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特助的吃瓜日记五
曹斌的事情实在影响心情，江璃在床上躺了一会发现静不下心，又爬了起来，从书桌抽屉拿出一本上锁的笔记本。
笔记本前面的页数写的是江璃记忆里原书的剧情，在几个关键的情节，以及霸总有吩咐特助做事的情节，都用了不同颜色的荧光笔做了标记。
为了确保自己不会随着时间忘记穿书的事实，江璃在发现自己穿来的第一天便将所有已知的事都记了起来，三不五时就翻一翻，巩固记忆。
只是现在这个记忆也不那么正确了，参考价值必须存疑。
江璃将笔记本翻了过来，打开最后一页倒着使用。
顾鹰、楚旭白、乔莎，一个个名字被排列在空白的页面上。从转角咖啡事件开始，江璃一一将和几人相关的事件写下。
“都对应上了呢。”江璃前后对照，反反覆覆看了几次，越发肯定心底的猜测，“楚旭白拿到乔莎的剧本了。”
江璃想不通剧情不对劲的原因，只能在笔记本上留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至少这些剧情仍然和她无关，特助在霸总小说里面连姓氏都不配拥有，女主角换人与否，对江璃都没什么影响。
只是作为这世界唯一知道剧情的人，面临剧情改变，江璃承认自己有一点慌乱。毕竟穿书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发生在她身上，那么有个幕后黑手操控剧情似乎也不是什么离谱的猜测。
多想无益，剧情是拦不住的，只能接招。江璃轻按眉心，将猜测注记在笔记本上后，又将本子上锁，收回抽屉。
动过脑后，江璃更加辗转难眠，剧情的问题仍在心头盘旋。
楚旭白可怜的样子实在太令人印象深刻，再想到他并不知道这些意外和顾鹰挑刺的态度都是剧情在背后搞鬼，江璃就唏嘘不已。这楚旭白真的挺惨，命运摆在他面前的坑怎么都绕不过去。
也不知道所有剧情发生完之后，世界会不会恢复正常。
江璃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整晚，第二天只能顶着浮肿的眼睛上班，眼下的青黑更是深到江璃抹了好几层底妆也遮不掉。
江璃糟糕的气色引起了顾鹰的注意。
“江特助，妳如果生病了，可以请假一天。”
江璃一愣，连忙解释自己并没有生病。
“妳看起来不像没事。”顾鹰显然不信，挑眉看着江璃，“不要告诉我妳像那些毛头小子一样半夜打游戏了。”
顾鹰想激她诚实说话，但今天还要上班，特助这工作又忙得像狗一样，她怎么可能有心力打游戏，顾鹰这问话也太不走心了点。
尽管如此，江璃还是老实将曹斌的事情和盘托出，至于剧情的部分则只字不提，只让顾鹰以为她是被曹斌噁心到晚上失眠，也算满足了顾鹰做一个关心下属的好上司的虚荣心。
“妳做得很好，做我的助理就是不能怂，该有的气势要有。这听都没过的小公司，还想走我们江特助的门路，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顾鹰打开公司的内部网，进了黑名单纪录的页面，“依照规章，对我司员工使用不正方法、暴力胁迫、恐吓者，列入鸢翔集团黑名单，永不往来。妳自己来登记上去。”
江璃从善如流，就这样和顾鹰在三言两语之间定下一间小公司的生死，反正就算顾鹰没提，江璃原本也打算走程序申报黑名单，虽然会拖久一些，但她从没说过会放过曹斌。
最主要的是，负责人的人品决定一间公司能否走的长远，曹斌显然不行，上黑名单让集团能避开也是好事。
“想不到妳会被影响到失眠，这样不行啊江特助。”
江璃赔笑，又不能说出真相，只能认下顾鹰对她心肠不够坚硬容易受影响的评价。
“后天妳跟我出席画展，这两天妳早点下班回去休息，到时候有精神点，不要太丑。”
江璃的状态问题算是翻篇了，顾鹰理所当然地开始交办工作。至于顾鹰叫她不要太丑的话，被江璃自动理解成了顾鹰对下属的体恤，还能记得提醒她休息，是个感人的好老板没错了。
“好的。”
这个画展江璃之前便有所耳闻。
画展每年固定在本市举办，参加者皆是富豪名流，对从商者来说，这是一个不可错过的重要社交场合。
顾鹰也是从未缺席的。以顾鹰的身家地位，说实话不太需要去建立新的人脉，在社交场合中就是做为那个众人争相结交的人脉存在。
顾鹰总是冷着张脸，大多数时候连个眼神也不会分给来攀关系的陌生人，整个人表现出的态度根本不是有认真要社交的意思。
不熟悉顾鹰的人大约会有些困惑，但若是询问江璃，她会说，顾鹰是去看画展的。
有本钱不合群的顾鹰，是真的将画展当成单纯的画展看待。社交的潜规则他虽然知道，却不屑于理会。
