、手机里下载了无数的她的照片，像一个偷窥狂一样。
是那个男孩吧，比琰琰小两岁，有张俊俏的脸。官微会有很多拍摄花絮，陈凯皓与钟琰琰的影像是最多的。他看到她毫无形象的大笑，笑过后，又追着锤旁边的人。两个人笑闹在一起。
这一幕幕，有些熟悉，曾经，他们也这样笑过闹过热爱过。
也许是两个人笑闹间氛围太好，也许是两人颜值般配，电影还未播出，评论区居然有了两人的cp粉。
【啊啊啊，磕死了，方程和何苗太般配了】
【爱了爱了，花絮好甜呀，期待正片！】
【啊啊啊，这种姐弟恋，小狼狗，我最爱了！】
明明早已经做好决定，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守着她幸福，为什么他的心会这样痛。他有一些烦躁，彻底睡不着了，干脆打开了电脑。宋昉试着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却总是走神，眼睛不时往手机瞟过去，似乎那里有她。
手机有一条新进短信，宋昉立刻点开，又颓然的放下。是航空公司的一条广告，提醒他航空里程即将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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