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处决

赫敏·格兰杰匆匆赶到魔法部地下十层的0号审判室时，审判已经进行了一半。尽管距离霍格沃茨那场决战已经过去了5年，但是在这个后伏地魔时代，英国巫师的处境并没有半分好转——老实说，如今世道黑暗尤胜往昔，恐怖不仅在英国蔓延，更是席卷了整个魔法世界。

        食死徒们的拼死顽抗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许是濒死之前的不甘心，也许是旧势力的深根难拔，总之，每时每刻都有恶□□件在发生。他们逃窜于世界各地，联合了怀有各种目的的黑巫师到处作乱，以至于每个国家的魔法部全都焦头烂额，加班加点地抓捕要犯，处理数不清的突发事件。

        赫敏作为英国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助理，其繁忙程度远远超过了绝大部分巫师，因为她往往不仅是具体事件的传达者与执行者，更要肩负起一部分的指挥与领导工作。实际上，每一个重要部门的首席助理都被告知，当他们的老大英勇就义后，他们就是顶上去的第一人选。

        这事听上去前景不错，然而在现今残酷的斗争局势下，考虑到一批又一批司长、部长已经倒下，一任又一任助理短暂升职又很快谢幕后，这个首席助理的职位就变成了烫手山芋，几乎是“送死炮灰”的代名词。

        再看看此时坐在审判室里的巫师，放眼望去一半以上都是刚毕业的学生，而这在英国魔法部已经成为普遍现象。大量的年轻巫师被迫提前走上战场，肩负起维持这个国家正常运转的重要使命。

        “欢笑未曾展于唇齿，黑暗已先浸染眼眸”说的就是这批人。他们坚韧执着，为了家人、为了朋友、为了更加美好的未来，可以毫无保留地奉献自己的生命，可是他们也严肃冷漠，面对敌人、面对食死徒、面对与之战斗的黑暗，心硬手黑通常是他们的行事准则。

        战争年代，正义依然高尚，只是正义的形式有时晦暗难明。

        “肃静！肃静！现在开始对今天的第15位罪犯进行审判！”现任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司长阿尔吉·隆巴顿高声喊道。他看起来十分疲惫，声音已经嘶哑了。

        阿尔吉是纳威·隆巴顿的大伯，如今魔法部人手紧缺，以往的闲人也被请来重新任职。不管怎么说，隆巴顿一家一向是对抗黑巫师的硬骨头，这恰恰是魔法部需要的合适人选。

        此时，随着法律执行司司长的高喊，乱嗡嗡的审判室重新安静下来，人们把目光投向审判室中间的囚笼，那里徐徐升起一个狼狈不堪的巫师，他的袍子破烂肮脏，头发乱得像是一堆枯草，眼睛凹陷，浑身瘦得似乎只剩下骨头，浅灰色的眼睛里疯狂与绝望交织。

        “卢修斯·马尔福，”随着这个名字的响起，室内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不过又很快沉寂下去。囚笼里的巫师，很难让人联想到几年前那个声势显赫的男人，因为记忆中的马尔福总是衣冠楚楚，外表光鲜，眼前这个食死徒的惨象，彻底颠覆了人们对卢修斯·马尔福的印象。

        不过，所有人中，只有一个女巫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而且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孔，越发冰冷漠然，那就是赫敏·格兰杰。她抿紧了嘴唇，心脏扑通扑通越跳越快——她知道自己等这场审判已经很久了。

        阿尔吉拿起摊在手边那张长长的羊皮纸，一字一句念道：“你被指控犯有谋杀罪、虐待罪、非法使用不可饶恕咒、滥用黑魔法物品、造成大量无辜人员死亡、危害魔法社会稳定等共计98条罪状，你可有什么要辩驳的？”

        卢修斯抓着笼子厉声大吼：“我没有做那些事！我被黑魔王施了夺魂咒！那些都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不是我！”说着疯狂地撞击着笼子，“放我出去！我可是马尔福！”

        法庭上听审的的巫师不自觉哄笑起来，他们看着完全没有任何优雅可言的马尔福，发自内心的幸灾乐祸，眼神里闪着恨不得立刻置对方于死地的光芒。这不能怪他们，因为在抓捕的过程中，有太多傲罗死于马尔福的算计，那里面有他们的父母兄弟，有他们的至交好友！一个食死徒，手中沾满了血腥，却宣称自己无辜，多可笑！

        “安静！”阿尔吉敲着小锤，制止了巫师们的交头接耳。他倦怠地看了一眼囚笼里歇斯底里的巫师，恶狠狠道：“卢修斯·马尔福，如果你没有真实有效的辩护证据，或者不能为我们的抓捕行动提供任何有益的建议，我恐怕你只能在阿兹卡班接受一个摄魂怪的热吻了！”

