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特助的吃瓜日记二
刚踏进办公室，顾鹰就迫不急待地闪伸进了休息室。
虽然江璃已经帮他擦干，顾鹰还是闻得到头发飘散着的苦涩咖啡香，这让习惯保持严谨的他浑身不对劲。
江璃被关在门外，摸摸鼻子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男女有别，顾鹰不需要她帮忙换衣服什么的也是好事。
江璃习惯性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冲泡咖啡，一想到顾鹰身上的咖啡味，又赶紧把咖啡收回去。
她还想在特助的位置多待几年，还是不要触顾鹰霉头比较好。
江璃转身到茶水间泡了杯热茶。社畜的早晨需要一些□□，不然会头痛。
回到办公室，江璃看见一个中年女人等在门口。
“李经理。”江璃出声打招呼，脑袋里开始叫出公司近日的活动，这才想起来下周有新人招募的面试，怪不得人事经理会来到总裁办公室。
“总裁要稍晚才能见您，要先进来稍等吗？”
“不用。”李经理摆手，“我就是想问问总裁下周有没有要视察新人招募面试。”
李经理说着说着语气里就带上了一丝焦急，“最近实在太忙了，不方便在这边等，麻烦江小姐您帮我问一下总裁就好。”
江璃点头，李经理急急忙忙离开了。
虽然不大可能忘记，江璃仍然将李经理的交代写成便条，贴在电脑荧幕上面。
喝了口热茶，江璃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先是收信，再确认顾鹰今明的行程，时间差不多再将顾鹰的茶水准备好。
这些早晨的细琐零零总总加起来，也约莫消耗了江璃二十分钟。顾鹰还没有从休息室出来。
知道顾鹰对服装仪容的要求比较高，江璃也就见怪不怪，要是顾鹰在休息室关到超过一小时，她再去看看状况就行。
杂事做完，江璃终于有时间处理楚旭白这个突发状况。
［楚先生您好，我是顾总的特助江璃。今早的事情顾总并未怪罪您，只是需要时间整理，所以推迟和您的会面，请不要担心。在此和您确认下次旭日游戏的报告时间是下周一下午，请您提前将相关资料寄来。如有疑问，请使用以下联系方式联络我。］
江璃写了封电子邮件，润饰了顾鹰的举动，同时提醒楚旭白下次的时间。
她留下联系方式只是为了方便随时收到消息，没想到楚旭白竟然真的向她提问了。
［时间可以，谢谢江小姐。我想请教妳几个问题］
江璃看了看，发现楚旭白的问题都是和顾鹰本身的喜好比较相关，大概是今早闯祸所以怕了，想投其所好。
这些问题也不是很难回答，江璃就概括地打了一串回覆过去。
［谢谢。］楚旭白的回覆很简短。
“江特助。”休息室的门开了一半，顾鹰探出半颗头，喊江璃过去。
江璃连忙放下手边的工作，小跑着到了顾鹰面前。
“江特助是女孩子，应该比较会使用头发的造型品？”顾鹰手上拿着两瓶喷雾罐，一脸为难。
江璃会意，连忙接过顾鹰手上的东西，“我来帮您整理头发？”
顾鹰明显松了口气，“还好有妳在，不然我自己弄的根本没法见人。”
江璃认真地捣鼓顾鹰的头发，一边回话，“顾总您的头发不长，应急时只要梳理整齐，再喷上定型液就可以了。”
顾鹰叹了口气，“妳说的简单。我看我家阿姨帮我弄的时候也很简单，没想到我自己上手却那么难。”
“没关系的顾总，”江璃退开半步，对着顾鹰的头发喷洒定型液，“有我跟阿姨在，就能担保您到哪里都是帅气的了。”
江璃的话让顾鹰很受用，他点点头，走到落地镜前，左右侧身检查身上还有没有任何不妥。
江璃一边替顾鹰收拾打理头发的用具，一边和顾鹰报告，“刚才人事李经理来过，邀请您下周一视察招募面试。”
顾鹰想了下，说：“我就不去了，妳替我去看看，到时候挑几个妳看得上眼的人让我知道。”
江璃应是。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江璃好不容易从忙得像陀螺似的行程中抽身，这才得空下楼去新人面试的现场晃晃。
“我就是来看看，给我份名单就好，不用管我。”看见李经理想起身将位置让给她，江璃连忙摆手拒绝。
江璃躲进了面试室后方的小房间，透过单向玻璃窗观察外面面试的情况。
一连三四个人都没什么亮点，谈吐好的学历太差，学历好的又都像是书呆子，符合鸢翔集团要求的人一个也没有。
果不其然，外头的面试官趁着面试者进出的空挡，不明显地摇头。
江璃决定再看两个人次的面试，如果仍然没有出彩的，她也只能如实和顾鹰报告，说今年的招募质量不好。江璃喝了口水，打起精神去看下一个进门的面试者。
这个女孩子长得挺好看的，相貌很是清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她显得楚楚可怜，而本该是缺点的紧张，在她身上反而成为让人想多照顾她的优势。
江璃起了兴趣，连忙直起身，全神贯注地等着她开口。
“面试官好，我是乔莎。”
原来这女孩叫乔莎啊等等，乔莎？这不是《霸道总裁爱上我之娇软小白花》里面女主角的名字吗？
