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那一年……
开元三万年，北部邪龙一脉战场，人族大败。
当是时，天洲第一大势力，天外天，凌辰成大帝境界，继任天外天之主大位。
天顶山之上，少年身着白衣龙袍，望向北方，眉头紧皱。
这已经是自己入主天顶山万色连池的第三千年，他也从未想到自己会被金仙大圆满的境界掣肘如此之久。
即使自己的在金仙大成之时，已经有远超大帝的战力，但是同时进入天顶山连池之主的修士早在千百年前已经成为大帝境界，自己却成了最后一个突破境界之人。
人族大败北方，邪龙一脉的无量邪龙帝实力远超各大洲大修士的想象，那老龙怒火冲顶施展的大杀伐手段，将各大洲之主构建的防御据点逐个拔出，此时已经在筹备南征之事。
而天洲和仙洲首当其冲。
少年境界突破的正是时候，天外天各连池之主，不止一次切磋，少年冠压群仙，自是临危受命，成为了天洲天外天的掌事之人。
凌辰想过有这么一天，但却没料到其他大洲竟然能和邪龙一脉僵持如此之久，而且还是兵败。
“本是胜势，可这无量老龙，如何窥破一切破绽瞬间扭转战局？难道主命至理，真就如此不可推测？”
少年隐隐觉得其中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说不得，人族之内，真的有如三清观投靠真龙一般投靠邪龙一脉的势力。
“凌辰，东北帝殿发来邀请，你已经可以随时前往，加入大帝殿堂。”
荷莲仙子的传音飘来，飞入少年的耳中。
他虽是天外天之主，但内部掌事之人却依旧是这位大修士。
让凌辰有些惊喜的是，后土神祇真身的转世，如今也成了大帝人物，虽然没有想要加入天洲天外天，却也在帮着凌辰，似乎是想还他一个善果。
少年不在乎帝殿的名额，至少在他看来，数万年间，不必担心外界文明的入侵，他唯独是担心奠基者推演的劫难，自其坐忘修炼之时，总能看见一颗大星陨落，将整座混元大陆砸得粉碎。
大帝境界的通幽冥见非同一般，而且那景象给他一种命中注定之意。
“攘外必先安内，告诉帝殿，万年之内，本座定然前往。”
凌辰如今执掌天外天所有外事，大大小小，事无巨细，必然要经他之手。
荷莲仙子能感受到，这个少年担任天外天之主后，各种手段施展，与战略制定，有种让许久都无动静的天洲再以最快的速度再次向着混元大陆前列冲进。
邪龙帝一战，取胜，唯有此消彼长。
少年现在信不过任何一个大洲，在北方战事失败的原因没出来之前，他除了仙洲，也不与其他大洲知会之后的布置。
邪龙帝在筹备南征，凌辰却也在推演北伐。
诸多莲池之主，已经被他派遣到一些方位，建立秘境，构造传送阵，此时也有消息自少年腰间玉牌传出。
似是隍沉渊遇到了麻烦，洪荒海上出现了数位大帝级别的深海海族，自言中立，想要借用天洲之地修行。
凌辰听闻此言，却也提起了疑心，立即投影一具化身前往。
这是凌家家主才能施展的秘术，曾经自己夺权之事，自己的父亲也施展过一次，结合了历代凌家老祖的身影，全力出了一掌，只不过实力不足，连他的灵光都无法打破。
可现在少年已经将这术法修炼出了自己的法门，非是借助他人而成自己的化身，而是用他摸索推演的主命至理，分化无数横向时间长河的平行化身。
少年全力施展，甚至能构造一个与自己实力相同的化身。
空间流转，大帝知晓落位，破空不过一瞬，只少年来至隍沉渊所在，却正见三位海族大帝身外异象磅礴，仿佛将整座洪荒海都背负在身后。
斑斓的光芒交织在下方的海面，倒像是海面是虚幻，对方的异象是真实。
“北方海中灵气不知是何原因锐减，若是天洲不愿留我等，也可让我等绕道前往祖龙所在的真龙一脉附近。”
一位手中拿着庞大三叉戟的鲛人大能，身上有着强大的空间波动在其中，繁复的生灵气息弥漫，显然是带着什么举族迁徙的秘境。
