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分散
大概我们的一生，注定了聚少离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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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的运动会过了，6明义会笑着说，因为他不在了，所以又是第二。
他和楚涟分手了，很早以前的事。但是楚涟分明一直喜欢他，就好像吴惢喜欢林念悠一样。
但是这些很快就被人遗忘，因为我们再次忙碌，而创新班的考试即将来临。在考试前，学校有月考。我们也很意外，就在月考前一天才得知我们这个九班也要参加。在这个教室考。
“完了完了，到时候年级倒数四十就是我们这个班那就很尴尬了。”
“有林念悠在，他肯定又是第一。”
“诶，交白卷吧交白卷……”
我根本无暇复习楼下的课程，倒是林念悠看起来更加气定神闲。“不就一次考试嘛，慌什么。”他带了几分笑意说。
“你不慌我们慌的呀。”余光侧过身来往后望着林念悠。
林念悠笑着摇摇头，没再说什么，扯过我放在桌角已经写好的一张科学卷子开始看。一会儿，他叫了我的名字：“顾潇，你怎么错那么多？”
“哎呀，我都说了和科学八字不合。”我没有转头，一心在解面前的数学题，“科学可烦了，不想学。”
“那你考试怎么办？”他把卷子放回我桌上。我想起，我答应了他要全力以赴的。于是放下手中的笔，然后说：“那你教我，我认真学。”
“你上课都干嘛去了。”他笑着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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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这些日子以后都不会再有了。而以后再想起，也只是回忆而已。
我依旧记得，模拟考试的那天我和他一个考场。我们都在窗边，他在南窗，我在北窗。我们隔了很长的距离，但是从窗户的倒影上，能看得很清楚。
我也是后来依稀回忆起，第一次开学考，我们的位置也是这样的。
是不是那时候就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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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考试如约到来。我们去了重高参加考试。林念悠是不用笔试的，所以自然见不到他。我走进考场前，只看到他给我的留言：
“我等你。”
等最后一张试卷被收走，一切也结束了。我知道，我考上的几率很小。尽管模拟考我出乎意料地在九班排名前五。走出考场，终于一切重负都卸下了。
俞筱晗和我说：“完了，这次肯定考不上。”
我笑笑说：“我陪你。”
回到休息室，我看到林念悠已经在了，老师们问他情况。他只是很平静地说：“应该没问题。”看到我来，报以微笑。
应该没问题啊，那祝你好运。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我不能兑现承诺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跟他说我考砸了，也不知道他听完之后会是怎样的心情。还是不说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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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得怎么样？”
“成绩什么时候出来？”
“难不难？”
……
因为考试的那天是周末，所以周一还是要去上学。而周一，也是成绩出来的那天。他很早到了学校。
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顾笙去买了早饭，于是我先到。
“早。”
“早啊。”
照例的问候。他依旧和煦如暖阳，尽管秋天已经来了。我没有再说什么，任凭他坐到了我后面沈桢的位置上拨弄我的头。
以后，大概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但是我什么都没说。尽管这样，他还是不可能没有察觉。
他们都知道我模拟考的成绩很好，也都知道模拟考的卷子更难。所以理所当然地觉得我能考上。我只是在一旁苦涩地笑笑。到底还是技不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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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悠，出来一下。”
老班一连叫了三四个。我往窗外看去，再看他们走进来。我知道，他们录取了。班里同学也都知道。
“顾潇、俞筱晗、许迎安、余光出来一下。”
他一下子叫了四个人，似乎作证了我的猜想。
“你们这次，没考上。尤其是顾潇，已经很好了，全县五十八名。就差一点。”老班说。
果然。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事实真的生之后心却依旧会痛，也依旧会很失落。我明明已经不在乎了。
这次的成绩，是我最好的一次。
我们走会班级，后面的同学纷纷回过头来，面上带着欣喜：“进了？”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面色平静，然后摇摇头，快回到了座位上。我不敢回头去看林念悠，因为我没有兑现承诺。
我听说，他们很快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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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秋天的余晖格外好看，但我没心情去欣赏，回到了教室。我们班，又要少几个人了。
其他几个同学已经告别过了，现在已经走了。只剩下他未和我们告别。
大家都上来得很早，我们拉了窗帘关了窗户，他走到讲台上。
“谢谢大家两年多来的陪伴，现在，我要走了。高中等你们。”他说。
他们鼓掌，我只是抬头望着他，与他对视。我那时候故作镇定。他的眉眼依旧好看。我以为，他会陪我在这走过今年冬天。
“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讲了吧，大家都知道！”
“老班不在，要讲的赶紧讲了。一会他来了就不好讲了。”
“就是就是。”
他们都看向我和他。彼此都懂。
我大概是哭了。但是当眼泪落下的时候我才觉。不是生离死别，不是天涯海角，也不是相隔万里，但是我还是会难过。因为在同一个教室里，因为喜欢。
在我的泪眼婆娑中，他走到我面前，替我拭去泪水，依旧笑着说：“别哭。”
别离，隐藏在他的眼角眉梢，但是没有向我开口。也许他想，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泪水止不住地落下。
他把我拉起来，抱在怀中。“又不是永远见不到了，没事。”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如今却是催泪剂。我忽略了他们的起哄声一片，贪恋分秒的温暖。
等我渐渐平复，他才放开我。
“要经常回来看看，你老婆还在这呢。”沈桢说。
“会的。”他理所应当地摸了摸我的头。
一年前的那天，我也哭得像现在一样。一年后的今天，也有一次别离。
大概是天意。
也许是我不该奢求太过美好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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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是一万年太久，我们只争朝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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