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狭路
而另一头。
“尽欢……尽欢姐姐怎么这么快就10级了！难道她真的一个人打下了那10级的boss吗？”
梨花花听到世界公告后，一个不留神，竟然被怪挠狠狠挠了一下，扣了小半管血。
星月沉替她补下了对怪最后一击，神色复杂：“看来，她真的做到了啊。”她的笑意又一点点露出来，“我原来也能和将来的大神一起打怪，感觉怪好的，要努力跟上欢欢这丫头啊。”
比起星月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梨花花却陷入了种奇怪的情感中。她虽然应该为辜欢高兴，可她就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相反的，她还很难受。她不明白辜欢9级的时候为什么属性表各类数值就那么高，也不知道凭什么大家都差不多年纪，辜欢就在技术和运气已经要甩她遥遥一截了。
是的，梨花花始终觉得，辜欢能打死那个boss，一定是运气使然。
她凝视着自己的伤口，暗暗用手狠按了一下，痛得她吸凉气。偏偏面上她还要笑：“尽欢姐姐真厉害啊……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带带我们。”
“人家忙得很，都能出新手村了，干嘛特地回来带我们。”星月沉不假思索道，“还不如我们努努力，赶紧也出新手村。”
她其实还有话没说，就是她觉得和辜欢合作比和梨花花合作感觉舒服很多，但星月沉也知道这话说出来太伤人，只能沉下心来去和她进行磨合，一边又想念起辜欢的好了。
怎么年纪差不太多，人家就这么会玩呢。
算了算了，想着梨花花也是千求万求地让她带上她一起杀怪，管她师父师父地喊，也不算菜得太带不动，星月沉就难免也心软了几分。
此刻，大世界的各职业新手村也躁动不已。
除开人们或羡慕，或嫉妒，或好奇的讨论，极酣新手村内，一黑衣女子亮一竹剑，似乎像没听到一般，行云流水地在与一只龟兽周旋。
她只需要亮出铁刃，削去其首，分明就能把这10级boss斩于手下。
可她偏偏像是要逗这龟玩。那龟身形笨重，姜影落风筝它，对着它的龟壳乱砍，竟然用竹刃打出了它龟壳上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末了，那龟暴怒，总算动了绝招，泰山压顶之势朝姜影落扑来。
姜影落身影一闪，消失后竟然又在瞬间现于其后，随手抛竹箭，亮出银刃，直取首级。
10级已到，姜影落慨叹：“只闹了一会儿，竟然是晚了一大步。”
“恭喜玩家‘酣歌’第二个升级到10级，获得称号‘榜上之眼’。”
“称号：榜上之眼”
“称号效果：部分npc对你好感上升；10级~20级之间每升1级额外获得1个属性点；奇遇概率上升；获得光辉点3点。”
“是否向公开您的id进行世界喜讯播报？”
“不必了。”姜影落回绝系统，又自言自语，“上辈子好歹是个第一，重活竟然混得还不如以前了。”
但她并没有感到懊恼或者难过，大抵是看到“尽欢”这个id，心底隐隐有了些许感觉。而后她点开那人资料，见到了熟悉的id照：“原来没整容啊，我的……献官大人。”
她念“献官大人”这四个字时抑扬顿挫，若细细品咂，竟然还有三分埋怨撒娇的情调蕴含在里头。若被旁人听到她这句话，想必大跌眼镜，毕竟“酣歌”这个id，在极酣新手村也是鼎鼎有名。
鼎鼎有名在……高冷和不近人情。
“原来这辈子不仅被我几句话改了职业，还对输出职业这么有天赋吗。”姜影落竟然还有些自己慧眼识珠的骄傲感，“上辈子区区当个湘音献官，也实在是埋没她了。”
她嘴角上扬，没怎么再犹豫，点添加好友。
“很抱歉，该玩家拒绝添加好友。”
姜影落的笑容凝固了。
而此时在众人议论中心的辜欢，根本没意识到有多少玩家被那“拒绝添加”四个字伤透了心，一心赶着去灵戈那边解封银鹤刀。
那石头怪没爆什么太好太好的东西，一个守晖用的硬石盾，还剩下一个石头心。
“物品：石头心”
“物品描述：可用于制药/附魔，效果不定。”
“物品备注：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一丝一毫都不痛？”
十级之后，十大生活技能也映入各位玩家的眼帘了，相关物品的诞生也并不稀奇。