似乎不像是作假。
凌辰也从未听说深海鲛人一族与邪龙一脉有什么联系，反而是这个种族，对祖龙似乎十分忠诚。
“海底灵气锐减，可有所推演原因？”
凌辰直接询问根源，若是北方洪荒海的灵气真的出了问题，说不定如今实力的天洲，足以与邪龙一脉对抗。
“或许是黑暗气息爆发，也有可能是一种能够吞噬水灵气的古怪物质……”
“诸位有多多久没有现身洪荒海之外了？”
凌辰听到对方能够说吞噬水灵气的古怪物质，顿时就想到了用黑暗气息制作的弱水，可对方却根本说不出这个名词。
“祖龙决定进境无上之时，已经在深海隐居了。”
有头上生着红色海草的海妖主动说来，这个女子容貌非凡，凌辰与之对视一眼，竟有种化作石像的错觉。
便是这一眼的缘分，使得这位大修士跨越时间转世之后，与凌辰多出一段纠缠。
但此时的他只觉得对方的术法玄异，竟然能对如今他产生些许影响，而对方却仅仅是施展了一个眼神。
“天洲的几处据点不会阻拦各位，但凌某还是亲自送各位一程吧！”
少年点指空间倏尔一道庞大的龙游之气显现。
三位海族大帝眼睛蓦然瞪大，人族能够施展出真龙一族的术法，这完全是超出想象的事情。
龙游之气旋转渐渐化作了锋芒，继而劈开空间，竟然形成一座庞大的空间通道。
少年作请，三位大帝将信将疑地走了进去。
或许原本三人也丝毫不畏惧天洲修士，自以为深海一族实力非同小可，即使同境界也未必能拦得住他们，但是此时却也心中没了底气，只担心这少年突然暴起出手，将他们三人直接留在这虚空通道之内。
凌辰望向远处光芒显影的通道出口，一个身着红粉道袍的女孩正盈盈地看着他。
敖雨作为真龙一族，自然是被少年放在朝向真龙一族的方位，并非是让少女独自面对这个大种族，而是一但天洲与邪龙帝开战，甚至是战败，这个方位永远是最为安全的区域。
倒是敖雨所为，时常给天外天带来惊喜。
因为真龙一族能够成为天洲天外天莲池之主，也使得真龙一族对天洲的态度有所不同，本就有三清观与他们交好，而之后，甚至有真龙一族的大境界亲自前来与凌辰商议过一些人族龙族和平共处之事。
少年准确知晓混元大陆之所以如此命名的原因，文明从来不是一个种族伟大的世界，混元，也绝非龙族为尊，人族为王，天下只是某一个智慧种族的一言堂，而是混元，一切和而不同，撑起这个繁华而复杂的文明。
所以，少年也乐意对邪龙帝出手，因为对方所做之事，违背了他的理念，也违背了奠基者的想法。
现在想想，当时还有在反对一个真龙一族加入天洲人族大势力，甚至在抵制少女成为莲池之主。
尤其是那些为了自家有希望的成为莲池之主的弟子鸣不平的大修士，如今都被凌辰敲打了一番，对于这些人，少年，或许他已经不算是少年，但他依旧以那番热血陈词来告诉他们，这世界需要的是什么……
凌辰从不怕道途上的失败，至少那不是一条断掉的道途，哪怕接下来他面对的是无量，只要不死，永远是可以爬起来的跌倒……
跟着这个走的笔直的少年，身后三位海族大修士知道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后起之秀，日后定然不会如一般大帝一般平凡。
望向前方，等待少年的真龙，几人眼神也渐渐明亮，似乎这天洲对于海族并非如其他大洲一般排斥。
而在三人古怪的眼光中，两位金仙大帝，竟然拥在一起，仿佛道侣一般。
“三位继续向前，可到达道洲附近的真龙一脉。”
凌辰拥着敖雨，随意指着东南方向。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行了一礼，便告辞远去。
直至到达了真龙一脉后，他们才知晓，这位看似年轻至极的大帝，不过是修炼三千年的天才，而且是天洲天外天的主人。
此时此刻，少年拥着敖雨，二人的脑海中都记起了许多事。
一段梦幻不似真实的未来景象，仿佛遥远，却又必然虽时间长河而抵达的未来……
