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烟吻
「系统：由于本场游戏主线任务“保护小镇最后的居民安娜”已完成，游戏提前结束。
本场游戏加分项：
完成任务1保护小镇最后的居民安娜，全体玩家总分增加100分。
完成任务3守护住小镇最后的白天，因剩余白天时长为3小时，全体玩家总分增加30分。
玩家唐棠击杀5号特殊丧尸，完成任务2消灭特殊丧尸，得50分。
玩家谢令击杀6号特殊丧尸，完成任务2消灭特殊丧尸，得50分。
玩家林淮之击杀2号特殊丧尸，完成任务2消灭特殊丧尸，得50分。
玩家张佳击杀8号、9号、12号特殊丧尸，完成任务2消灭特殊丧尸，得150分。
隐藏加分项：
玩家林淮之触发“安娜的自白”，全体玩家总分增加50分。
玩家林淮之、玩家谢令发现7号玩家真实身份，两位玩家各加50分。
玩家林淮之、玩家谢令找到安吉拉，两位玩家各加50分。
玩家林淮之、玩家谢令成功净化安吉拉，触发真结局·救赎，两位玩家各加100分。
本场游戏扣分项：
玩家唐棠、洪简、齐南、张佳、杨姗姗、韩亮死亡，扣除六名玩家每人50分。
玩家张佳因违规游戏，扣除玩家200分。
最终得分：
玩家张佳得分80分；
玩家洪简、齐南、韩亮、杨姗姗得分130分；
玩家唐棠、乔宁、乔茜茜、余欢得分180分；
玩家谢令、林淮之并列第一，得分430分。
根据系统资料数据显示，本场游戏平均分为198182分，同游戏其他玩家平均分为165254分。因较高于平均分，故而本场游戏评级为a，系统在此感谢各位玩家对于圣域的支持。」
谢令侧眸看向身畔的林淮之，微微扬唇：“林先生，在想什么？”
“在想张佳怎么得罪系统了，随便一个违规游戏的帽子，就扣了他整整200分。”
林淮之耸耸肩：“难道你不觉得，这像是系统故意的？”
谢令略微思索了一下：“我曾经听说，圣域背后的运营系统，偶尔会对前端游戏情况进行抽查，内部人员有且不局限于临时更改游戏设定、添加或删除游戏道具、减少或增加游戏提示，以及更改玩家最终得分的权限。”
林淮之挑眉。
谢令总结：“‘违规游戏’是他们惯用的官方说辞，圣域在这一点上，毫无底线，总是滥用职权。”
虽然他表达的意思没错，但这种说辞未免太过于负面。唐棠最终决定给张佳扣200分，肯定不是因为张佳得罪了她，而是她对于这人的行为很不齿。
老父亲觉得有必要在未来对象面前，替养女洗白一下。
他故作轻松地反问：“谢令，你对圣域总是这么敌视吗？”
林淮之一点儿也不认为，这样的一场游戏，是谢令口中“危险、残酷”的游戏。
游戏有很多走向。
只要玩的时候上点心，那么多线索，总能察觉一二。
游戏的真结局，才是游戏的策划者，最初想呈现给玩家的。
只是这些常常被玩家忽视。
玩家在乎的是自己如何拿到更高的得分，快餐化的游戏体验，让他们根本不想花时间了解游戏的背景与结局走向。
谢令将玩家的改变归为游戏的影响，这或多或少有些没道理。
林淮之向谢令伸出手：“先生，游戏最终结束前，我能邀请你与我一道，在贝拉尔小镇散会儿步吗？”
谢令微怔。
“可以吗？”他弯起嘴角又问了一遍。
“当然，我的荣幸。”
系统通报游戏结束，并宣读完最终玩家得分后，贝拉尔小镇的一切得到了重置。
这里还是贝拉尔小镇，但又不完全是他们熟悉的那个贝拉尔小镇。
就像是平行世界的另一条分支，这里没有研究所，没有丧尸，没有成群结队以腐肉为生的食腐鸟。
古老、贫穷而落后的小镇，在科技化的时代，还保留着手工劳作的习惯，成为世界上唯一慢节奏的地域。
不过这里的居民安于现状，他们从不羡慕外人，民风淳朴、好客，人人善良而温柔。
林淮之与谢令并肩走在沥青小道上。
经过研究所遗址的时候，谢令发现原本的“龟壳”不翼而飞，遗址上种着一大片红玫瑰。
成片成片的玫瑰花，在这美好的日子里竞相绽放，娇艳的红色，迎着艳阳，美得震撼人心。
林淮之看痴了。
“怎么，”谢令从他的后方靠近，声音近在咫尺，“林先生很喜欢红玫瑰？”
他本以为对方会否认，玫瑰娇嫩柔弱，与林淮之的气质格格不入。
但没想到，他也有猜错的一天。
“是的，我很喜欢。”
林淮之答道：“玫瑰是我最喜欢的花，而红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谢令心中一顿，有什么被遗忘的记忆，似乎正在冲破枷锁。
他想起林淮之之前送给他的纸玫瑰。
他将自己最喜欢的花折成永久的纸花，再亲手送给他，其中的深意，是否真如他想的那样？
“谢令。”
林淮之唤回他的注意力，风吹过他的发梢，谢令看见他眼中倒映的自己。
谢令低头笑了笑：“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