仔细想想，她的长相似乎也对上了小说里的描写。江璃不由得给了她更多的关注，想要知道乔莎能不能顺利入职，更想知道之后乔莎和顾鹰还会不会上演小说里的剧情。在乔莎出场后，江璃更倾向楚旭白是个意外。
令江璃意外的是，乔莎的谈吐非常流畅，内容更是条理分明、头头是道，叫人无法因为她的长相看轻她。
江璃低头在乔莎的名字旁做了个记号。
虽然还有些青涩，但有真材实料，成长空间很大。单以公司的角度来看，不录取乔莎绝对是重大的损失。
江璃进入了工作脑模式，完全忘了乔莎可能是女主角的事，她此刻满脑子都是千万不能让公司错过乔莎这个员工。
这一刻，江璃压根没想起来，让乔莎这个原本的女主角和男主角顾鹰碰上会不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
江璃很快又将目光投向下一位面试者。
接下来的面试者也都平平无奇，江璃叹了口气，从后门悄悄离开。
江璃拿著名单回到总裁办公室，才刚推开一条门缝，就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一句有点耳熟的道歉。
江璃担心顾鹰因此受伤，来不及多想，碰一声推开门，“顾总，您没事吧？”
白色的碎片散落一地，站在一旁的人被碎片划过，脚踝渗出鲜血。江璃顺着裤脚向上看，楚旭白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顾鹰倒是好好地坐在办公椅上，只是眉头紧锁、脸色发黑。
楚旭白又搞砸了，这是江璃的第一个想法。她原本还打算在接楚旭白进公司时稍微提点一下，怎知这人竟然提早到了，甚至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又制造出新的意外。
从地上碎片的状态来看，顾鹰的古董花瓶可以说是彻底粉碎了，没有什么重新拼起来修复的希望，而旭日游戏的投资案，大约也要凉了。
“楚先生，我看你也不用报告了，直接把你的公司卖给我。”顾鹰停顿了一下，“就算是你打碎古董花瓶的赔偿了。”
“顾总打破花瓶是我的不对，但这跟我的公司有没有投资价值是两件事。”楚旭白深吸一口气，“我愿意另外赔偿您的花瓶，也请您务必听完我的报告再决定要不要投资旭日游戏。”
江璃赞赏地瞥了眼楚旭白，没想到他居然能够沉住气，还有勇气向顾鹰据理力争。顾鹰一向欣赏勇于认错的人，也有度量接受别人提出的替代方案，楚旭白的提案应该会被接受。
江璃是这样想的，但她很快又被顾鹰打了脸。
“不必。”顾鹰的语气失了耐性，说出口的话也更加刻薄，“连走路看路都做不到，还能指望你会别的？你的公司怕是再撑不了多久就要倒了，不如及早卖给我。我随便派个人去都能经营得比你好。”
“你、你不能这样说，你逻辑不通，你这是滑坡！”楚旭白急了。
顾鹰挑眉，一副懒得再说的样子。
“顾总，您先消消气。”眼看气氛越来越僵，江璃连忙凑到顾鹰耳边，小声嘀咕，“旭日游戏是我们进军游戏市场的第一个尝试，如果一开始就用收购的方式，可能会影响后续的步调。”
“江特助想得倒是长远。”顾鹰冷哼。
江璃捏了把冷汗。平时她的确不会越权给顾鹰商业判断上的提醒，但遇上楚旭白的顾鹰太反常了，她不得不多想，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剧情影响到鸢翔集团本身的业务。
没错，江璃对于楚旭白误拿女主剧本的事情又多了几分把握。原书中，乔莎也曾打破顾鹰的古董花瓶，后果是被顾鹰要求卖身赔偿，到了现实中，楚旭白则是被要求把公司卖了，而两人的反应都是强烈地抗拒。虽然剧情发展略有不同，但相似度仍然很高。
再者江璃低头看了看楚旭白被血液浸湿染色的白袜。要是再让他们吵下去，可能就要叫救护车了啊。
顾鹰听进了江璃的劝告，怒气的劲头过去后也没兴致再找楚旭白的麻烦了，“行，听江特助的。我同意你用金钱赔偿，但投资你还是别想了，不可能。”
楚旭白还想说些什么，但江璃生怕他又勾起顾鹰的不满，使了个眼色，楚旭白不甘地闭上嘴。
“叫人来清理。”顾鹰站起来，绕过地上的碎片，进了专属休息室，“江特助，送客。”
这等于是拒绝再听楚旭白说话，江璃也只能对楚旭白做出手势，请他往门外移动，“楚先生，请。”
楚旭白盯着顾鹰关上的门，直到江璃再次催促，才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跟着江璃离开。
江璃看着楚旭白的样子有些不忍，突然觉得他和原书的女主角也有些相似，都有种天生的魔力，让人觉得他很可怜。但江璃不能再多做什么了，她是顾鹰的特助，楚旭白再可怜，她也不能替顾鹰决定或答应任何事。
“楚先生，我先带您去一趟公司的医务室吧。”江璃轻轻摇头，甩掉脑袋里的想法，拾回特助的专业。
楚旭白顺着江璃的视线向下看，才发现自己受了伤。他只顾着和顾鹰争执，完全没感觉到疼痛。被江璃提醒后，刺痛才从脚踝处隐隐传来。
楚旭白点头，“谢谢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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