灵戈看了看那石头心，在解封她的银鹤刀的时候，还不忘记和她提一嘴：“这石头心，用在附魔上的功效大抵会比制药大些。”
辜欢嘴甜地道谢一番，待银鹤刀解封完毕，也迫不及待地接过来看一番。
“单手武器：银鹤刀”
“武器品质：初锋”
“武器说明：可造成攻击（12-15）+（50％力量）点。拥有技能‘鹤唳’。”
“鹤唳：瞬发技能，一秒内暴击率+5％；冷却时间60秒。”
“使用要求：力量≥10；刃顷；流派不限；阵营限制：非圣都阵营皆可使用。”
果然，十级之后出现的武器，流派阵营也会或多或少产生一定的限制。
辜欢并不觉得难受，毕竟“圣都”也并非她要选择的阵营地。
她也不会过问灵戈为何“圣都”不可，只说，承蒙灵戈姑娘大恩，她谨记在心。她复又问，有什么能问灵戈做的吗。
灵戈一摆手，露出的是释怀又安宁的笑：“原本是有的……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不求了。”
“出牛家村，当然，我知道对你们来说，你们不会记得这名汇。”灵戈笑道，“你们更多地都会唤作‘新手村’，我也不是全然三岁小儿，大抵知道，你们这些外来者，除去突然消失的，也大抵都是要离开的。”
“我只有一愿，你好好地去和你在意的人道个别吧。”灵戈的眼神又有些落寞，透过辜欢，看向很远很远的天，“生离的最后一面，不说煽情几分，但也最是要体面的。”
辜欢鞠躬：“晚辈谨记灵戈前辈教诲。”
她从前只想从npc上讨来利好，现在这灵戈的一番话，却彻底转了她的心思。
她竟然真的把这些npc当人看起来。
她破天荒浪费了一上午本可以练级的时间，和古姗姗放了纸鸢，又去拜访耀武将军，和他下了一局棋，再去探了村长，给他带了两只鸡炖汤。那村长笑呵呵地，说她前途无限，是牛家村地太小，耽误了她啊。
最后一句并不是嘲讽，而是真情实感，反倒叫辜欢局促。
她最后竟然还通过这些举动，又捡了个称号：“与民同乐。”
“称号：与民同乐”
“称号效果：部分npc对你好感上升。”
没了。
不过辜欢倒也不觉得亏，她今天最起码是真的很开心。
她最后去和还没十级的星月沉她们告别。
星月沉嘱托她了半小时多，说不可以太自大，不可以太贪功，少干点越级杀怪的冒险，小心直接被弹出游戏。辜欢含笑一一应了。
则梨花花恭维了她许久，姐姐长姐姐短，夸了足足十分多钟，又见缝插针地问她，怎么越级杀的怪，还问，她那十大生活职业打算选择哪三样呀，阵营流派她又有什么见解吗。
辜欢应付她应付得头痛，只在最后一句话上，跟她说：“淮上风景好极了，发展势头也好。但我也从一个npc……别人口中知道圣都势大，竟然有点犹豫了。”末了，她苦笑一番。
梨花花心思转了转，嘴上说的是：“姐姐选淮上的话，我也去淮上好了。”
辜欢这两个回答都是陷阱。
淮上前期势太小，商旅什么的都不发达，而圣都则是势头太盛，天下之敌。
梨花花想选什么，或是这两个陷阱都没踏进去，辜欢其实到最后也并不在意。
她已然有了自己的选择。
——坚定的，不会改的，刻入骨子里的。
她离开牛家村，去了长安城。
她未在渡口停留太久，而是直接去了长安总营处。
待办完了所有入籍手续，她已然不仅是长安人这么简单，更代表，长安是她的背后势力。
长安荣，则她荣；长安兴，则她兴。
“称号：长安第一人”
“称号效果：长安好感+100；一次性获得光辉点5点。”
辜欢对带她办理入籍手续侍女道谢，侍女抿嘴一笑：“您是第一位来长安的外客，理应该受到此等礼遇。”
待谢过侍女离去，辜欢办完一桩大事，心情极好，近乎是一蹦一跳地往祈愿树那头去。
路过酒肆，旗幡翻飞；遇见小儿，三两嬉闹。
朝阳升，乌云散，
她脚步停驻于一参天古树下，望着那祈愿树上随风翻动的木牌。
木牌印红字，多数求仕途；木牌系红绳，则多数是未出嫁的姑娘家求姻缘用的。
辜欢本随意闲逛，却惊觉风速骤疾，下意识仰身并开启了匿影。
只见剑芒自她身上而过，来如雷霆之势，辜欢迅速出刃回挡，同时发动致盲。
来人身影骤停，转攻为防，四周剑芒飘动，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网，似乎能吞噬掉所有的攻势。
辜欢本想尝试进行攻击，却在看清剑芒后的来人缓了一秒。
……
“姜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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