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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不期而遇


冬寒雨四散,春寒雨若泉,这场春雨虽然不大,可是自我从上海上车开始,它就浙浙沥沥的下了两天一夜了,直到我从株洲下车,换乘451次列车继续南下,它还是下个不停。

        俗话说,“贵人出门遭风雨”,我这个贵人这一次又有三年没有出过远门了,一出门就遭遇一场下了两天的春雨,我想我的好事,必定在后头。

        十年前,我和胞弟宋继先先后从广海湾避祸到南京、重庆、苏州、上海等地求学、谋职时,我们通常坐快车,而这次从上海返回高雷,却先坐了去昆明的慢车,过后才在株洲转车,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我竟有机会接触到国民党保密局正在追查的“蓝鱼”案。

        “蓝鱼”是日本侵略者1945年前就研制成功并投入使用过的生化细菌武器的档案代号。据中央情报局情报显示,日本侵略者的“蓝鱼”细菌武器在抗日战争后期仍被他们大量使用,中国中缅远征军就多次遭到细菌武器的袭击,而日本侵略者的这一细菌武器就是从我的“故里”广海湾“流”向中南半岛的。

        尽管日本军国主义者已经投降多年,但这个代号“蓝鱼”的生化武器档案因为没有及时撤走,日本人一年前再次派出特遣小组,潜入中国,配合早前潜伏下来的日特分子,意图寻找这个档案并护送回国,而一年过去了,它极可能已经落入国民党保密局之手。

        上周末,中央情报局对我下达这个任务时要求我尽早返回高雷,务必在我解放军发起渡江战役或者西南战役之前截获这个档案。当然,我这次受命返回高雷市我的“故里”广海湾,并不仅仅只有这么一个任务,但截获“蓝鱼”档案却是我必须首先完成的任务。

        从株洲下车后几分钟,我就赶上了451次列车南下。

        451次列车终点站是香港九龙,途径衡阳、郴州、韶关、广州等地,全是大站才停车,不象从上海到昆明的398次列车,县级小站也要停上几分钟,坐得我全身生痛。

        我的终点站是广州穗城,列车在韶关停车时,我冒着严寒,下车买早点,计划在车上用餐,以便一下车就直奔狮岭,见上我的上线、南方局广东特委吴桥老师,看他具体有什么指示。可是,当我回到车厢找寻我座位时,我的座位让一位年轻女子给占了,显然,她是刚从韶关上的车。她这时正看着窗外忽明忽暗的景色,对我视若无睹,而同排的几个乘客,他们似乎都在看着我如何跟这个年轻漂亮却又打扮落伍的女子论理。

        列车在“巴轧、巴轧”声中向着广州奔去,我端着早点,稍做停顿,才碰了碰那位年轻女子的胳膊,对她说:“小姐,你是刚上的车吧?这可是我的座位,刚才我下车买早点了。”

        “你的座位?哼!就算是你的座位,可你是男士,你就不能让我坐吗?真是!”那女子抬眼瞥了我一眼,粗声粗气地说道。很明显,她不想挪动位置,这个位置,她要占定了。

        “可是,我行李就在这上面呢,我得看着它,你居然不让回我?”我碰上难缠的主了,立即腾出一边手,拍了拍行李架上的我的行李。

        “是呀!这位先生刚才的确是下车买早点了,他的行李就在上面。”坐在我对面的老者这时站了起来,往身后眺了眺不远处,才替我帮腔说话。

        “那又怎么样?”那女子的态度依然蛮横,她对我翻了翻白眼才小声骂了一句,“丢那妈,今天真倒霉。”

        “你占了我座位,你居然还骂我?”我听出来了,她说的是粤语,虽然不太准,就象广海湾人说粤语一样,可我懂,只是她一个单身女子,让我不想与她论理。

        “我骂你了吗?”那女子这下又说回普通话了,她歪着脑袋,忽然变得有些嬉皮笑脸,她继而笑着问对面的那位老者说,“老人家,你听到我骂他了吗?我没有呀!”

        “诶,你们别吵了,我跟你换一下位置。”我正无计可施之时,刚才还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年轻男子快步走过来了,他要求与那女子调换位置。

        “好呀!”那女子听后立即起身,拎起她的行李箱,冲我扮了一个鬼相才说,“你瞧你,西装革履的,却一点男士风度都没有,哼!”

        “你?”我怒目相送,却想她的鬼相跟我记忆里的某人的鬼相太相似了,可我压根就没有记起曾经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过的一个叫戴小蝶的女孩子。戴小蝶那时太小了,才十三岁不到,她随我父亲宋朝晖的“三姨太”李香兰“嫁”到我家时,李香兰不止一次逼着她学唱姑娘歌、上台演出,她不止一次哭过鼻子,一年之后就逃之夭夭、查无下落了。

        其实,我对戴小蝶个人身世知之并不多,尽管她在我家生活一年有余,由于当时我正在准备考大学,和我胞弟宋律都住在学校里,偶尔回家,也是一家人一起吃饭时才能见上她。这天她离开我的座位到了不远处的那个座位后,和戴小蝶换座位的那位年轻男子并没有坐到我的位置上,他彬彬有礼地将我请到我座位上说,“先生,我快下车了,你请坐。”

        “谢谢!”我一边谢他,一边坐下时,我发现那男子对坐在我对面的老者做了一个眼色,显然,他与那老者是一伙的。我原以为,这个老者只有一个伴,没想到远处的这个年轻男子也是他的伴,看来,旁边的一些座位上还有他的伴,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呢?

        老者是从株洲上的车,我记得他上车后就东瞅西瞅,象是找什么人似的,车到衡阳后才规规矩矩的坐着看他的报纸,还跟一同上车的坐在他旁边的年轻男子搭腔说话,当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而且,我从株洲上车后,续睡得迷迷糊糊的,自然也就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了,但我敢肯定,他们是一伙的。

        一会,我打开早点准备吃用时,这才发觉我昨晚泡的茶已经凉了,于是我找出我的开水壶,对老者说:“这位先生,麻烦你看着我座位,我去打点开水就回来。”

        “好呀!去吧!”老者颠了颠手上的一份报纸,似是又要看。

        我捻起开水壶和茶缸起身,老者忽然放下了报纸,府到旁边的年轻男子耳边小声说话。

        列车在颠簸中开向广州站,我想,这个老者要对年轻男子说什么呢?看来,他不仅不想让我听到他跟那个年轻男子说的话,也不希望我旁边的另外两个乘客听到。

        开水房里打水的人不多,也就三、四个,先我而到的中年男子最后接着装水时,我就站在他的身边。他的左手拿着一个大水壶,水装满了,也拿得稳稳的,而且,我注意到了,他扶着车窗的右手的食指是残缺的,拇指根有老解,身上有一股烟土味。

        中年男子装满开水转身离开时,我听到有人催他了,而且最后一句说的是日语,是催他们赶时间下车的,可是列车距离到达广州还有十几分钟,他们要准备下车做买卖了吗?

        我装上开水,不慌不忙地在开水房泡了一缸茶,才返身走回我的座位,列车这时正在变轨、捣动,让我不停地摇晃身体,不得不停下再走。

        我的座位就在这一节车厢的中间,车厢前后两边共有大约二十五排座位。

        刚才与我争座位的戴小蝶坐的位置与我的那个座位相隔有十排,我从她身边走过时,她抬眼看了我一眼,但她不说话,只对我眨了一下右眼,似是在暗示什么,可是我还是没有认出她,她也没认出我,准确地说,我和她都压根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次列车上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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