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寇落顶着一撮不太整齐的呆毛，睡意稀松地来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桌子后面沐浴着晨光，描绘上金边的季行深已经开始了办公。寇落反应慢半拍地揉揉眼睛，这桌子后面坐着的真的是她的身体吗？
真·女强人。
换成是她，一辈子也不会有这种气场。
“早啊，季总。”工作弱人寇落自觉倚靠在沙发上，困极了开始小鸡啄米，根本坚持不到听到季行深的回应。
季行深也并未回应，只是放轻了文件翻页的声音。
一个人认真办公，一个人昏昏欲睡，清晨的阳光似乎也很美好。
张秘书尽职地准时上班，轻叩门进来。面对睡得东倒西歪的寇落，张秘书贴心地拿来了毯子和靠枕，方便人睡得更舒服一下。
寇落接收到舒适睡眠两件套，拱拱脑袋寻了个舒适角度，幸福地酣然入睡。
在仔细批复文件的季行深眉头皱了起来很是不愉悦，他道：“多事。”从前怎么不见张秘书这样贴心，分明是另有所图。
张秘书自然地做完一切，与季行深交接起了工作。
季行深：“郊西竞拍地块跟进一下。”
张秘书：“好的。”
“与环南的合作还需要再面谈，但是季总最近比较累，延迟。”
“收到。”
“关于……还需要……”
“那我这样配合……”
……
“就这些吧。”谈完正事，季行深往椅子后面靠了些许，“最后一件事，张秘书一直这样贴心吗？”
张秘书仔细观察面前的人的表情，对方的脸上似乎毫无波动，其实眼睛里放射出了电光火花。
他很满意：“并不，看是对谁。对寇小姐的话，我可以耐心与贴心。”
季行深冷着脸：“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张秘书微笑：“乐在其中。”
季行深：“哼。”
许是睡够了，寇落伸了伸懒腰睁开了眼睛，意识到张秘书也在，她悄咪咪抿了抿嘴，防止自己流口水了不知道。
“张秘书早。”寇落甜甜微笑打招呼。
“您也早。”张秘书微微弯了腰，很是绅士。
作为一个下属张秘书这回答似乎略亲昵，态度不像正常的上下级，更像是宠溺小公主的贴身侍卫。
“工作都汇报完了吗？”寇落问。
“还没有，万盛的孙主管想见您，好像是关于一些奇特的事情。”张秘书慢条斯理答道。
季行深的眼睛放出了冷冽的光，狗秘书，这事怎么不见跟他说。
寇落摸了摸胳膊，怎么突然有点冷丝丝的。一定是今早出来太急穿得有点少了。
孙主管在门外有些忐忑，季总最是忌讳鬼神之事，可是上次顾嘉衍的事季总又懂点门道。这次公司里出事了，传出去不太好，还是先让自己家的人看看。
就算请示错了被骂也不算什么，再说季总最近有了女朋友，人好相处多了，再不是从前的大魔王了。
寇落一下子就精神了，奇特的事什么的，她最喜欢了！她宣布通报这件事的张秘书她也一并喜欢啦！
她拨开身上的毯子，雄赳赳地起身了。
季总出来了。孙主管心下一惊，低下头。
季总走过来了。孙主管心里突突的，要不他还是回去请别的大师吧，季总太吓人了。
季总抬手了。啊，季总打人了，在线求我怎么躲比较有面子一点！
季总的手落下了，孙主管心如死灰闭上眼睛，认命了。
然而他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是肩膀上感到温暖和鼓励。孙主管鼓起勇气睁开眼睛。
寇落又拍了拍主管的肩膀，甚是嘉许：“小伙子你很不错啊，遇到事知道找我。”
罢了又说一句：“以后我罩你！”
孙主管热泪盈眶，季总果然跟从前不一样了！一点也不魔王！很和蔼还亲切！
他何德何能！能让季总夸赞一句！以后他一定会好好工作的，他发誓，赌上他一整年的睡眠！！
最近一星期万盛商场出了好多起奇怪的事，总有顾客反映上厕所的时候，马桶会突然出水，厕所里的秽物会弄一身。又或者莫名其妙的地面上出现一滩水，反射出自己的面容恰好与正在上厕所的自己面面相觑，就好像自己在偷窥自己上厕所。
一开始以为是厕所出了故障，负责人对顾客进行安抚赔偿，再找了专业人员维修，马桶也修了也换了，管道也修了，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可是还是天天不消停。