第二年，天洲人族拒绝了所有大洲的帮助，发动北伐，万色莲池之主，天外天的主人，手持刀剑，与老朽的邪龙帝，打出了混元大陆，几乎撕裂星空，磅礴的气机，清空了无数星云。
爆炸的恒星，仿佛炼成绵密的蛛网，照耀着星空，仿佛消弭了黑暗。
那一战，显影与史诗长河，将永远烙印在时间之内，任天下百年万年，也终究会在回首之时，望见那熠熠生辉的景象。
人族大盛！
洪荒时代结束的一刻，人族开始起势，仿佛山水流转，一切都在起起伏伏，没有哪一个种族害怕从头再来，只要不死，终会出头，曾经加速时期的大陆亦是经历了无数种族迭代统治。
可让天下都怅惘沉思的，却是邪龙帝的行为，老朽的无量龙族，在生命的最后，用尽最后的灵气，学着祖龙，将所有本源气运洒向了天地间。
那一天，日月同处一座天空，东天扶木，与西天若木，摇曳着枝丫仿佛撑起了整座天地。
龙族，混元大陆自然而生的种族，非是何人缔造，非是虽奠基者安置其中，更不是随混元大陆诞生之初，就存在其中，而是自然而生。
就像是突然出现，带领着开元的混元大陆兴盛，福兮祸所依，也带来的洪荒时代，可也正如对方突然出现，在对方死亡之际，所有邪龙帝一脉的龙族却又将所有的一切都洒向天地。
凌辰站在星空之外，看着向自己驶来的混元渡船，眼中满是诧异。
邪龙帝于他说了一句话，只一句，“凌辰，你会明白的……”
少年仿佛回到了年幼之时，已经在两千年前战死的黄葵仙子告诉他的，“孩子，现在你还不懂，终究有一天你会懂的一切……”
凌辰眼见邪龙帝化身本相，环绕天圆地方的大陆，身化无数灵气，赠予苍生。
就像是自己的师尊通天教主，曾经有多狂暴，有多想要镇压大世，成为唯一真主，如今就有多想要为整座大陆付出。
已是人族最高境界的凌辰，心中难免又感受到一种一无所知。
那一年之后，作为北伐一战的核心大修士凌辰，又是千年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
也无人知晓，对方将身旁参与邪龙帝一战的恶鬼孟婆交给了魔洲的梵天，也偷偷与一位龙族少女成了亲。
寻到了如何生活得最为舒服的道途，少年像是彻底放弃了任何大修士维持天下繁荣昌盛的想法，渐渐销声匿迹。
四方人族大洲，汲取了北部邪龙一脉的洒落天地的气运，彻底起势。
而一切的功臣，天洲，却再次沉寂，但就连帝殿都不敢在小觑这座大洲。
曾经观演那一场连池之争的大修士，大多也都成了帝殿之人，可无论人族如何起势，没有一人在看到当年天顶山万色莲池之争的生气景象，也在没有看到哪一方天才有当年天洲那般繁盛的景象。
开元四万年，鸿蒙天灾将至，帝殿大修士已经看到遥远光年之外的庞大气机，那是不亚于混元大陆的大星，仿佛追溯着宿命，冲向了大陆中心。
虚空速度之下，如今的奠基者落魄的后继之人已经无法停滞丝毫，更无法加快丁点，谁也想象不到，能让帝殿都绝望的景象是什么样子，但现在却就是那遥远的一个光点。
“疏散所有生灵！！”
那是那沉寂多年的天洲少年所怒吼的话语。
年迈将死的三清追随在对方身后，万千道韵加持，那少年仿佛有着必死之志，冲向了至少是半步无量才能驻留的掌舵者之地。
或许除了真龙一脉老朽得只有一口气的无量，才见过那掌舵之地的景象。
可便是那老龙，也没有力气，再去把住那把主宰混元大陆命运的舵。
那一场大灾，一如奠基者所言，被天玑秘境中走出的少年硬生生打破。
那大星，擦着混元大陆东方，撞碎了扶木大阵，熄灭了群星，将生灵疏散的仙洲砸了个粉碎。
可当修为尽失的少年，从血泊中爬出来，回到天洲之时，已是百年之后。
他听闻灵洲之主、玄洲之主、神洲之主，瓜分了那鸿蒙石碎片的所有精粹，而后继的仙洲之主早就在那大星降落之时，悍然飞起，燃烧一切，被鸿蒙巨星撞作了满天流光。
