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被巨大的轰鸣声吵醒，禅院家主看着掉在自己面前的刀具沉默无话。微羲的天空在透过房顶上的洞看的一清二楚，要不是作为咒术师的身手敏捷以及警惕性够高，在睡眠中被细微的响动惊醒起身查看，今天禅院家就要挂上丧服。
能弄出这种动静的事来，禅院家主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禅院希幼”
咬牙切齿的念出自己孙女的名字，禅院家主感觉自己呼吸都有点不畅，这个丫头是要干什么，造反了，谋杀她祖父。
看着门口一群伸长了脑袋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族人，禅院家主黑着脸。
“滚蛋，看什么看，老头子还建在。”
被骂了的族人支支吾吾，一脸为难。有人哭丧着脸，委屈的声音惹的禅院家主厌烦。
“禅院大人”
“怎么了。”
揉了揉眉，压下心中的烦躁，禅院家主询问着，
肯定又是那个人去招惹了禅院希幼，来告状了，怎么就是不长记性，虽然禅院希幼是个女孩子，但是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的，上赶着给她练手是吧，还要来让我去处理，你们是觉得我一个老头子能干什么，要不是占了身份，怕是连我一起送走了。禅院家主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到掉落在自己面前的刀具默默的移开了目光，不管族人要怎么告状禅院家主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禅院大人，希幼希幼小姐她拆了一半的的宅子，还弄坏了武器室，里面的咒具怕是都坏了。”
族人说着眼泪不由的流下。
“好好好，我会处罚等等，你说什么。”
禅院家主瞪大了眼睛，刚刚他听到了什么，不管族人堵在门口，禅院家主直接不顾形象的从人群中挤出去，看到完好的院子松了一口气，然后目光转向另一边，一个窟窿在墙上分外的显眼，看到墙外那一边宛如天灾过后的场景，禅院家主不由心头一更，然后又是一阵轰鸣，禅院家主转头看向远处，那里是宗祠。
感觉嘴里有腥味，禅院家主觉得自己的寿命无几了。
“禅院希幼！”
禅院家主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旁边站着的族人看到如此失态的家主不由得慢慢远离一段距离，害怕被牵连。
————
乖巧的跪在宗祠前，禅院希幼一脸无所谓，旁边的是站着的五条真纪。
看着完好无损的宗祠，禅院家主不由的老泪纵横，看着周围损坏的墙体在心里庆幸。
“禅院大人，我只是误入的。”
五条真纪微笑着看向黑着脸的禅院家主，早知道就溜了，结果正好被抓个正着，这下可难办了，袖子里还带着被关进咒具的缘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咒具会失效，万一在禅院家主面前跑出来，吓到老爷子怎么办。
“无碍，我会告诉你兄长的，就当是我这个老人家的一点想要教导的私心，你兄长一定不会拒绝的。”
“来人，将五条公子带去休息。”
呵呵，一看就和你小子脱不了关系，就算你真的没干什么，今天也要把你拉下来。禅院家主慈祥的看着五条真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一天天的爬墙，只不过是不想点出来罢了。
“我多谢禅院大人美意。”
还好，兄长不在家，五条真纪稍微的在心里松了口气，看着禅院希幼，五条真纪趁着禅院家主不注意的时候扮了个鬼脸。
[滚]
禅院希幼无声的骂了一句，看清禅院希幼的嘴型五条真纪毫不在意。
领路的人看着这一幕只当自己是一个瞎子，静静的引路。
从一堆损坏的房子里找到一个可以待客的房间实属不易，路途中看到正在清理重建的禅院家人，五条真纪难得的心虚了一把。
谁让那个鬼滑溜溜的，一不小心就，彭的一声变成了这样。
————
“鬼舞辻缘里，听起来没有我的名字好听。”
五条真纪看着面前的缘里，煞有介事的说到。
被捆成粽子一样的缘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五条真纪。
“为什么没有杀死我。”
缘里低着头，昏暗的房间里烛火微弱，下一秒就要熄灭一样。
是抱着再也不要醒来的想法放任自己，现在醒过来，算什么，没有那么多的勇气想要再一次死去了。
缘里想着红了眼眶。
“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们不应该杀掉我吗。”
现在完全害怕死亡的到来，都是你们的错啊。
