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改变
雏田忘记自己是如何回到卧室的了，好像在父亲离开不久母亲便走进来拉着他的手带他离开，嘴上絮絮叨叨的说着关心的话语。
具体说了什么，雏田也不记得，无非就是劝自己不要再与父亲置气，父亲平时也不容易云云。
等再回过神来，他早已身处熟悉的环境内，四周的墙上挂着熟悉的、写着「宁静致远」的书法，还有自己三岁时胡乱涂的涂鸦。
雏田抱着腿蜷缩在墙边，思绪十分混乱。
宗家借助笼中鸟咒印辖制着分家，这是他们一切痛苦的根源，是他们一切恨意的起源。
雏田忍不住想，只因迟一步出生便沦为分家的日差叔会不会因此记恨父亲？
而生下来注定是分家的宁次会不会记恨自己？
雏田不愿去猜，也不敢去猜，他害怕面对宁次，害怕对方会用那饱含恨意的目光看着自己。
那会使他很伤心，比出生以来的任何一次都要伤心。
而即使这样，他也想知道宁次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是如何看待自己。
这样矛盾的心情促使雏田从角落爬起来，迫不及待拉开卧室的门就要出去。
他一口气跑出族长宅，站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人存在，一时间茫然而无所适从。
要去找宁次吗？
如果他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该怎么办？
雏田犹豫了，低头踢着石子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该去哪里。
“雏田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啪——咚。
石子落入水中，就如他的心一样沉入了谷底。
猛然意识到今天是工作日，而这个时候又恰巧是忍校放学的时间，雏田不情不愿的回过头，没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他声音低低的，夹杂着浓厚的鼻音：“我我就出来散散心。”
雏田这么一转身，直接露出了自己脸上那块还没消下去的红色，宁次见到后登时眉头一蹙。
“你的脸”
以雏田的水平，周围的同龄人几乎都不是他的对手，是很难在他身上留下伤痕的。况且他脸上的这个痕迹不像是和人打架时留下的，反倒像是巴掌印。
而能做到这件事的除了雏田的父母，再无他人。
想着这里，宁次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沉默了片刻后他拉住雏田的手，道：“疼吗？我带你去消肿。”
男孩面上不满，眼里却满是关切与担心，全然没有自己所设想的负面情感。
一切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宁次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宁次，没有丝毫改变。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雏田的眼泪又一次没憋住，反握住宁次的手就这么当着对方的面抽噎了起来，隐隐有越哭越凶的架势。
他哼哼唧唧撒娇道：“疼，疼死啦！父亲也不知道轻一点，这么可爱的脸都下得去手要是毁容了该怎么办？”
“不会的。”
“真的吗？”
“真的。”
雏田撇嘴，故作不信的样子。
“就算我毁容了，你也不能讨厌我，因为我很喜欢宁次，所以不希望被宁次讨厌。”
原本还因为他突然流眼泪搞得措手不及的宁次不由得哑然失笑，抬起手安慰性的摸了摸小孩的发顶。
“不要哭了，我不会讨厌你的。”
说罢，他顺势把雏田抱进怀里，任由对方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衣襟。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讨厌你的。”
在不断的修行中，继宁次后不久雏田也学会了开眼，可以进行白眼方面的学习了，柔拳也能配合着白眼打出更大的伤害。
这年，雏田六岁，花火一岁。
新学期开始，在家闲出屁来的雏田终于被打发去了忍校上学。
父亲日足日常忙得没空，母亲美惠子则把花火暂时托管给仆从，带着雏田去报名入学。
学校里有很多和雏田一样新入学的学生，依稀能看到几名其他忍族的后代，甚至还有曾经被自己教训过的孩子。
送走儿子后美惠子从学校出来，没走几步便被人喊住，一回头发现还是熟面孔。
“美琴？真巧，你也是来送孩子入学的吗？”
眼前叫住她的人正是宇智波族长的妻子宇智波美琴，同为族长夫人，私下里二人也略有往来，互相印象不错。
美琴笑呵呵道：“是啊，我来送佐助上学，他父亲抽不开身没能一起来。”
“唉，大家情况都一样，我家那位这几天也是忙的脚不沾呢。”
就这事两位母亲笑着寒暄了一番，聊到兴头还约好下午见面喝杯茶，比起男人们，嫁人后成为家庭主妇的女人们的生活反而更枯燥一些。
虽然偶尔也会因为人手不足去帮忙做一些工作，但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待在家里打理家务。
最近一段时日，他们明显感觉到了族内的忙碌。
自从纲手回来，木叶的气氛变得越发活跃，许是三代对徒弟的妥协，亦或者是有纲手在说话都有了底气，他不再坚持死板教条的规矩，偶尔还会询问纲手的意见，做事也大胆了些。
纲手不在时，木叶精英忍者断层，三代事事掣肘，行事十分保守小心。如今纲手回来并且要一直坐镇木叶，三代一方面不想让徒弟再次失望，一方面也因有了主心骨安心了不少，过去不敢做的事不敢重用的人也慢慢提上了日程。
加之日向一族近几年在村子里混的风生水起，因为白眼广泛的用途在各行各业都能看到几个日向忍者的身影。为此三代看到了瞳术的方便与实用性，自九尾一事就式微已久的宇智波或许也可以重新任用起来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纲手的推波助澜。
她的手底下有两名学生是宇智波，在与他们的闲聊中意外得知了宇智波的处境，意外的同时又十分理解老师的决定。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宇智波闲在那里也不好，况且人家要是真有能控制九尾的能力早就因为木叶的冷处理撕破脸了，还会等到现在被她听八卦？
要知道，除了纲手所在的千手一族，宇智波一族也是建村时期的元老之一。没有这些家族的存在村子是很难成功建立的，没有其他家族的支持，凭柱间爷爷一头热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眼下，千手一族融入木叶已然名存实亡，而村子因莫须有的罪名便冷落防备宇智波的做法，在其他家族看来宇智波的今天未尝不是自己的明天？
纲手不敢想象，若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十年后的木叶会变成什么样。
人心若散了，便很难聚回来了。
纲手都明白的道理，身为老师的三代又何尝不知，略微思忖了一番后他便同意了纲手的建议，安排了一些新的事物交给宇智波，打算先看看他们的态度，然后再循序渐进，也好让顾问团有接受的时间。
这也就导致了原本只有警务部队一项工作的宇智波瞬间忙碌起来，马不停蹄的对接新的工作。而身为族长的宇智波富岳自然要更加繁忙，只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每天上班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能不开心吗？
宇智波被村子针对了六年，终于在今天得以扬眉吐气，以至于纲手问自己要人手他都一直和颜悦色。
因为富岳清楚，宇智波能有今天这位功不可没，如果没有她，等三代那群老顽固开窍不知要到何时。
也许永远都不会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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