顾鹰是为着一个名叫soleil的画家去的。
soleil是近几年才崭露头角的画家，他的作画偏向写实，却又加入了许多抽象幻想的元素，自成一格的画风让他一举成名，国内外都有不少人追捧。
然而没有人知道soleil的真实身份，他从未在人前现身，只是每年固定会在几个画展展示作品。本市的画展就是其中一个soleil固定展出的地方，每次两幅。
顾鹰很喜欢soleil的画作，在本市展出的全都被他拍下了。如果用江璃的话来说，顾鹰是soleil的头号粉丝。
soleil对江璃而言，是个只存在于顾鹰嘴里的传奇人物，这次画展能跟着顾鹰出席去见见世面，江璃也很期待。
为了帮顾鹰和她自己空出一天参加画展，江璃当即向顾鹰告退，先是发信延期原订后天举行的会议，又通知各部门将后天要交的文件尽速送来。
江璃和顾鹰都进入了陀螺转的忙碌状态，以至于，楚旭白给江璃发的消息直到中午才被看见。
［江小姐，花瓶的赔偿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想亲自交给顾总并再次当面道歉，请问是否方便呢？］
当然不方便。
楚旭白是在骗谁呢？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上回这人都明确宣布要再试一次了，她身为特助怎么也得把他拦在总裁办公室外。
［顾总最近比较忙，可能没时间处理私人事务，您可以直接转帐至以下所附帐号：……］
江璃委婉地拒绝，也没点破楚旭白的意图，给他留足了面子。
不好说楚旭白是没能体会江璃的深意，或者是装傻假装不明白，楚旭白并不领江璃的情。
［可是我已经在鸢翔集团楼下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拜托江小姐妳行行好，让我进去见顾总吧。］
已经在楼下了？
江璃又看了眼楚旭白第一条消息的发送时间，叹了口气。楚旭白恐怕已经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江璃不知道该佩服他的毅力还是骂他制造麻烦。
人就这样意外被晾了许久，出于些许的恻隐之心，江璃还是通知了顾鹰。
“旭日游戏的楚先生想要来送花瓶的赔偿金，请问您要见他吗？”
顾鹰还记得楚旭白高超的闯祸能力，他办公室里贵重的东西不少，经不起更多摧残。更何况，他还没找出楚旭白让他变得不正常的原因，最好不要再见面。
顾鹰摆手，“不见。上次说了妳全权处理，不必再来问我了。”
是预料之中的回答，但好歹得了准话，江璃也有底气更加直接地回覆楚旭白。
［总裁拒绝见您，赔偿金您可以选择汇款或者由我代收。］
［那麻烦您了。我在楼下的咖啡店。］
江璃告知顾鹰一声后，匆匆下了楼。
楚旭白坐在靠窗的位置，单手撑着下巴透过落地窗观察着马路上的人车，另一手还不忘拿着铅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楚旭白没有将长发扎起来，而是任其自然地垂落，头上戴了顶卡其色的贝蕾帽。
此刻的楚旭白没了在顾鹰面前的毛躁，沉静的气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让人不忍打扰。
楚旭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没有发现从背后缓缓走来的江璃。在出声叫人之前，江璃瞥了眼楚旭白的涂鸦。
尽管只是黑白的速写，也能看出楚旭白在绘画上的功力，他虽然望着窗外，但却不全然是在画街景，上面多了些江璃似曾相识的东西，似乎是在旭日游戏的报告中出现过。
江璃拉开楚旭白对面的椅子，从容入座。
“江小姐。”楚旭白终于回神，下意识地遮住了桌上的纸，欲盖弥彰地和江璃打招呼。
江璃礼貌地微笑，“楚先生是在寻找游戏画面的灵感吗？”
楚旭白愣了一下，顺着江璃的视线才明白她指的是他刚才随手涂鸦的成果。
“不是啊，也可以说是啦。”楚旭白果断地反驳，却在想到了什么后又认了江璃的猜测。
楚旭白没碰上顾鹰的时候好像也还是怪怪的。见他不想说，江璃也就没继续问，只是在心里默默记下，打算回头再翻翻旭日游戏的投资案，看看游戏的画面有多少是出自楚旭白的手。
“您可以将赔偿金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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