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寝食难安
那些尸体被白布盖上的那一刻，司徒凝汐刚赶到王府，视线粗略的扫过一眼。
“等等！”
众人手上的动作顿住，南宫翼见司徒凝汐一脸差异的模样：“凝汐，你见过他们？”
“这些不是那日在烟雨阁对我痛下杀手的人么？”司徒凝汐诧异的说道。
“你可看清楚？”南宫翼一惊，莫非此时跟烟雨阁有关？
“我确定，刺伤秦月歌的正是此人！”司徒凝汐肯定的说道。
“可我在烟雨阁从未见过这些人！”沉鱼姑娘不解的说道。
“马上派人把红姨抓来！”南宫翼命令道，司徒凝汐如此笃定的口气，他是相信的，沉鱼又说从未见过这些人，想来是烟雨阁与这些人背后之人有关，如今唯一的线索便在红姨身上。
“是！”
萧为带了一队人出了王府，南宫翼看着地上的尸体，陷入沉思。
“南宫哥哥，可还有其他发现？”司徒凝汐问道。
南宫翼摇头，折腾了一夜，累得不行，可这案子又遇到了瓶颈，难以突破。
“南宫哥哥，案子一时之间也破不了，还是好好休息吧，养足精神才能做更多事！”
“我知道了”南宫翼点了点头，刚一抬眸，见司徒凝汐身子摇晃，伸手接住：“凝汐，你没事吧？”
“没事，近日事多，许是劳累过度，我先回去了！”司徒凝汐一脸疲倦的说道。
“我送你！”南宫翼一脸认真道。
“不用了，有墨凌梵在，不会有事！”
南宫翼知道司徒凝汐是想让他好好休息，墨凌梵他是信得过的。
“郡主！”刚踏出翼王府，沉鱼从身后叫住她。
司徒凝汐停住了脚步：“沉鱼姑娘唤我何事？”
“听说秦阁主受伤，可有大碍？”沉鱼关切的问道。
司徒凝汐无力的摇头：“还在昏迷，何时能醒来，也尚未可知，你若担心，便去看看吧！”
对于沉鱼，她没有任何芥蒂，她深爱秦月歌，知道爱一个男人是什么样的眼神和心思，沉鱼对秦月歌只是单纯的关心，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司徒凝汐的话让沉鱼一怔，整个洛城都知道司徒郡主对秦月歌用情至深，却没想到她如此洒脱，竟让别的女人去看望自己的夫君。
司徒凝汐有些好笑：“你说他对你有恩，我自是相信的！”
简单的话，包含了种种。
属于自己的，不必强留也不会溜走，不属于自己的，强留也无用，确定沉鱼不会害了秦月歌便足够了。
回霁月阁的路上，司徒凝汐只感觉头晕脑胀。
“你执意不让南宫翼送你，是怕他知道你眼疾犯了吧？”墨凌梵扶着她，柔声说道，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她还是那般倔。
司徒凝汐抬眸浅笑，目光带着一丝疲倦：“知我莫若你！”
借用‘知女莫若母’，墨凌梵无奈的吐槽：“我若有个这么不省心的女儿，还是早早掐死的好！”
“你这般嫌弃，当年又何必答应我爹留在侯府？”追名逐利，绝非他所愿。
“看你可怜，娘不在，爹不顾，嫡母又虎视眈眈，我若不留下，哪天若真的出了事，倒成了我的罪过！”墨凌梵这话回的十分不走心。
司徒凝汐：……
两人回到霁月阁，踏进后院，竟看到凌肃正与洛沁朵争辩。
“洛姑娘，你一未出阁的姑娘，要进一个男人的房间，怕是有失妥当，此时还是等郡主回来再做商议为好！”凌肃的态度冷漠。
他不喜欢洛沁朵，即便她与秦月歌之间是清白的，可司徒凝汐如此伤心却是因她而起。
“你只需告诉我，他伤的如何？是否严重？”
“严重！”司徒凝汐厉声说道，她可以对沉鱼无芥蒂，却无法对她心无芥蒂，毕竟她是秦月歌心中所思之人：“洛沁朵，你可以进去看他，但你可想清楚，倘若你踏进这个房间，便陪伴到他醒来，一步也不许离开，否则，便不许多问一句！”
墨凌梵和凌肃也觉得司徒凝汐此举有些偏激，却是十分奏效，倘若洛沁朵不想惹人误会，自然明白该作何选择！
洛沁朵轻叹一声：“如此，便不打扰了！”
洛沁朵离开后，司徒凝汐强撑的身子终于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凝汐……”
“凝汐……”
墨凌梵和凌肃异口同声喊道。
……
凤鸣酒楼的某个房间内，男子一身黑衣，脸上的鹰形面具显得格外醒目，跟前跪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
鹰面男子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里的杯盖，室内一片寂静，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中年妇人颔首跪着，头顶传来冰冷的气息，宛如寒冬。
“我让你死咬南宫翼不放，你任务失败，还牵扯上漠北侯府，红姨，我先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越来越能耐了啊！”冰冷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寂静。