万盛商场作为一个国际化的商场，这有损形象，实在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存在。
厕所门口拉起了围挡，已经不让顾客进去了。寇落自然迈入女厕所，因为女厕所出现的事情比较多。
孙主管心生敬佩，不愧是季总，是做大事的人，直接就进去了，没有一点领导包袱。
孙主管用崇拜的目光目送着寇落进入了女厕所，那目光热乎乎的黏糊糊的，弄得寇落怪不好意思的。
一天天招蜂引蝶，净惹麻烦。季行深唰地与寇落两人一起进去，隔开了这道目光。
厕所里没有发现有奇怪的东西，应该上个厕所就会出现了。
寇落有些犹豫：“嗯……季总上一个厕所……？”
季行深黑着脸出去了。随手点了一个人，进来上厕所。
被点的人：“啊？”
隔间里被点的人上着厕所，半天没上出来。也是，任谁门外是老板跟老板娘也是尿不出来的。大概过了十分钟，里面的人估计豁出去了，响起了哩哩啦啦的水声。水声刚响两秒，就变成了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随后带着一身可疑液体头也不回地夺门而逃。
寇落很是同情他，那抓鬼也是不能耽误的。寇落用力踹开隔间的门，轻巧一跃踩上马桶边缘，伸手一勾，抓下来了一只白色衣服的鬼。
得亏季行深腿长手长，这才比较好抓东西。
这是一个白衣厕鬼，它约莫一丈高，穿着白衣服，眼睛非常大，比得上寻常人三倍大。白衣厕鬼的爱好就是看人上厕所，戏弄上厕所的人，以及吓人。
说实话，藏在马桶里看人拉屎有什么意思的呢？
不过丑的鬼口味奇特的话也可以理解。
白衣厕鬼：理解我真是谢谢你哦！
不像寇落，寇落喜欢比较美的东西，像是季行深就很好看，所以她很自然接受了季行深的身体。如果是丑八怪的话，她可能当晚立刻哭天抢地的就要找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
寇落捏着它的后脖颈离自己远远的，甚是嫌弃：“你好丑。”
从白衣厕鬼分辨不出颜色的脸上依稀可以分辨出黑红白在交替。它很丑它也是不愿意的。它也不想天天捉弄人上厕所，偷看人上厕所。
可是该死的它从前是个打扫厕所卫生的，看到那些人不讲卫生不珍惜劳动成果它情不自禁就那么做了！
慢慢模样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原来它也很高的，有一米七，样子也不算丑的。
白衣厕鬼梗着脖子硬撑：“我不丑！而且是因为那些人看似光鲜亮丽，上厕所都不冲的，一点不珍惜保洁阿姨的劳动成果，我才替保洁阿姨教训他们的！”
寇落：“……”
寇落问：“你弄脏完顾客，卫生间脏了谁打扫？”
白衣厕鬼仔细回忆：“保洁阿姨。”
寇落又问：“第一次你捉弄顾客的时候谁先挨批评了？”
白衣厕鬼有点慌张：“保洁阿姨……”
这就明晰了，寇落义正言辞：“你别狡辩了你就是爱偷看人上厕所你个丑鬼！”
白衣厕鬼语无伦次：“我不是我没有！”
寇落懒得再争辩：“你下去跟别人争辩这事吧。”不过这个人没害过人，寇落不能用对付厉鬼的转生符。正巧在她寻找东西的时候，两个鬼差拖着链子过来了，“白衣厕鬼郑军岩，跟我们走一趟吧。”
寇落停下，正好不用她出手了。
两只鬼差路过寇落的时候点头示意了一下，寇落迷茫地回了下，她并不认识对方。
两只鬼差给郑军岩拴上铁链，牵引着走。其中一个开口：“最近底下越来越挤了，这些个都没地方搁了。”
另一个很是不情愿答：“谁说不是呢，连咱们的寝室都征用了，以前说鬼差铁饭碗生活有保障，现在看，从单人寝变成八人寝上下铺，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一个鬼差也叹了口气：“这也实在没什么办法，现代人也不爱生孩子，导致咱们那都人口爆炸了，说实话，这种不痛不痒的还不如把它们就搁阳间呢。”
两个鬼差越走越远了，慢慢消失了，寇落沉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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