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是你（2）

我依旧恍惚懵懂。

        似乎一切都是不经意而来，又在我不经意时离去。或许是上苍的恩赐，让我短暂地拥有，即使是替别人保管。也或许是注定的遗憾，在我眷恋后离去，终于没有再回头。

        我情愿相信，这都是命运的必然，就好像我们必然相遇，无论如何都躲不掉命运的安排。

        于是任由雪落吧，落满大地，肆意地纷飞。没有人会怪罪，因为一切本该如此。

        其实我比自己更加明白，只是习惯性地自欺欺人催眠自己。假话说三遍足以迷惑自己，也蒙蔽了双眼。

        ---

        停课在家的几天着实没什么事做，我不想看书，也无心复习。林念悠比我认真，又或许是他太聪明了，只要稍一认真就能做好。我不同，我常常适得其反。

        我闲着无聊整理了自己有些凌乱的书桌和房间，却现了好多还没来得及送出的礼物。那都是曾经想要送给余光的，却在那之后在我的一气之下被随手放进了抽屉。我将那些小东西都小心翼翼地放在同一个盒子里，然后一件一件地翻看，就好像缅怀一段历史故事一样。

        有一根未来得及完成的手绳，是我熬夜编织的。本来能编完，可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于是留下了半根，但是却没有机会让我编完。一小罐红色的幸运星，中间放了一朵用红色幸运星纸折成的玫瑰花。每一张纸里面都写了一句不同的话语，一共是99颗。

        我还找到了那时候用的日记本，记录着几乎每一天的回忆。我再去翻看，仿佛又回到了昔日，那些事情在我眼前播放，一遍又一遍。生生招惹了回忆的波涛汹涌。

        为什么，为什么要现在让我看这些……

        “曾几何时，你一意孤行，将回忆掩藏，试图否认过去的存在。但这一切都是徒劳，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成历史，而历史将会被时光所铭记，刻在你的流年账上。如今兜兜转转，你终于还是回到了原地。逃避只能欺骗自己，而心底的不肯割舍与怨怼，被时光冲淡，于是不再想着逃避。面对，永远为时不晚。你的罪孽只有靠自己洗刷。是赎罪，并非等着别人的救赎。”

        我捧着日记本的手有些颤抖，四下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日记本滑落在地，出突兀的声响。我俯身。翻开的那一页上字迹潦乱。我的目光停驻：

        xxxx年6月8日，晴……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心脏不知为何突然好痛。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但是如今我依旧是在上头蒙了一层回忆的面纱，久久不愿揭开。我知道这很可笑。我喜欢的是林念悠啊，为什么现在又想着余光？这是痴傻。

        ---

        “和他的名字一样，他是光。

        “但是那一瞬间，光芒黯淡，消失殆尽。

        “我拼命去回想起他全身是光的样子，但那个样子似乎被时间刻意隐去。

        “当我踏着回忆步步回时才现，那是沦陷在错误中时，我眼里的光。

        “时至今日，我依旧愿意为他摘心揽月，即使心知肚明，我与他再无半分情意。

        “我会记得，我遇到过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惊羡了流年。

        “对不起，纵然念之深，思之切，终究败给了那一刹那闪烁在眼底的光芒。

        “他们说我痴傻，说我执迷不悟。

        “可谁知道，我祈盼一生只爱一人。

        “我本以为那只是浅浅的喜欢，但是离别后却后知后觉，那是深入骨髓的喜欢，是最纯粹的爱。”

        ---

        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不懂吗？”

        我不懂。

        “你不必找我在何处，也不必诧异声音从何而来。你看不见，找不到。因为我来自你的心底。”

        都过去了。

        “你不必骗我，因为我是你。”

        ---

        那声音终于渐渐淡去，我也听得很明白。

        我再无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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