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难堪
第二天上课时学校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余笙声外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把余笙声拽到操场，坐在地上就骂了起来：
“你个小杂种，我哄你吃供你喝，你就天天偷我钱，五毛一块的我也不说啥了，你连二十的都敢偷，跟你那个死爹一样，当年偷了我钱就跑了，后来还杀了人，关在里面现在也没出来，孩子也不管，钱也不给，你以后是要走他老路嘛！
来你们都给我评评理，她爹妈不管她，我供她吃喝还养出了这么个白眼狼！”
操场上围着一圈看热闹得同学，老师试图拉起来这个坐在操场上的老人，想让她把外孙女领回去教育，外婆一把窜起来就开始打孩子，一边打一边骂：
“你说，我放在床头的钱是不是你偷的！”
此时的余笙声无比难堪，倔强的不肯承认：“不是我，我没拿你钱！”
“小畜生，你个有娘生没爹养的玩意儿，我让你撒谎，打死你个小杂种！”
周围的目光让女孩抱住头，在原地崩溃大哭，老师把老人拉到旁边语重心长的劝说，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把暴怒的老太太劝走了……
余笙声看着周围窃窃私语得同学们，擦了擦眼泪转身得跑到学校后的草地，那里有一棵几十年树龄的樱花树，每个饿肚子的中午她都在这里度过……
而此刻女孩正蹲在树下静静抽泣，
司途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的递给她一袋零食，男孩欲言又止，平时叽里呱啦话一堆的他此时也不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女孩。
教室里传来朗读声，伴随着盛夏的虫鸣，逃课的两人都坐在樱花树下，男孩的陪伴，让刚当上他师傅没多久的余笙声更加难堪，于是埋过头不理他。
突然司途盯着的女孩问：
“你怕毛毛虫吗？”
听到毛毛虫三个字，余笙声身上一阵恶寒，瞬间感觉汗毛都立起来了……
小时候舅家表姐总是拿虫子吓唬她，所以她最怕得就是恶心的虫子，余笙声连忙看向司途，只见他手心放着一个蠕动的毛茸茸的恶心的，毛毛虫！吓得她连忙起身往后跑。
男孩的恶作剧让她惊吓之余，短暂的忘掉了难堪和不开心。
但因为外婆来闹，还是让余笙声又“火”了一把。
同学们在自发的组织了一个“伐西大队”，想着等放学去讨伐蓁西这个坏学生。
司途一听到消息，赶紧想出一个解决方案，偷偷塞给给余笙声二百块钱，让她请班里每个同学吃辣条，却遭到女孩强烈拒绝，她才不要请那帮讨厌鬼持东西，除非吃狗粑粑！
放学铃声还没响，男孩就拉着她逃课，到学校附近的小饭桌，商量着怎么才能“逃过一劫”，没想到女孩皱着眉头狐疑的问他：
“你为什么帮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相信你没听过我的事……”
司途怔了一会儿说道：“听过，他们说你上课尿裤子，说你有病，说你妈不管你，说你爸是杀人犯，说要离你远点，说你被诅咒了靠近你的人会得传染病，还说你会偷钱……”
“说了你还靠近我！”听到这余笙声更是难堪得站起身，小脸因愤怒涨得通红。
“可是我不信！”
司途坚定的语气让女孩鼻子发酸，有种叫做委屈的情绪扩散开来：
“你为什么不信，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妈不管我，我那个爸不要我们了，他也确实失手杀了人，我外婆的钱也是我偷的。”
“那我也信你，他们都坑我，我知道的，没人真心喜欢我，只有你，愿意跟我做朋友，还教我画画，我拿毛毛虫吓唬你，你也不跟我生气，你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会是他们口中说的坏人。”
余笙声从来没想过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新同学，竟然这么相信她，
“我偷钱是因为她从来不给我午饭钱…我知道我妈给她我的生活费了…可她就是不给我，没办法我只能偷了，我也知道不对，可是我能怎么办…总不能饿死自己吧…”
“没事，以后你的午餐我包了，你别拿你外婆的钱了，想吃什么我请你！”
“那怎么行，我们是朋友，我不能占你便宜！”
“怎么会是占便宜，你是我师傅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师傅如父，孝敬师傅是应该的！”
“白痴，那是长兄如父，你那应该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啦。”
“都一样，反正以后对我来说，你跟奥特曼一样重要。”
男孩红着脸，认真的表情让从未有过温暖的余笙声红了眼眶，
“那你以后有了别的朋友会不会他们一起欺负我？”
男孩举起手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发誓，司途同学永远不会欺负余笙声同学，如果违背此誓言，就让我永远都不能变成奥特战士！”
“不行，换一个！”女孩不满意，因为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奥特曼。
“那就，让我长不高？”
司途的个子是男孩里面最矮的，这个毒誓发的他自己都害怕，但为了表示诚意，还是选了让他第二在意的事情。
“好吧，既然你的毒誓这么真诚，那我就相信你了，我会把我毕生所学都一一传授给你，所谓一徒不拜二师，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三四年级那两年，司途和余笙声都沉浸在绘画的海洋，书本和素描纸上画满了对未来的想象。
老师发现这两个学习不咋滴的孩子，画画倒是不错，推荐他们去学校的美术补习班专门学习绘画，还可以报名市级少儿绘画大赛。
余笙声又一次被老师肯定，兴致勃勃的回家跟母亲说想上绘画班，可现实再一次无情的打脸，家里所有的钱都被母亲的男朋友拿去赌了。
外婆也说学画画没用，余笙声各种吵闹，使出了各种方法耍赖，可最终也没去成补习班，
后来司途也不去了，但他们还是一起参加了市级少儿绘画大赛，比赛的结果是不负众望也是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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