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承诺
如果多年以后，你还会再想起如今的承诺吗？你还会，像现在一样，牵着我的手，对我说：我一定不会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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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顾笙的生日是在冬末春初，她说那是很美丽的时候，我也觉得。因为冬天并未远去，而春天也没有完全到来，但是总有几朵花儿耐不住性子，突出了花苞。那星星点点的花骨朵伴着那冬日的影子，倒显得格外美丽。
在我生日之前，林念悠突然叫我出去。“只是想让你出来陪我走走。”他只说。我想了想，也答应下来。顾笙不在家，6明义在客厅看着电视，家长都已经去上班了。我还是和6明义说了声，然后出门。
远远望见公园梧桐树下他的身影，不免又想到了那个手绳。那小巧的玲珑骰子上，有刻着一个小小的“念”。他把他的名字刻在了上面，我却乐意戴着而甚至不舍得摘下。
“顾潇。”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好熟悉。
“等很久了吗？”我抬头看他，他比我高了很多很多。似乎没什么话好说的，但是不想尴尬，我只能问了这一句。
“没，只要你能来就好。”他的眼睛似乎总是笑着的，就好像顾笙看到沈桢一样的那种笑意浅浅，“那陪我走走吧。”
我跟着他，他走在我的左边。那边似乎很热闹，不知道是什么。因为有些近视，所以我看远处并不是很清晰，半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却也是无奈，只得从外衣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
“近视不是好事，好好保护眼睛吧，说不定还能恢复。”他看了我一眼。我只是点了点头，不说话。
也不知道他是知道我在看那边还是自己也被吸引了，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人群中我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顾笙。
走近了才知道那儿在卖情人节的玫瑰或者是别的什么小礼物。我才想起生日那天正好是情人节之后一天。我装作没有看到顾笙的样子，也过去瞧了瞧。
“这个喜欢吗？”林念悠指着一根绳。大概挺巧，我也看中了。
“喜欢是喜欢，但是——”我拢了拢及肩的头，无奈地笑笑。他还是果断买下了那绳。
他把绳放到我冰冷的手心：“答应我，把头留长，不要再剪短了。”他的手好像无时无刻都十分温暖。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再抬起头时，顾笙已经不见了。
要是6明义看到这些小礼物，会不会给戴梦璃买呢？戴梦璃的生日在三月吧……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他们的关系很微妙，大概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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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一路上，我把一直手放在外衣口袋里，而手中则紧紧攥着那根绳。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走着，只能听见脚步声。
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那棵梧桐树下。“我回去了。”他家和我家的方向就不一样，要走的路自然也是不同的。
林念悠不做声，走近了一步，站在我的面前，他呼出的均匀温热的气息在我头顶蔓延。我想，他大概是想抱一下我吧，但终究还是没有。他牵起我的左手，说道：“在我身边，好吗？我一直都等你，你也别走。”
我闭上眼睛，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也许是因为我并没有真正地放下余光的缘故，我无法给他答案。但是当我睁眼直视他的眼眸，那里面充满了期许，我便不知怎的，不忍心拒绝，似乎只能同意：“我不走……”尾音拖得很长，但声音很细很轻，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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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抱一下你吗？”他问。
“嗯。”
他轻轻抱了我一下就松开了，但我觉得那个浅浅的拥抱持续了好久，足以让我留恋。
“谢谢。”我说。谢谢你，给了我这一份温暖。
“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林念悠说。
“我一定不会忘。”我认真地说。
只是我觉得，或许是我对不起他。心里莫名有些涩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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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顾笙在房间里一个人呆。
“潇潇，刚刚你去了公园？”她问。
我“嗯”了一声：“我看到你了。”
“其实我和沈桢没什么的，你不要误会……”顾笙望着我，似乎是在解释。她对我解释什么呢？
我笑了笑，坐在床沿上：“即使有什么也没关系，也不用和我解释，我也不会说出去。”
她的担心似乎有了着落，点点头。我才注意到她左手上的手链，是刚才我看到的。果然是沈桢。
“6明义呢？”见6明义不在客厅，我问。
“出去了吧，就刚刚很着急地跑了出去，也没说什么。”顾笙不以为意地说，“可能是戴梦璃吧。”她又加了一句话。
“他们……”我捉摸不透。
“有些事情，不知道为好。”她说。
我点点头，也不再问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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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一天，本来想着还要再去把头剪短的，但是想起了那个承诺，我还是没有剪。
“就洗个头？”
“对。”
“拉直还是吹卷？”
“嗯……拉直吧。”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了那一次因为一时冲动而随着那段情一同断了的长，还是有些惋惜。
也不知是惋惜我的长还是惋惜那段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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