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年
随着电视上的新年倒计时，零点到了。
无数烟花在夜空绽放。
“尚晓楠！”尚秋辞的哀嚎在尚家的别墅内响起，“你离我远点啊！”
尚晓楠今年十四岁，初中二年级生，正处于人嫌狗憎调皮捣蛋的时期。
在这个欢乐的跨年夜，尚晓楠小朋友偷偷去厨房喝了一口哥哥最讨厌的醋，悄无声息地坐到哥哥身边，冲着哥哥的鼻尖哈了口气。
尚秋辞被浓郁的醋酸味儿激得从沙发上跳起来，迅速远离了罪恶之源。
成功捉弄到哥哥的尚小妹在沙发上笑作一团，清脆的笑声如魔音在尚秋辞脑中环绕。
尚父尚母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看戏。
尚秋辞微眯双眼，心道你既不仁，休怪我不义。
他换上温柔至极的笑容，声音如恶魔低语：“楠楠，哥哥看你期末考试成绩不太理想，这怎么行呢？再过一年多你就初升高了，要是成绩不够考不上好的高中可怎么办？明天哥哥带你去买几本适合你的练习册吧！”
两位家长马上表示支持尚秋辞的决定，尚晓楠表情惊恐，甚至没来得及反驳。
尚秋辞带着胜利的笑容回到卧室。
手机在床头柜上充电，他点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发现有数条新的企鹅信息。
是诸多亲朋好友发来的新年快乐。
经过尚晓楠一番闹腾，现在已经零点过七分了。
他赶紧依次回了新年快乐。
最下边一句新年快乐是易泽发的，尚秋辞猜易泽是守着零点一到，立刻给他发了祝福语，不然不会被挤到消息列表最下面。
金工实习结束后，易泽果然遵守承诺，每顿饭都会拍下照片发给尚秋辞。
据易泽所言，他的胃病这些天都没有再犯。
尚秋辞动动手指，写下对易泽的新年祝福。
巴山夜雨：泽哥新年快乐！祝泽哥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胃病早日痊愈！
点击发送的时候尚秋辞还有点担心易泽会不会休息了，没想到消息发出去的瞬间，易泽就回复了。
yi：谢谢。还没睡吗？
巴山夜雨：嗯，还没呢，刚刚教育了我妹一顿，让她明白了什么叫社会的毒打。
yi：？
巴山夜雨：你知道我对醋这种调味料有多避之不及的，尚晓楠那个破小孩竟然专门喝一口醋，凑到我面前哈气给我闻！
yi：艺高人胆大。
巴山夜雨：所以我决定明天上午带她去买练习册！
yi：亲哥无疑。
巴山夜雨：[小猫得意jpg]
yi：过几天一起去旅游吗？
巴山夜雨：好呀好呀！去哪儿啊？
yi：仙女山，滑雪、泡温泉。
巴山夜雨：除了咱俩还有谁吗？
yi：就我们两个，你还有朋友要一起吗？
巴山夜雨：没有了，江城和他爸妈去国外度假了。
yi：嗯，到时候我来你家接你。
巴山夜雨：好的！
尚秋辞当即放下手机下楼。
尚父尚母还在客厅看电视，尚晓楠已经回了自己房间。
“爸妈，我过几天准备和同学一起去旅游。”
尚爸爸点点头，也不问和谁去哪儿，只说：“把你妹带上，别让她在家里打扰我和你妈。”
尚秋辞无言以对，只能遵命。
巴山夜雨：泽哥，我能带上我妹吗？
巴山夜雨：我爸要和我妈过二人世界，嫌我妹太亮。
这次易泽没有马上回复，应该是睡下了。
尚秋辞等了两分钟，也放下手机休息了。
第二天不出意外下起小雨，h市这几年的大年初一都有雨。
尚秋辞醒来的时候刚好八点整，易泽在早上七点出头回了个“好”。
收拾好自己后，尚秋辞把妹妹从被窝里拔起来，和尚父尚母一起给了小朋友压岁钱。
他家这边一般都是在新年第一天给小辈压岁钱。
尚晓楠心满意足收下三个厚厚的红包，然后被亲哥哥镇压着出了门，买练习册！
刚走到小区门口，尚秋辞就看见一辆红色牧马人。
心中正感叹和易泽的车一样，车门打开了，走下来一个熟悉的人。
他惊讶地带着妹妹向易泽走去。
“泽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从易泽家到这儿，开车得四十多分钟。
易泽没有回答，只是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两个红包，一个递给尚秋辞，一个递给尚小妹。
尚秋辞的红包肉眼可见地厚上两倍。
尚晓楠倒是不在意红包厚度，有红包拿她就开心，嘴里甜甜地说了声：“易泽哥哥新年快乐！”
她以前经常看见易泽来找尚秋辞玩，还算熟悉。
“你给我们红包干嘛？”尚秋辞不愿意接，同时凉凉睨了一眼见红包眼开的妹妹。
易泽牵起尚秋辞的手腕，强硬地把红包塞进尚秋辞手里。
“你叫我一声泽哥，作为长辈，我给你压岁钱，很正常。”
尚秋辞仍不接受。
