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沈老爷子、沈老妇人年纪大了，睡不上那么久的觉了。早上六点钟就已经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开始吃早饭啦！出于以往的习惯没有去叫沈竹西起床，也没有做她那一份早饭，打算等她快起床的时候在做，以免放久了凉了。
七点多钟，老两口就开始收拾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司机张叔和张妈也跟在后面打打下手。浇水，施肥，修剪残花败叶，谈论着家常，一派宁静祥和。沈竹西站在巨大的落地窗户前，微微的挑开窗帘，看着这一切，笑容不由自主的爬满脸颊。
不再多看，放下挑起的窗帘，打开房间的灯。屋内顿时清晰起来，黄花梨月洞式门罩架子床配湘绿色挂帘，红木摇椅铺白色狐皮，绣着宫装女子的双面屏风，紫檀无束腰裹腿罗锅枨加霸王枨画桌。在保留古色古香的同时结合了现代的典雅。这些家具是沈老爷子多年的收藏，历史价值不可估量。却摆在这里，供其使用。
沈竹西走到另一侧，伸手打开古韵满满的并排相连的黄花木雕花衣柜中的一个。在里面挑挑拣拣，最终选中了一条浅绿色的绣花旗袍。
“爷爷，奶奶，张妈，张叔，早上好啊！”沈竹西换好衣服后打开自己房间通往院子里的门，一边出来一边打着招呼。张妈听到动静后，一拍腿，急忙站起来，“真是老了不中用了，一干起活来就忘了时间，乔乔，你要吃什么？我赶紧去给你做。”
“张妈，今天我起的早。”
“乔乔，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沈老妇人放下手里的剪刀。边擦眼镜边打趣的问道。
一旁的沈老爷子手中修剪的动作也逐渐停了下来，也竖起耳朵好生的听着。
自己的爷爷奶奶，沈竹西在了解不过了，“请停止你们的胡思乱想，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我回来了总得正儿八经的去出版社上天班吧！”
“那你吃什么？我快点去给你做。”张妈询问。
沈竹西打了个哈欠，“太早了，没什么胃口。我喝完粥就好了，有剩的吗？”
“有的，有的。今天熬得是海鲜粥。”张妈忙不迭的说道。
沈竹西看着往屋里走的张妈，“盛一碗就可以，我要在外面吃。”
老两口也停下了手里的活，陪着沈竹西坐在石桌前，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碗里的粥。张叔也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去把车子在门外调整好位置，只等着沈竹西吃完就可以出发了。
沈竹西解决完最后一勺粥，“爷爷、奶奶、张妈，再见。”环顾四周，每个人都照顾到。
“这么急干什么？刚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再走。”沈奶奶近几年学的格外养生。
沈竹西鬼灵精怪，“我还要回家一趟换身衣服呢！下次您多给我备机身常服。我去见员工，总要穿的有威严点吗！”
“我看这旗袍就挺好看，它能够衬托出你的气场。”沈奶奶对旗袍爱的深沉，自然不允许沈竹西贬低它。
沈竹西自然不会和沈奶奶争执这个，“是是是，您说的对。我真得走了啊，一会儿就真晚了。”脚步不停的往门外走去。
沈竹西刚走没一会儿，铜环扣动的声音就在院子里响起。
张妈着急忙慌的放下手里的水管，“准是忘了什么东西，又回来拿。”
沈奶奶也笑着搭话，“她是习惯了有淮左在，什么也不用操心的日子。”
张妈打开大门，门口并不是她以为的乔乔，是两个少年。其中一个她还认识，另一个长相更好，她这一辈子头一次看到这么英俊的少年，比淮左少爷更胜三分。
“易少爷，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爷爷奶奶。”一旁的少年丝毫没顾及二人，穿过敞开的大门，径直往院子里走去。易安见状，也不好在与张妈聊家常，几步追上季青临，拽了拽他的袖子，压低声音，“你注意点，沈爷爷、沈奶奶，比较重规矩。”
“你什么时候见我守过规矩？”季青临满不在乎。
“你可别连累爷爷奶奶不喜欢我。待会儿进去记得喊人，要不然我可就不陪你进去找乔乔了！”易安警告道。
“不陪你就走，反正我已经知道地方了！”季青临压根不受威胁，大步往里面走去。
看着季青临的背影，易安恨得牙痒痒，还怕他惹出什么纰漏，只能跟在后面，时刻做好给他收拾烂摊子的准备。
绕过影壁，季青临就看见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回廊里，戴着眼镜，聚精会神的修剪着一个盆景。眼神在院子里仔细的寻找，香气飘飘的金桂下，红彤彤的石榴下，高大的灌木植物旁，都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
易安越过他，热情的朝两位老人走去，“爷爷，奶奶，早上好。”
两位老人听到声音后，诧异的抬头看向易安，“你怎么来了？我这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小易子主动来看我的时候。”沈老太太笑眯眯的揶揄。
“我这不是好长时间没见您了吗！都想您了。”易安不要脸的撒娇卖萌。
沈老夫人放下手中的剪刀，招招手，示意他到凉亭里坐。
