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心魔誓言
程菲的脚步顿时停下，又喜又急，心想她怎么知道自己想要长生的事？
眼光瞥见龙女等妖，均投来火热的目光，她这下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想岔了。
世上妖修千千万，哪个不想长生久视？
谁人有她运气好，帮忙打了一架，仙家遗迹就对她敞开了大门？
即使再害怕残月姬的声音，她也努力在脸上堆起了笑脸：“刚才是我态度不好，走走走，咱们去你府上聊。”
顺带着非常自然的挽起了龙女的手臂，残月姬只是看了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算是默认龙女一同前去了。
程菲去，青鸟和黑熊自然也要跟着。
冥溪五姥因而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看看右看看，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若是就此离去，仙家遗迹的消息泄露，她们可是有嘴说不清的。
残月姬带着一行妖上了月影岛，七拐八绕，一直走到一个阴气极重的密林里。
林子里有座槐木建的屋子，面积不大，待妖都进了屋子，里面顿时变得拥挤。
屋内里间一个简陋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约莫着十来岁的小男孩。
残月姬走过去，坐在床边，掀开了盖在小男孩身上的薄被，只见他通身弥漫着黑气，被子掀开的刹那，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恶臭。
小男孩睁开眼睛，见到来人，虚弱的张嘴喊了一声母亲。
残月姬轻声将孩子哄睡，又将众妖引至屋外。
她忍着心中伤痛，说道：“诸位所见，那孩子是我的儿子，一个地地道道的人类。”
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妖还能生出人？
“我原本是人，惨遭枕边人杀害并抛尸此地。尽管尸身已腐烂成白骨，却因着那一股心中怨气，让我不甘心去入轮回。
十年前，千年一遇的帝流浆使我成妖，我就此改名残月姬，在月影岛上谋生。
那处仙家遗迹，也正是我在帝流浆成妖那日所发现的。”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番曲折，恶名远扬的大魔头竟是人为造出来的。
残月姬的身世令程菲动容，即使她是个白骨精，也没有最初那样害怕了。
稚子无辜，程菲不免生出一点怜惜，问道：“你的儿子又是如何变成那样的？”
残月姬握紧拳头，捏的骨节咔咔作响，“是那负心汉的新欢，她本是个邪修，一身害人的下作手段。不过我已为我儿报了仇，早已屠了他们满门，上下老小，连只鸡都没留下。”
程菲心道，那杀人不眨眼的传闻八成就是从这传开来的。
只是不知道残月姬秉性到底如何？
凡是留个心眼，是长生多次提醒她的。
她又问道：“你如何断定，那仙家遗迹里有长生不老的法门？”
大概是早就预料到，程菲会问这个问题，残月姬看向黑灵王，“黑灵王，不如你来跟大家说一说？”
黑灵王恨得牙痒痒，若不是今日他被程菲收了做魂仆，哪有她在自己跟前放肆的道理。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他却不敢真的造次。
他看也不看旁的妖一眼，只对程菲一人抱拳说道：“两月前，我正好在岛上参加一个秘密交易会，偶然间察觉到岛上天地元力异常，好奇心作祟，便在岛上打探了一番。”
“原来那时候，残月姬她正在试图打开仙家遗迹的结界。”
“只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缺口，我就感受到了浓郁的仙气，透过缺口，我看到……通了灵的法宝丹药漫天飞舞……”
残月姬不再听黑灵王继续说下去，她打断道：“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他意图独吞宝藏，不仅打伤了我，还封印了月影岛。”
财帛动人心，因为一处遗迹就险些搭上一个岛屿的生灵，这修仙界的残酷，程菲算是领教了。
“既然黑灵王已经被我拿下，你为什么不再次悄悄的打开结界，独自进入遗迹呢？”
残月姬看向黑灵王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恨不能将他一把火烧成灰烬。
她说道：“你当黑灵王为什么会拖延到今日？遗迹入口禁制重重，我图谋数年才凑够了打开结界的材料。
可惜功亏一篑，我的儿子却没有时间再等上数年了。”
程菲会意，刚才的战斗，残月姬说不定就躲在暗处偷看。
她是确定了自己能破除禁制，这才来找的自己。
“一起寻宝倒也不难，只是找到的宝物，又该如何分配？”
“你们怎么分配我不管，只是必须给我留下五成。”
程菲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红唇轻吐两个字：“不成。”
“我们人数众多只占五成，而你一个人，却独自占了五成。我若是同意了，岂不是做了一个赔本的买卖？”
残月姬心急，脱口而出：“遗迹需要一枚独特的钥匙引动，才会现世。没有我，你们永远也找不到遗迹入口。”
程菲拍拍手掌：“多谢你提醒我了，等我搜了你的魂，自然会特意找找这把钥匙的。”
残月姬胆破心寒，不敢相信程菲竟如此丧心病狂。
不等程菲发话，黑灵王就要出手将残月姬轰杀。
“住手！”
“放肆，我还没有说过要杀她呢！”
黑灵王被程菲喝退，尴尬的退到一边。
程菲松了口气，第一次当心机女就差点玩脱了！
她只想吓吓残月姬，以此谋取更多好处，可没真想对她下手。
毕竟搜魂的法术，她也不会。
“看到了吧，如果我提议谁找到的法宝归谁，才是对你真正的不公平，所以你不能太贪心。”
残月姬本就是白骨精，被程菲这么一吓，脸色更是白如金纸。
她紧咬着嘴唇，“那你说怎么办？”
“好说，你占三成，我占三成，龙女占三成，另外一成给冥溪五姥。”
万万没想到程菲会这样提议，龙女和冥溪五姥，都对程菲生出了钦佩的感觉。
残月姬也没想到，原本还以为程菲是想自己占大头。
毕竟在场的实力她最强，打开结界也得靠她。
“好，我同意。口说无凭，我们就此立下心魔誓言如何？”
“心魔誓言？”
“你不敢？你是在骗我吗？”
“没有没有，我是想说，心魔誓言是什么？”
不会吧，还有妖连心魔誓言都不知道吗？
几个妖似乎是发现了，比仙家遗迹更匪夷所思的事。
龙女说道：“心魔誓言一旦立下，所有修行的人或妖都会在灵魂上留下天道印记，一旦违背誓言，必会遭到心魔反噬。”
“哦，那没事了，立就立！”
心魔誓言立下。
残月姬拿出了那枚特殊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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