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是你（3）
下雪的日子结束得很快，初三的第一个学期也终于临近结束。我想，我要找的答案也终于近了。
回到学校，似乎很久没见。黑板上写着当天考试的科目和时间，桌角的姓名贴依旧在。原来这一切结束的都是这么快。我听到雪融化的声音，伴随着呼啸的寒风，记录着时光匆匆。教室后面依旧有着为他们留下的空桌椅，里面也不知是谁放了一些书本试卷。这都不碍事。
教室最后并不是黑板了，我们在上面钉着每个人写的小目标，也有这几年来的照片，还有我的画、祁嬛的画。一切都仿佛昭示着别理，但分明还不是时候。
我没有复习，因为也是徒劳。我走到后面的墙前，看着那些字迹不同的小纸条。都有署名，但几乎都在背面。我看到了余光的，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写得很少，也在正面写了自己的名字。但我分明不是有意寻找他的字条。
“你在找什么？找林念悠的？”
我没有回答。我找到了他的字条，也写得很短。但我竟一点也记不得都写了什么。连我自己的也已经忘却。
我拼命想要记住的，终究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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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第一门还是语文。
不知为何，我这次写得都出奇地快。我瞥了眼作文题目，却再下不了笔。
“过后才美”。
我无从下笔，缄默良久。就像和有些人无话可说一样，有些话，总是无出言说。“过后才美”，这是巧合还是必然？当我终于落笔，一笔一划都写得特别缓慢。让他一直在我的回忆里存留着最初真的模样吧，让那段时光留给我往后的岁月来眷恋吧，让岁月静好，愿你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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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成绩公布的那天，也就是决定了下次选拔考试名额的那天。也就意味着，我又面临抉择。
去学校领取成绩单，全校学生在台下听完几个老师和学生在台上读着早已备好且听过许多遍的表彰或是结业陈词后，回到教室。班主任点了几个学生的名字：“俞筱晗，许迎安，顾潇，余光……到楼上第一个教室去，带上纸和笔。”我知道，这是要参加下一次选拔考试的人。
各科老师布置了大把作业，也交代了许多事项，我都一一记下。结束后也有老师告诉我要加油。不知为何，这次那么多人都觉得我一定能考上。或许在他们的眼里，我一直优秀；也或许是比我更优秀的人走了一大批，只剩下了我。
回到楼下，领完新书和作业，老师点了几个人留下来打扫教室：“沈桢，余光……顾潇你也留下。”
我扫着地，听到班主任对将要参加选拔考试的几个人说着，也无非是鼓励加油的话。
“顾潇，下次你应该要走了，不要再落下。”班主任对我说。我点点头。该走了吗？
“余光，你留下。这个班需要你。”班主任对余光说。我不知道这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地说，我只看到余光也点点头。
临走，我依稀听到余光说：“考不上不是很简单的？数学写错一道选择题五分就没；考上才难……”
会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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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当初鬼迷心窍地说出余光的名字才是个错误，但是后来等一切慢慢平息了才现，那是必然，是注定。而真正的错误，是我们结束之后，是一刀两断之后，是我说要放下他之后。他们说，不必自责，因为问心无愧。可我问心有愧。
我分不清何为好感何为喜欢，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对一个人有好感，我会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会在他喜欢上别人的时候觉得遗憾，也会祝福，不会厌烦，不会疏远，也不会想念；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我会想着与他拉近距离，但是在距离变近后又会莫名推远，会患得患失，会喜怒无常，会有很强的占有欲，会喜欢找各自的很多共同点，会在安静时想念，会欢喜，会在他熬夜时告诉他好好休息，会让他要照顾好自己，会刻意在他身边希望得到他的关注，会在他喜欢上别人的时候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不会笑着落泪，也没有刻骨铭心；如果我爱上了一个人，距离远近早已无关，他是我的全世界，我会变得更好，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会依赖，会在他熬夜时找借口陪着他一起熬夜，会学着照顾他，会想着默默地付出，不求回报，会为了他不顾一切，会真心地祈盼他能过得快乐纵然自己万事不顺，会在他喜欢上别人的时候心痛，但是依然笑着祝福，离开后黯然落泪，会越陷越深，不会忘记。
即使我知道，但是真正遇到了，我依然无法分辨。或许好感是用语言表达的，喜欢是用五官表达的，爱是用心表达的。
我的心，似乎一直被占据着。被欣喜，被爱，被歉疚。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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