        “不！求求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做！”卢修斯抓着铁笼惊恐地大喊，他的眼球疯狂转动着，冷汗从两边的鬓角流下来。“我想想，我想想，我肯定可以为你们提供点什么……总之人不是我杀的！都是别人杀的！我没有杀人！我没有！”

        在座的巫师发出不屑的冷笑，也许马尔福的部分言辞是诚实的，比如他并没有亲手杀太多的人，但那又有什么分别呢？他的罪恶丝毫不比任何一个食死徒要少！

        赫敏鼻子里发出的冷哼比其他人都要不屑，也更加瞧不起这个食死徒。在她眼中，卢修斯已经和沼泽里发臭的烂泥没什么区别了，这个人不止作恶，还失去了最后的体面与尊严，自私又懦弱，满心的恶毒，实在是没有值得同情的地方！

        想起活活被钻心咒折磨致死的罗恩，想想和伏地魔同归于尽的哈利，再想到这几年巫师界的死伤惨重，一股愤怒的火焰顿时吞没了赫敏的理智。当她听着卢修斯举出那些蹩脚的辩护词又一条条被反驳时，她的耐心终于消耗殆尽。于是，她霍地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

        每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吸引了注意，他们注视着她，等待她说些什么。

        “司长大人，我认为对于卢修斯·马尔福的指控已经证据确凿，我们还有太多的罪犯等着处理，没必要在这个食死徒身上浪费时间了。”赫敏义正言辞地说。

        “不！你不能！你没资格审判我！”没等阿尔吉表态，卢修斯先行冲赫敏愤怒嘶吼。随即他的态度又软下来，对着法律执行司的司长以及陪审团露出祈求的可怜目光，“请你们相信，我绝对是被迫做出那些事情的！我也非常痛苦！我根本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我可以把马尔福的财产全部捐献出来，对，全部捐出，来弥补犯下的错误！请给我这个机会！你们知道的，马尔福一向富有！”

        听审的巫师们沉默了，他们思考着卢修斯提出的补救措施。阿尔吉也一时没有说话，因为战后魔法社会的重建，的确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如果马尔福把他的私产捐献出来……

        “可笑。”此时全场静寂中，唯有赫敏抬高了下巴，冷笑着环顾了一圈，然后盯着囚笼中的食死徒好整以暇道：“难道各位忘记最新出台的《第1078号法令：关于食死徒财产的处理与安置的最终决议》了吗？里面明确规定了，食死徒的全部资产由魔法部进行冻结，并负责全权处理。”

        卢修斯·马尔福傻眼了，他的嘴唇虚弱地颤抖着，“这不可能……”

        “但是魔法部只能处理那些具有社会性质的商铺和对公款项，对于某些私产并没有处置权力。”一个年迈的巫师提出异议。

        “不，我们有。”赫敏自信一笑，“别忘了，对于犯下重大罪行的食死徒，魔法部有权否决他的私产合法性，可以将其立刻充公。”

        卢修斯憎恨地瞪着赫敏，哆嗦地指着对方大喊：“……你这个肮脏的、臭烘烘的泥巴种……你怎么敢……你们居然……”

        但是已经没有人在乎他在说什么了，审判室再度变得乱哄哄。

        “原来如此！那我们完全不必为了社会重建而和马尔福讲和！”有巫师欣喜地大喊。

        “没错，他这样一个渣滓，就应该被送进阿兹卡班！刻不容缓！”一部分人附和着。

        当然也有人小声咕哝：“这是谁撰写的条款，真是可怕。”

        而大多数人则是怀着敬畏，看着那个立于法庭的女巫，心中各自抱有看法。

        陪审团们的讨论不休让阿尔吉不得不再次大喊“安静”，他颇有深意地看着赫敏，示意对方继续。

        赫敏礼貌地对自己的上司笑了笑，她厌恶地扫了一眼已经呆若木鸡的卢修斯，随即对着阿尔吉以及陪审团款款而谈，“据我所知，卢修斯·马尔福罪恶滔天，完全符合重刑犯的标准。我亲眼目睹罗恩·韦思莱被他用钻心咒折磨致死，也见到过他杀害贾斯廷·芬列里和霍琦夫人的凶残，至于死于他诡计中的无辜受害者、受到他迫害的家庭，则是一卷羊皮纸也写不完。更别提哈利·波特的死亡，与他也绝脱不了干系！”

        赫敏双眼通红，说到最后声音微有哽咽，平添了几丝愤恨。

        在场的巫师们叹息着，有的人不自觉抽泣起来，一个红头发的女巫甚至无法忍受地走了出去。不少人认出，那是哈利·波特的女友，也是一个韦思莱。

        阿尔吉左右看了一圈，然后当庭宣判：“根据卢修斯·马尔福所犯下的种种罪行，同意他被处以摄魂怪之吻的请举手。”

        陪审团相互注视，一个个慢慢举起了胳膊。

        全票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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