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幻觉
“晓夜啊，楚南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饭啊？”
佟晓夜顿时头痛不已，咬咬牙，开口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黄秋然一愣，“分手？为什么呀？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佟晓夜支吾着不肯说话。
黄秋然逼视着女儿，“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乱发大小姐脾气了？”
佟晓夜再次咬了咬牙，心道：楚南，对不起了，这个锅只好由你背了。
“我那天去楚南家里，撞见他把一个女人绑在床上。那女孩光着上身，后背上全都是伤痕。那女人说，他们是在玩……玩那啥……”
我好像说的都是实话吧。佟晓夜心道。
“啊？”黄秋然脸色变了几变。
“所以，我就跟他分手了。”佟晓夜道。
黄秋然叹了口气，暗道：楚南啊楚南，你怎么能这样呢？玩那啥没问题，可那也该找晓夜玩啊，怎么能找其他女人玩？
“你那几位阿姨还盼着他的冰肌玉骨膏呢。算了，让她们自己去找楚南吧。不过晓夜，难道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佟晓夜道：“妈，你是我妈还是他妈啊？怎么向着他说话啊？”
黄秋然道：“像楚南这样优秀的男人自然会有蜜蜂啊蝴蝶啊在他身边飞来飞去，你要是放手不正好便宜了那些蜜蜂蝴蝶吗？”
“我怎么没看出楚南哪里优秀了？”
黄秋然想起玉石展览会上楚南从自己身体中逼出来的白色虫子，想起那个被烧得连渣都不剩的僻尘大师。
拥有那样神奇手段的男人难道还不够优秀吗？
“妈，你别说了，反正我对这种花心的男人是零容忍。”佟晓夜道。
黄秋然苦笑了一声，道：“现在这年代，那些优秀的男人不知身边有多少诱惑，偶尔把持不住，只要心还在家庭上，并不是不能原谅的。就拿你爸来说，前些年还不是照样……”
佟晓夜诧异地道：“啊？我爸都有过别的女人？”
黄秋然脸上掠过一丝黯然之色，默默地道：倒是宁愿他像前些年那样外面有女人，也胜过现在这样守活寡一般。
“你要非和楚南分手也可以，不过必须和他保持朋友关系。”黄秋然转移话题道。
“为什么呀？我想起他那特殊的癖好就感到恶心。”佟晓夜道。
黄秋然道：“相信妈妈，有他那样一个朋友不会有坏事，只会有益处。”
佟晓夜哼了一声，道：“我交朋友贵在交心，那些为利益交往的朋友算什么朋友。”
黄秋然默然无语，没有楚南的同意，她不愿揭破楚南奇人异士的身份，也就无从和女儿解释。
“好吧，好吧，随你去吧。不过妈妈和他还是朋友呢！”黄秋然道，“我自己邀请他来家里吃饭。”
“不是吧，妈妈。我真不明白楚南有哪里吸引你的。”
“吸引我？”黄秋然心道，“如果我在年轻时遇到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妈，我出去一趟。”
和妈妈聊得不太愉快的佟晓夜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地的转悠着，突然想起白天那个离奇的案子，于是一打方向盘，驶往曾瘸子家的方向。
将门打开，佟晓夜按下门后的电源开关。
屋里的灯没有亮。
佟晓夜又反复按了两下，灯依然没亮。
原本佟晓夜还想着在房间里在仔细搜索一下，看能不能再找到些线索，现在计划落空了。
“唉。回去吧。”
佟晓夜转身之际，眼角却突然捕捉到阳台上一丝一闪而逝的绿芒。
“怎么回事？眼花了吗？”
佟晓夜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向阳台搜索而去。
她小心翼翼，心中紧张，额头沁出了冷汗。
佟晓夜胆子极大，不害怕血腥残暴的凶杀现场，不害怕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但现在她真有一些害怕，因为曾瘸子死得太过离奇了。
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他的尸体烧得只剩下一点白灰，而四周却毫无灼烧的痕迹？
因为父亲的原因，佟晓夜看过一些连普通警察都无法看到的绝密卷宗，那里面一桩桩诡谲离奇的案件似乎在告诉她这样一件事实：这个世间，有着超自然力量的存在。
客厅和阳台之间有玻璃隔断分割开来。佟晓夜伸出手，伸向隔断上的推拉门。
手握住门上的把手，门被缓缓向右拉开。
门刚刚拉开一条缝隙，佟晓夜就觉得有一阵阴冷的风从缝隙中吹来，令她不禁后退了一步。
佟晓夜感到自己后撤的脚步没有踩到实处，脚下是软绵绵肉乎乎的感觉。
她转动手机向脚下看去，只见脚下不再是硬实的地板，而是万千条蠕动交缠在一起的大蛇。她已信不再是置身在曾瘸子的房间，而踩在蛇洞中。
蛇信吞吐，耳畔传来嘶嘶声，一些蛇昂首吐信，沿着她的长腿要攀援而上。
与此同时，佟晓夜感到后脖颈处又麻又痒，好像有人在那里呵气。
佟晓夜处变不惊，抖动双腿，同时回头，看到的是赤身裸体七窍流血的母亲。
“幻觉，都是幻觉。”佟晓夜大声道。
腿上的蛇没有被她抖掉，反而沿着她的腿钻进了她的上衣里面。
蛇身摩擦着她的肌肤。那种冰凉滑腻的感觉真实无比，好像在告诉她一切并不是幻觉。
一条大蛇缠上了她的脖子，蛇身收紧，绞得她喘不过气来。
而母亲身上也爬满了蛇，蛇在她身上啃咬着，将她皮肤啃咬得血肉模糊。母亲那两座高耸的山峰也被蛇牙咬得残破不堪。
佟晓夜相信一切都是幻觉，可是如果没办法破灭这幻觉，那么她一样会死。
一个男人被关在了冷藏车里，第二天被发现冻死了，而实际上冷藏车根本就没有制冷。
把一个人固定在椅子上，眼睛蒙上，用刀背在他手腕划一刀，用水管制造出嘀嗒声，人就会真的以为自己手腕被割破，最后死亡的症状会和失血而死一样。
所以幻觉也会杀死人。
佟晓夜脖子上的大蛇已经越缠越紧，她快要窒息而死了。
也许等别人发现她的尸体时，她的死亡症状和窒息而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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