“你后面的这个小伙子是谁啊？”
“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季家的，季青临。奶奶。您叫他青临就好。”
沈老夫人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季青临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手脚不自觉的有些慌乱，走路几乎都要同手同脚了。
“愣着干什么啊！快点喊沈奶奶啊。”易安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恨铁不成钢。
“奶奶。”
“哎，好孩子，快点过来坐。”沈老夫人丝毫没有为难。招手朝沈老爷子招招手，就要喊他过来陪客人。
易安眼疾手快，拦住了她，“好奶奶，您就饶了我吧！”易安，沈竹西，江淮左三人算是沈老爷子的亲传弟子，从小就跟沈老爷子学习国画。其中以沈竹西最为出色，江淮左虽然天赋不够，却也努力来凑：只有易安既没有天赋也不想努力，承担了沈老爷子的大部分怒火。见了沈老爷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你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怕他，没出息。”沈老夫人笑容满面。
“小时候留下的阴影，没办法。”易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沈老太太眨了眨眼，“看来你这次来的目的不小啊？能让你克服对老头子的恐惧。是不是听说他最近得了一块徽墨，你来晚了，他送人了。”易安虽然画画的不怎么样，跟着沈老爷子却也养成了收藏这些东西的习惯。
易安听后也顾不上季青临来的目的了，激动的问道：“我怎么不知道，哪家的徽墨？送给谁了？”
“又玄斋的。”沈老太太端起张妈刚沏的茶，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才说道。
“那还好，市面上的流通率还比较大。”易安这才放下心来。
沈老太太不紧不慢的补充道：“是项得胜亲手所制。”
易安听后懊悔的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奶奶，求你了，告诉我爷爷送给谁了？”顾不上颜面，抱着沈老太太的胳膊撒娇。
“告诉你了也没用，你反正是要不回来。”
“我就不信出高价还买不回来，再不济还有我爸的藏品可以换呢？”易安志得意满。
沈老太太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昨天，他刚送给乔乔了。”
易安脸上的自信逐渐垮掉，被失落所取代。
沈老太太见状到不忍心了，安慰道：“乔乔，昨天晚上可是画到了半夜。”
易安庆幸的说：“幸好我不知道，没有找爷爷要，不然我得画个十天半个月。”
沈老太太也是第一次见这么俊的少年，忍不住夸道：“胜过你爷爷当年的风采。”
“你认识我爷爷？”季青临很吃惊。
“有过几面之缘，你爷爷祖籍是b市的，后来才去了c市。”沈老太太解释。
“我从来都没有听我爷爷提起过。”
沈老太太却没有继续谈下去，反而转移了话题，向二人介绍起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东扯西扯，大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沈老太太意犹未尽，喝了口茶，正要继续。
季青临在石桌的遮挡下，踢了几脚易安，示意他沈竹西。
易安本想继续晾一下季青临，但看着肉眼可见坐立难安的季青临，生怕他冲动下做出什么事情，只好遂了他的愿。
瞅准空档，赶在沈老太太开口前问：“这个点乔乔该起床了吧？”说着就往沈竹西的房间望去。
“瞧瞧，这丫头的懒算是众所周知了。”沈老太太戏谑的说道。
“不过今天你可猜错了，她早就起床了。”
“起床了，怎么没见？”季青临追问。
沈老太太仿佛看出些什么，眼神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不易察觉的叹了一口气。
“她一大早就出去了！”
又转身询问易安：“看来你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是来看我的，是来找乔乔的吧！”
“哪能啊，主要是来看您。找她是顺带的。”易安哄人的话想都不用想就蹦出了嘴。
沈老太太不和他过多计较，“乔乔告诉你，她回来了的？”
易安迟疑了一下，然后肯定的点点头，“是！”
“奶奶，您知道沈竹西上哪去了吗？”季青临嘴也学乖了。
“她走的时候没说，可能是去找淮左了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天天腻在一起还不够，这回来了还要腻在一一起。”
“不可能，淮左没有来。”
季青临下意识的回答，更加印证了沈老太太的某些猜想。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打她电话问一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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