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八章
“婵月，你自己说吧。”管家推给了婵月。
“回，回大帅，小姐之前答应了叫我去给五小姐买糖果来着，我在铺子里预定了，结果他们还没做好，我就等了许久。”
婵月拿出身上的票据，“大帅，这是刚刚他们写的票据，还有你可以问问糖铺的，我真的在那边等了许久。”
“尸体先带去警局，四小姐羁押。保护现场，等警局的人过来。”凌慎之决心一定要调查清楚，他一点也不相信郁子愿会杀人。
荀易跟出门外，才敢小声问：“真的羁押？”
凌慎之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是是是。”荀易意会，将尺素和郁子愿一起带上了车。
车子驶向更远的地方，郁子愿看着不熟悉的景象有些紧张，她不明白凌慎之要将她羁押到何处。
她拉着尺素的手愈发用力，尺素也不知道他们将要去往何处，只能搂着她的肩安抚她。
绕过威江最密的树林，车子往一条新修建的马路上开去，这条路通往新月湖的中心，那里原来是一位贝勒爷修建的二层小洋楼。那位贝勒爷建完还没入住就被抓去了，后来这个二层小洋楼就一直荒废着。
穿过湖上新修的路，车子在大门口刹了车，随后门内有两位穿墨蓝色军装的人前来询问司机，见是荀易在副驾，立刻打开了那扇偌大的铁门。
车子向里驶去，郁子愿看到牌子上赫然写着“新月公馆”。
“这是大帅新宅，只大帅一人居住。天色已晚，我先带小姐去卧房休息。”荀易领着郁子愿到房门口便退下了。
尺素开门将郁子愿扶进去，让她先坐在沙发上，自己去给她铺了床。
刚铺完床，凌慎之就进来了。他没敲门，手脚也很轻，怕她已经睡着了吵醒她。
“大帅，尺素告退。”尺素见凌慎之来了，便放心退下。
郁子愿一直不说话，神情呆滞。
“如果可以，请跟我讲讲来龙去脉。一来方便查清事实还你清白，二来若真是你杀的……我也好想办法抹去罪证。”
凌慎之的话着实让郁子愿为之一振，她原先没觉得他堂堂一个大帅能多倾慕自己，顶了天就是拿她当个赏玩，但他竟为了自己能做出抹去罪证这等事情，这种权力之事捅破了他这个大帅位置可就坐不稳了。
“慎爷。”郁子愿声音沙哑，泪水滚落，就连她的亲娘也不会如此护着她。她不免恍惚，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怜惜的看着她的这个男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凌慎之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将她抱到自己怀里，“我知道我现在做什么都安慰不了你内心的恐惧。我第一次上战场杀人时，也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一闭眼全是那些画面。”
他轻抚着她的肩，郁子愿在他怀里思考着什么。
“当时……”
前半夜
“尺素，我穿这件好看吗？”郁子愿在镜子前转着圈，这是前几日凌慎之的裁缝做的。
尺素头点的跟捣蒜似的，“小姐真漂亮，小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了，跟仙女似的。”
“走吧，去膳房。”
郁子愿同尺素到膳房时，郁子珍还没来，她的丫鬟婵月正被郁子琢缠着，说上回郁子珍答应让婵月给她买糖，今天一定要买到了。
婵月拧不过她，跟管家说了一声就出去了。管家派了一名普通丫鬟去郁子珍房里帮忙，结果丫鬟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说郁子珍要洗澡，不让她伺候。
这点郁子愿是知道的，郁子珍洗澡除了婵月，谁都不能上前伺候。
“你个蠢货！那你回来做什么？你去门口等着啊！”管家用手戳着丫鬟的脑子骂，骂得丫鬟眼泪都快下来了。
“尺素，跟我去喊她吃饭。”郁子愿向来看不过管家这一举动，因为她儿时也经常被母亲的管事这样戳着脑袋骂。
到了郁子珍门口，尺素在门口候着，郁子愿一人进去了，她担心郁子珍洗澡冷，便把门关上了。
“阿姐，该吃饭了。”郁子愿不情愿的喊着。
“知道了，婵月不在你等我一下，一会儿帮我拿个东西。”郁子珍声音有些毛，但她只以为是洗澡着了凉，没放在心上。
“那你快些。”郁子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看到桌上有一本书，她认识的字不多，艰难能看懂大致意思，是一本很有意思的书。
她看得认真全然忘记了在洗澡的郁子珍，尺素见郁子愿进去时间良久，敲门提醒了郁子愿已经过了三刻钟了。
郁子愿这才恍惚发现，自己一直在看这一本书，她轻唤了一声，“阿姐？”
那头没人回应。
“阿姐？你好了没有？”
那头还是没人应答。
郁子愿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洗澡至少也是有水声的。她猫步走到屏风后面，赫然发现郁子珍淹没在满是血水的浴桶里。她在水里仍瞪大着眼睛，那眼睛就像盯着郁子愿。
“啊！”郁子愿害怕极了，想跑开，可是地上湿滑，她再次扭到了以前受伤的脚，跌坐在地上。
尺素跑进来时，郁子愿狼狈的在地上瑟瑟发抖，“小姐，我去叫大帅！”
她知道这副景象，郁家的人肯定会污蔑是自家小姐杀的人，只有大帅可以救她们。
之后便是凌慎之来了。
凌慎之认真听着郁子愿的阐述，“你为什么突然去喊她吃饭？”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嘚瑟慎爷给我做的新衣吧。”郁子愿解释说。
“那你在看书时，有没有听到别的声音？”凌慎之眉头紧锁，若是在郁子愿在场的情况下杀人，郁子珍肯定会发出呼救的声音，郁子愿没道理没听见。
“没有，我当时看书，好像被吸进去似的，那本书可好看了。”郁子愿说。
“哦？书上讲了什么？”凌慎之又问，若是在她之前杀了的话，后面郁子愿还跟她对话了，说不通。
“书上……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书上讲了什么……”郁子愿歪着脑袋想了很久，想不出来又快要哭了。
凌慎之发现了端倪，“那你还发现什么异样没有？”
“我想想，好像……阿姐的声音不太对，像是着凉了。”郁子愿说。
“你……”尽管凌慎之不愿让她再想起那个画面，但还是得问，“还记得尸体什么样吗？”
提到尸体，郁子愿整个人都颤了一下，“血，好多血，都是血。”
凌慎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不怕，没有血了。对不起，不该让你回忆这些。”
“他们都说是我杀人，呜呜呜。”郁子愿嚎啕大哭起来，她不顾及形象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她真的害怕，明明没有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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