林淮之没有因为他的走神生气，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如果以后，我有一片属于自己的红玫瑰花园，我一定不把它用院墙圈起来，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种的花。”
“傍晚的时候，我就站在花园的边上，一边拉着小提琴曲，一边听着路过的人赞美我的花，他们一定都很羡慕我有这样一片美丽的玫瑰园。”
他娓娓道来，眼中似有光芒万丈，星辰日月为之失色。
谢令想了想，郑重其事道：“林淮之，你说错了。”
“说错什么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羡慕你有一片玫瑰园。”
他说：“我会羡慕这片玫瑰花园拥有了你——先生，我不想赞美你的花，但是请问我有这个荣幸，亲耳听你奏一首动人的小提琴曲么？”
林淮之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谢令。
这个人，他实在是太会了。
两人最后散步到了居民区。
时值放学，周围的背着书包的小孩子越来越多。
林淮之瞧见安娜抱着刚放学的妹妹，朝站在院子里给白玫瑰浇水的妈妈挥了挥手。
安吉拉从口袋里拿出两只唇膏，将橙子口味的给了妹妹安妮，而将樱桃口味的递给了安娜。
安娜隔壁住着的一位老奶奶，坐在院子的老藤椅上，挥着扇子纳凉。
不知从而来的调皮小姑娘，从院子里的矮篱笆墙外翻进来，老远冲奶奶打了个招呼。
小姑娘的身后，有一个两岁左右的奶娃娃正在练习走路。
奶娃娃没走好，啪叽一声跌倒地上。
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突然冲出四个人，分别是三个男孩儿和一个男人。
他们围着中间的小公主嘘寒问暖，本来要哭的奶娃娃，一时忘了哭，咧着嘴咯咯笑出了声。
人间岁岁年年，平安喜乐。
谢令与林淮之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直到远处走来两位熟人。
乔茜茜背对着他们倒着走，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的话，不难分辨出她在与乔宁分享她上学时的趣闻。
乔宁微笑着任她说，只是偶尔提醒她一句看路。
母女二人走的是谢令他们旁边的另一条道，故而没有看到他们，而他们也没有出声打扰属于这对母女的独处时光。
两人很快消失在小镇的尽头。
第二组路过的也是熟人。
只不过是林淮之认识他们，谢令只在他游戏后的复盘里听到过他们的名字——杨姗姗与韩亮。
杨姗姗朝他们跑了过来。
林淮之注意到，她与阿亮相握的手，十指紧扣。
“嗨，林先生！”
杨姗姗看向男朋友：“阿亮，我和你介绍一下，他就说我说的那位大佬！”
林淮之有些尴尬：“我不是大佬。”
他说什么可不算数，阿亮自然听杨姗姗的。他也学着女朋友，虔诚的朝林淮之喊了一声“大佬”。
谢令难得看到这样的林淮之，不由笑了笑。
杨姗姗发现新大陆，看着谢令问林淮之：“林先生，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他……”
林淮之刚起了个头，谢令立刻打断他。
他不是用声音打断的对方，而是十分自然的将手伸出口袋，然后握住身边林淮之的手。
林淮之之所以说不下去，是因为发现对方将手指从自己的指缝里插了进去，像对面的小情侣那样……
十指紧扣。
谢令用他那种尾音轻扬的语调，配合着低沉的嗓音，优雅地说道：“我们和你们一样。”
杨姗姗恍然大悟：“哦！那祝你们百年好合！”
阿亮觉得自己也该说些什么，但他向来不善言辞，憋了半天才来一句：“白头偕老。”
林淮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情侣走后。
林先生歪过头，盯着两人相握的手，动容道：“谢警官，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谢令坦然。
林淮之又问：“我追人成功了？”
谢令眨了眨眼睛：“其实尸化之后，我的意识一直在的，林先生。”
林淮之一愣：“嗯？”
谢令又道：“我在想办法找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并且一直为之奋斗，虽然直到游戏结束前才成功。”
“所以呢？”
谢令一脸“你确定还要继续听我往下说”的表情，勾的林淮之很想一口咬上去。
“意思是，”谢令意味深长，“当时在床上，掐你不是出于我本意，但……”
他贴着林淮之的耳朵，几乎要咬上他的耳垂。
“你当时……眼中全是眼泪……让人……衣领也开着……我看到你胸前的……很诱人……让人忍不住……吃了……所以是真的硬了……想上……听你哭……”
林淮之给了谢令肚子一拳。
谢令捂着肚子退出安全距离。