“属……属下无能，未料想漠北侯在洛城，更没有想到墨玥公主要属下杀的是……漠北侯府的大公子！”红姨胆战心惊道。
先前墨玥公主给了她一张画像，要她解决掉此人，还要瞒着公子，可谁知道对方大有来头，如今公子知道了这件事，遭殃的必然是她了。
“墨玥公主让你杀的？”鹰面男子的声音冷了几分：“那根本不是司徒琼夜，是司徒琼夜的妹妹，司徒凝汐。你胆子可真不小，竟敢背着我杀人！”
“是……是墨玥公主的命令，属下也无能为力，还请公子饶命！”红姨担心的说道，这次可是栽在墨玥公主手里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觉得，你还有活着的价值么？”鹰面男子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妇人。
“公子，烟雨阁此番意外，必然折损不少，公子难道不想重震烟雨阁？”红姨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代公子打理烟雨阁这么多年，练就了一身交际本领。
“你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来保住性命，可你忽略了一点！”鹰面男子弯下优雅的身姿，指尖抬起她的下巴：“如今你已让南宫翼盯上，我若留着你，难道还等着南宫翼找上门？”
红姨的脸色瞬间惨白，连最后一丝保命的希望也荡然无存。
“在我这里，失败的人没有活着的价值！”鹰眸一敛，剑影划过。
“啊！”房间内响起一声惨叫，鲜血四溅。
……
南宫翼带人搜遍了全城，最后在废弃的烟雨阁内发现了红姨的尸体。
恼怒的一拳砸在精致的雕花格门上，这雕花木门花样极为好看，看得出工匠的手艺绝非一般，只可惜此前经历了一场大火，早已脆弱不堪。
南宫翼这么一锤，木门瞬间变成了废柴。
“世子，你已尽力，切莫自责！”萧为是最懂南宫翼的人，他跟随南宫翼多年，南宫翼任何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便能明白其真实想法。
当他被红姨告上太守府，就该继续追查的，可最后因为司徒凝汐的出现，太过大意，没有往深处想。
若是他早已察觉其中蹊跷，便可以早一步调查红姨，顺藤摸瓜查到她身后的人，如今线索又中断了。
“他们暗杀凝汐失手，必然会在此出手，抓不到这背后的主谋，我寝食难安！”南宫翼说道。
“郡主在霁月阁内必然是安全的，身边又有墨先生，定能护她周全！”萧为安慰道。
“希望如此！”
墨凌梵在司徒凝汐身边多年，能在漠北侯府护她多年平安，在洛城想必不会有意外。
两人身心疲惫的回到翼王府。
“翼哥哥！”不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影跑了过来。
“子期？你怎么来了？”南宫翼的眼底划过一丝宠溺，却看起来十分疲倦。
洛子期以为南宫翼对她厌倦了，心里有些不悦：“这些天你都躲着不见我，我只好在这里等你回来了！”
“抱歉，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王府内部也需要整顿，我真的没有时间！”南宫翼歉疚的哄到。
“没有时间，每次都没有时间，翼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洛子期无理取闹到。
“怎么会？近日是真的有事！”
“你喜欢司徒凝汐对不对？”洛子期质问道：“你再忙都会去看她，却一次都不见我，你喜欢她对不对？”
“子期，你胡说什么？”南宫翼本就累得不行，这些天为了追查王府婢女失踪案都没有好好休息，这丫头却在这里跟他无理取闹。
她怎么就不能像司徒凝汐那样懂事些？
“我胡说，还是你被我戳中了心事？”洛子期见他恼怒的模样，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司徒凝汐曾是你的未婚妻，如今已经嫁给秦阁主，你不甘心，所以才与我在一起，是不是？”
“洛子期，你别胡闹，凝汐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无论她是否婚嫁，我绝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她的声誉！”南宫翼的语气重了几分。
洛子期被他的模样吓到，忍不住落下泪来：“我胡闹？她是你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在你心里无所谓是吗？你每次都用忙来打发我，可有想过我也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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