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土著

　　“可以详细讲一讲吗？”姜聪问道。周围几名城防营的高层也都凑了过来，不希望漏掉一丝情报。

　　“其实不必太过担忧，野蛮人距离我们破浪城有数百里之遥，不会对我们有威胁。”探索队长试图平息在场众人焦急的情绪。

　　“嗯，这个距离的话确实不会对我们产生影响，但这片大陆不只有这么一个野蛮人部落，多了解些情况总是好的，而且现在不接触不代表以后不会打交道。”

　　“城主您放心，我知道的一定都说出来。”探索队长调整了一下坐姿准备开始叙述。

　　“那是22天前，我和队里其他几名骑手在队伍周围探路，由于只有10匹马的缘故，骑手的主要工作就是提前探查危险并预警，那天我们在步行队伍周围巡逻时，发现了一个湖泊……”

　　22天前清晨，澳洲东部草原和雨林的交界部位。

　　“队长，快看，前面有湖，我们可以补充淡水了！”骑手们骑马驻足于一个高地上，看着远方的森林。一名骑手在一片碧海中发现了一抹蓝色，立刻向队长汇报。

　　队长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在视线的尽头，有一点豆粒大小的蓝色点缀在森林中，不是什么大湖，但补充点淡水还是没有问题的，上次补充淡水还是3天前，剩下的淡水也只够喝3天的了，如果今天没有找到淡水，再往前走就很冒险了。但现在找到了湖泊就又能安全地继续前行了，食物并不是问题，这片大陆上物产丰富，无论是猎取还是采集，想要填饱肚子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他准备下令向着湖泊出发时，另一名骑手提出了一个疑问。

　　“队长，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队长你看，我们在这里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湖泊的轮廓，因为它的周围是没有树木遮挡的，有一圈没有树木的空地，不然有树木遮挡我们是看不到湖泊的全貌的。但这不符合常理，森林中越靠近湖泊树木应该越茂密，不可能留下这么大一片白地。”

　　“你的意思是……”队长严肃起来了。

　　“这很有可能是人为焚烧或砍伐的结果。”

　　“蛮族！”队长心中愈发认可这个可能性，根据城主所说，这片大陆上分布着数量不少的蛮族，他们散居在大陆各地，这个湖泊未必不是蛮族的聚居地。

　　沉吟了片刻，队长作出了决定。

　　“这个湖泊确实不正常，不排除有蛮族的可能性。但我们还是要去看看，调查蛮族也是我们的任务之一，如果有蛮族就调查一番。如果没有，我们就可以正常取水。大家只需保持戒备即可，不用太过担心，我们华夏人会不敌蛮族？”

　　“队长说得对，区区蛮族还怕他不成。”

　　“对，最好那里是有蛮族，我们好好会他一会！”

　　队长狠狠拍了下几个飘了的人的脑袋，厉声道：“不怕不代表要逞匹夫之勇，我们是来打探情报的，不是来打架的！一会如果发现蛮族，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明白吗？”

　　“明白！”

　　骑马在森林中行动不便，队长留下了两人照看马匹，自己带上7人向湖泊的方向徒步前行。

　　“你们看，是人的脚印！”一名队员轻声说道。

　　森林中大部分地面被一层层脱落的树叶覆盖，走在上面的脚印不会存在很长时间，而在这种地方发现人类的脚印，已经可以证明附近是有人类活动的。

　　“看来确实有蛮族在附近活动，都打起精神来，提高警惕。”他们现在对于蛮族的情况一无所知，连对方用什么武器都不清楚，如果在这狭窄的森林中遭遇，大概率会吃亏。

　　一路向前，人类生存过的痕迹越来越明显。

　　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清晰的脚印不断出现在地面上。经过对比，探索队发现这些脚印和自己的脚印并不一样，这些脚印上五趾分明，显现出非常真实的脚底形象。

　　“队长，这些蛮族竟然不穿鞋！”

　　是啊，该说不愧是蛮族吗？队长点了点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名队员意识到要保持隐蔽，忙捂住了嘴巴。

　　继续向前，可以看到一些被砍断的灌木和树枝，但没有看到被砍伐的树干，树枝的断面也很粗糙，所用的工具一定不够锋利。

　　再往前走，视线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眼前是一大片裸露的空地，然后是平静的湖水。空地上残留着许多烧焦的树桩和残留的灰烬，可以看出这里曾遭遇过一场大火。

　　探索队不敢继续往前走了，因为他们已经看到蛮族了。

　　探索队长叫徐强，已经40岁了，茫茫一生走遍了很多地方，去过漠北看过蒙古人，去过巴蜀苗地见过苗人，也随船出海见过南洋人。他自认为自己也算见过世面了的，但眼前的这些人还是刷新了他的认知。他在眼前这个部落里几乎感受不到文明的存在。

　　在这个部落里，人们住在仅不到1人高的简陋棚屋中，棚屋由枝条和草搭建而成，除了简单地遮蔽一下雨水估计没有别的用处了，怕是刮个大一点的风就会被吹散。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着片缕，更别说穿鞋了。人们脸上和身上涂抹着红色或白色的颜料，绘画出各种图案。

　　他们也有着语言，距离比较远听不太清，但模糊中可以感受出来是一种没有听过的语言。

　　就在他仔细观察之际，他突然发现有一个男性蛮族正看向这边，那人看上去不大，但身形矫健，身上涂满了颜料，雄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直直盯着这个方向。

　　糟了，被发现了？

　　突然，那名蛮族男子动了，右手摆动，将手上一个弯曲的木片一样的东西猛地掷出。

　　危险！徐强下意识趴到地上，那木片旋转着带着破空声从他的头顶快速飞过，拐了个弯后又向回飞去，知道落入那名男子的手中。

　　只听那名男子大声吼了一句什么，蛮族部落里很快便骚动了起来。

　　“快走，暴露了。”徐强果断下命令撤退。这里距离森林入口只有5里，只要骑上马就安全了。

　　最先攻击他们的蛮族男子反应最快，没等其他蛮族动身，自己就直接追了上去。

　　“该死，这家伙真灵活。”或许是常年生活在森林中，蛮族男子的速度比他们快上不少，但一直没有追上来，只是保持一定距离紧紧跟着。脸上带着冷酷的笑容

　　“这家伙把我们当成猎物了。”一名队员怒道。

　　“不要节外生枝，他应该是想等大部队追上我们再一起动手，不过他们注定是要失望了。”徐强很冷静，马匹就是他们最大的优势，对这些蛮族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男子步步紧逼，他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响。

　　“队长，怎么了？”森林外驻守的两名队员看着慌忙的几人，不解地问道。

　　“待会再说，上马。”徐强翻身骑上他的马，不做过多解释。其他人也纷纷上马。

　　蛮族男子见到他们骑到马背上，一脸困惑，一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一边加快速度追上来。

　　“走，驾。”徐强等人马鞭一甩，疾驰而去。

　　“蛮子，跟在你爷屁股后面吃灰吧，哈哈哈。”年轻一点的队员见到把蛮族男子远远甩在后面，心中快意不已，让你追我，继续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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