明明挨打的是谢令，但面前的人，从脖子红到脸，好像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谢警官手抄在口袋里。
他看向林淮之的眼神，像在他的身上点了把火。
林淮之眸色一暗：“谢先生，谁上谁下还不一定，你想的倒是挺美。”
谢令笑笑：“哦？”
就在两人要动手探讨“上下”问题之际，远处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洪简开着她的大老婆，后座栽着余乐，隔着老远就冲他们招了招手。
“林，老大，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洪简道，“游戏结束了，没有人负分，不出去庆祝一下么？”
谢令回头看她：“嗯，庆祝。”
洪简举手建议：“晚上上酒吧通宵吧？我知道一个不错的gay吧，绝对优质啊队长！考虑考虑不？是时候脱单了！”
谢令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这么说，差点被她的话呛到。
他瞥了眼身边的林淮之。
洪简一眼瞧出有戏，贱兮兮的问道：“队长，你偷看林做什么？”
林淮之往前走了一步，将谢令原本退出的安全距离打破。
他伸手，扯了一把谢令胸前的领带，强迫比他高出一些的男人低下头。
两人当着对方下属的面，接了个热烈的舌吻。
“简，你家队长去不了酒吧，”林淮之轻飘飘的看着洪简，“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需要洁身自好。”
洪简长大了嘴巴：“啥玩意儿？你俩成了？怎么成的？亏我还想着帮你们撮合撮合！”
谢令无奈：“刚刚。”
玛格丽特后排的余乐抚额，在洪简肩上戳了戳：“简姐，走吧，别搁这儿丢人现眼了。”
玛格丽特的鸣笛声渐远。
终于又只剩下林淮之与谢令。
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似乎只要安静的待在一起，对两人来说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林淮之深吸了一口气：“谢令，离开游戏后，你会来找我吗？或者我能去找你吗？”
谢令没有犹豫：“我会来找你。”
“那我期待下一次见面。”
林淮之话音刚落，谢令瞧他从储物空间里拿出那只亮闪闪的zippo打火机，同时还有一包烟。
谢令记得林淮之不抽烟，也不喜欢烟味儿。
他没有动。
林淮之拿出一根，问谢令：“抽吗？”
谢令接过烟，叼在嘴上，他贴心的新男朋友，亲自为他点上了烟。
对于老烟枪来说，在一切结束的时候，点上一根烟放松心情，的确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他乐在其中。
林淮之当时站在他身边，安静的看着他抽烟。
谢令吐出一口烟，下意识问道：“你不抽？”
“不抽，”林淮之道，“我讨厌烟味儿。”
这个答案让谢令措手不及，原来他没理解错，林淮之是真的不喜欢烟味儿——不喜欢抽烟你随身储物空间里带烟和打火机？
是为我准备的吗？
谢令几乎将这个问题脱口而出，然而在感情上一直比较克制内敛的谢警官，话到口边还是忍住了。
他看向林淮之，眼神更加深邃。
林淮之虽然讨厌烟味儿，但他喜欢谢令抽烟的姿势。
谢令微抬着下巴，从衣领里露出完美的下颌骨轮廓，伴随着抽烟时的动作，喉结微微耸动。
他刚吸了口烟，还没来得及吐出来。
林淮之突然道：“但我现在想试试抽烟的感觉。”
说完这句话，他揽过谢令的脖子，嘴唇贴上对方。
谢令口中还含着烟，被他个动作吓了一跳。
等他明白过来对方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林淮之已经先一步舔着他的嘴唇，出言命令道：“张嘴。”
烟从谢令的口中渡到林淮之的嘴里。
两人唇瓣分开，林淮之缓缓将这一口烟，对着天空吐了出来。
谢令被他半纯半诱的吐烟画面震撼了。
“你……”
林淮之调侃：“没和人烟吻过？”
这种小儿科的挑衅。
谢令目光一变，倾身上前罩住他。
他咬着他的耳垂，从耳朵亲到眼睛，再从眼睛亲到鼻尖，最后亲到嘴唇，直到亲得肿起来，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人。
“我没有，”他说，“你也不许和别人这么做。”
林淮之仰头看他：“那和你呢？”
谢令想了想：“也不行。”
“为什么？”
谢警官一本正经道：“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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