易泽无奈地叹口气，说：“今年我多去你学校找你玩，这就当是你请我的饭钱，可以吗？”
最后三个字说得很轻，让人能充分感受到易泽的请求。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尚秋辞也不好继续拒绝，勉强收了红包，叮嘱易泽：“那你要多来找我啊。”
易泽求之不得，答应的速度很快。
易泽：“你们这是要去买练习册吧？我能一起去吗？”
尚秋辞乐：“好呀，我还担心考虑不全面，怕漏买了什么练习册，正好你可以适当补充！”
尚晓楠拿到红包的快乐，“啪”的一下，消失了。
最后三人带着六本厚实的练习册，满载而归。
易泽一路把人送回家门口。
尚秋辞热情邀请：“快到饭点了，要来我家吃午饭吗？”
易泽遗憾地拒绝了：“我爸还在家里等我，中午要去拜访亲戚。”
又问：“后天上午九点我来接你们，可以吗？”
尚秋辞没有异议，和易泽道别后就带着妹妹进了家门。
刚进门，尚晓楠就迫不及待地问：“哥，易泽哥来接我们干嘛啊？”
昨晚敲定旅游一事时尚晓楠已经休息了，今天上午尚秋辞也忘了知会一声。
于是尚秋辞解释道：“过两天我们和你易泽哥一块儿去旅游，本来没准备带你，但爸妈嫌你留在家当电灯泡影响他们的二人世界，就让我捎上你。”
尚晓楠一时既开心又愤懑。
虽然能出去玩儿很开心，但爸爸妈妈的行为也太过分了吧？
她假惺惺抽噎一声，控诉：“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尚秋辞笑：“消不消失我不清楚，但多少有点嫌你碍眼的意思。”
尚晓楠：
她的哥哥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出发这天，阴雨连绵数日的天气开始放晴。
易泽准时来到尚秋辞家小区外，刚停稳车，就看见尚秋辞兄妹从小区门口走出来，一人推着一个行李箱。
他下车迎过去，在冬日暖阳下露出一个清浅笑容，对尚秋辞说：“上午好，小辞。”
“上午好啊泽哥！”尚秋辞的声音里朝气蓬勃。
易泽直直伸手，原本打算接过尚秋辞手里的行李箱，但在另一道灼灼的目光之下，他的手硬生生拐了个弯，接过了十四岁小妹妹手里大且沉的行李箱。
“上午好，晓楠。我帮你拿箱子吧。”
“上午好呀！麻烦你了易泽哥。”尚晓楠不紧不慢地问好道谢。
她的目光清透，仿佛看出了什么。
易泽神情自若，再次伸手自然而然地拿过尚秋辞的行李。
尚秋辞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易泽一左一右推着两个行李箱前行，步伐轻松，游刃有余。
上车时，尚秋辞和妹妹一起坐到了后座。
仙女山离家有几百公里，现在驾车出发得傍晚才能抵达。
二十分钟后，易泽通过后视镜看了眼睡得东倒西歪的两兄妹，有些哭笑不得。
刚才碰面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尚秋辞眼下的黑眼圈很重，尚晓楠也是。
所以这两人昨天是睡得多晚啊。
他仔细观察着路况，避开一些凹凸不平的路面，尽量把车开平稳些。
一小时后，兄妹两人一前一后醒来。
易泽问：“还困吗？你们昨晚熬夜了？”
尚秋辞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声音慵懒：“我们昨晚组队吃鸡，输了一整晚，最后碰到一个神仙队友才躺赢。”
“人菜瘾还大。”尚晓楠在一旁凉凉评价。
尚秋辞装模作样冲妹妹一拱手：“彼此彼此，咱们半斤八两。也不知道一直叫嚣着不赢不睡觉的是谁。”
两人对视间，火花四溅。
半晌，尚秋辞主动退让，温声问：“楠楠，今晚继续吃鸡吗？”
“当然要继续！”尚晓楠毫不犹豫，过分自信，对自己的定位完全错误，“哥你等着，今晚我一定带你成功吃鸡！”
“泽哥，”尚秋辞眼含期待，“晚上要一起玩吗？”
易泽犹豫着说：“可我没玩过这个游戏，肯定会拖你们后腿。”
“没关系！”尚秋辞丝毫不介意，嘚瑟道，“我有个叫陈默川的室友玩吃鸡特别厉害，等我给他发个消息，让他晚上带我们三个菜鸟上大分！”
易泽说：“好。”声音带着笑意。
“亲哥！”尚晓楠幽怨指责，“你朋友那么厉害，昨天怎么不约他一块儿？昨晚连跪得我心态都崩了！”
尚秋辞怼她：“你自己说带我躺赢我才和你玩儿的，结果呢？”
“行叭。”尚晓楠泫然欲泣，“难道不能带你躺赢，我就不是你最爱的妹妹了吗？”
尚秋辞冷酷无情不为所动：“对，你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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