“我会吃人的，连你们都会被吃掉。”
像小孩子一样委屈着，完全没有威胁的意味。
缘里咬破了嘴唇，血液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活下来又可以干什么，但是就是不想要死去了。
有什么轻轻的拂上了自己的头，缘里抬头对上了五条真纪的眼睛。
缘里看见了自己。
“嗯，对不起。”
五条真纪的内心生出了一种罪恶感，虽然知道对方是吃人的恶鬼，但是还是向他道歉。
柔软的头发，在手中，就和麻雀一样毛乎乎的。
“是不是打扰到了？”
禅院希幼靠在门口，身上灰扑扑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更换，眼神戏虐的看着五条真纪。
“看起来，真纪你的口味才奇怪，啧啧啧。”
打趣的话语，五条真纪丝毫不在意。
“你被放出来了？”
禅院希幼点点头。
“当然。”
————
“缘里，你真的软乎乎。”
禅院希幼抱住缘里，缘里感到有些不适。
“希幼，不要靠太近。”
或许是出于有趣，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原因，五条真纪和禅院希幼将缘里藏起来没有杀死。没有异样的目光，只是会问一些关于鬼的问题。
五条真纪会时常带回来一些奇怪的符咒贴在缘里的身上，据说是从阴阳师那边借过来用的。看着五条真纪脸上那诚恳的笑容，缘里觉得或许是被迷了心智，被乖乖的贴上没有拿下来。
并不是时常都能见到禅院希幼和五条真纪，缘里被关在类似于禁闭室的地方，不透光。直到对方带回来了符咒，被带出去了，撑着一把奇怪的伞，伞上也是类似于身上贴的符咒。
看到明媚的阳光，缘里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的发颤，脑袋一片空白。
疼痛在四肢复苏，五条真纪拉着缘里的手，身上穿着羽织的和服，停在门口，站在阳光下。
手在阴影中，蓝色的眼睛里是冷汗直流的缘里。
说不出话来，是要杀死自己吗。
“缘里，虽然刚开始确实是不愉快的见面，但是，我很喜欢缘里。”
是假的，五条真纪只是觉得对方很可怜，是一个被欺负了只会哭泣的小朋友。怜悯对方，于是想到，就当是养了一个特殊的宠物。
诅咒师正好可以当作口粮。
禅院希幼对此无感，表示五条真纪你开心就好。
于是，要和宠物交流，做一个好的主人，只是似乎是吓坏了，一直闷闷不乐，连食物也拒绝，被丢进去奄奄一息的诅咒师第二天还是奄奄一息。
是不和口味？
五条真纪觉得或许，并不是不合口味，而是对方其实是不吃人。确实是和之前见到的鬼不一样，尤其是心脏那里，就好像是强行塞了一个咒物，刻进血肉里，将诅咒绑在他身上，吸取着他的生命，但同时有维继着生命。也许只是被诅咒了，并不是真的鬼。
或许五条真纪有办法解决，但是那太麻烦了，五条真纪选择放弃。
听到五条真纪的话，缘里的脑袋有些宕机，不是很能理解对方的话语。
空白的脑袋，缘里被五条真纪拉出了房间，伞遮住了阳光，在阳光下，缘里没有感觉到阳光的灼伤。
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沉默着。
“缘里，是礼物，不要总是防备，希幼也很喜欢你的。”
禅院希幼喜欢漂亮的东西，缘里的脸符合禅院希幼的胃口，没有毛病。
“谢谢。”
缘里听到自己道谢，感到荒诞。
果然咒术师的脑子都不正常，缘里无法理解，只好放弃思考，毕竟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坏处。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就融入了他们俩。
缘里对自己的记忆感到怀疑，但是，很平静，十分平常的生活。
五条真纪和禅院希幼的感情很好，明明姓氏不同，但是却像家人一样。
“缘里，你似乎不用进食？”
禅院希幼询问，五条真纪闲暇时的谈话被记在心里。有什么不好问出来的，禅院希幼表示不理解。
“不是。”
“唉，可是明明准备的食物缘里你都没有动过。”
对于缘里的回答五条真纪表示不解。
“原来，那是食物？”
缘里想到了有一段时间被丢进来的人，还以为是俘虏。
五条真纪欲言又止，禅院希幼则是毫不留情的嘲笑起来。
“但是缘里你，还是没有吃掉他们。”
五条真纪看着被禅院希幼抱住的怀里的缘里。
“而去，看起来也是对人没有兴趣的样子。”
意有所指的看着抱着缘里的禅院希幼。
“……”
“只是……不想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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