三位大洲之主，将鸿蒙石之体，淬炼成一柄长剑，一如当年少年以灵气变幻成的一柄聚集所有大道纹路的长剑，天外天降下诸多莲池，造就了一座藏剑山。
谁都在等着那少年重新出现，去攀登上那座只为他一人准备的高山，将那柄长剑抽出，再度傲视世间。
可这一等，便又是万年……
等到了真龙一族的无量化道，归还修为于天地。
等到了三清转世，再度成就大帝，与尉迟通天铸就司天道器。
等到了荷莲仙子都以为少年陨落，自称天妃，枯守万色莲池。
但他还是回来了，一如所有人期冀的那般，在最为危机的偏航大劫下，抽出了那柄为其打造的问道长剑，从天洲南方，迈过神洲，回到了掌舵者之处。
那一天，天洲齐声呼喝天洲之主，万人朝北拜下。
那一天所有大洲的大修士喊着恭送界洲之主，目送少年踏上了那一处进入就永远回不来的掌舵者之地。
开元五万年，末法时代！到来了……
黑暗的反噬，来的是那般出人意料，却又是那般的情理之中。
生灵对噬灵之物的贪婪，让整座大陆失去了光辉，那是黑暗时代都未曾带来的至暗时刻。
无数修道之人，明明看到自己的遥远通向天际的道途，可迈上去发觉，那就是一场梦幻。
新任天洲之主，凌渊，继承了其大哥的意志，那曾经的偏执的孩子，终是成为了凌辰最为虔诚的拥护者，而他也在走过其大哥曾经走过的艰难道途。
救世！
即使他拿不起那把重量恐怖的问道长剑，即使承受不住那四方而来的压力，他也有着极为坚韧的救世意志，甚至比凌辰的意志更加执拗。
他联合神魔二洲，补上了星辰大阵，恢复了大陆最基础的灵气运转，其覆灭了灵洲，将所有灵气洒落天地，其为了推演黑暗气息，与天洲那位真龙大帝，以付出生命的代价吸纳了未知且诡异的凶险。
那一年，北方有少年归来。
看着失去龙首玉已经白发苍苍的敖雨，望向一片焦土的灵洲，悠悠叹了一口气。
沿着命运的脉络，凌辰去了道洲，用大法术进入了奠基者祠堂，又失落般从中走出。
混元大陆周天星辰大阵就要熄灭，也是那一年，少年将灵洲洒落的所有灵核吸收，顿悟了主命，成就了无量修士。
那一刻，他只想回答黄葵仙子和邪龙帝，他明白了，很多事，其实就如同自己曾经留在建木最高处的一道笔直划痕一般简单。
三千年的破厄大法术降临整座大陆，那少年将噬灵之物打开缺口，开启灵气复苏。
师姐心怡仙子随他来至了建木之地，少年如孩子一般饱含热泪，斩断了建木，绝天地通，也摧毁了其内的所有黑暗气息。
少年不知在告诉何人，“离去的总会回来，不该死的也不应死……”
后土大帝陪着少年来到了亡灵洲，见证了少年一剑劈碎了還转过去的轮回，少年说：混元大陆只需要现在和未来就足够了。
后土大帝问，那何时从头再来。
凌辰沉默许久，只说道：一切都是一场轮回，斩断轮回之人，也必定缔造轮回。
那一年，少年游历了这个由他守护了数万年的混元大陆，他去过许多地方，将曾经继任万色莲池之主的五颗莲子与两个仙灵，留在了整座大陆最为安全的空间点位，并嘱托，他一定会再次回来的。
他去过四方大洲，参与了一场器神大陆突然袭击的大战，并包容了一位来自器神大陆的神明，甚至将那器神大陆的星舰也留在了其坠落之地。
凌辰告诉天下，一切都会由他结束，一切却要重新开始。
一如他说着这句话时，与垂死的敖雨相互会心一笑。
那黑暗之气奴仆，借助女孩的龙首玉成长，活了又一世，却还是陨落了，少年用自己与敖雨回忆最多的万色莲池来埋葬他。
而那女孩终是死了，没有轮回，就在少年的眼前，飘向了太虚。
那一年，是开元九万年，天下震动之下，在天妃幽怨的眼神中，凌辰体内本源消减，灵气消弭，一个又一个的凌辰，从对方身体之内走出，迈入了时间长河，进入了最为波澜壮阔的纵向时间战场，或过去或未来，都有他天洲之主、界洲之主、帝殿之主、掌舵者——凌辰……
唯独，现在，不再有他。
那一年，凌辰身着曾经在天罗殿的天蓝色道袍，耳边仿佛降临世间时，从娘亲口中听来的口哨声，归虚入玄……
天地大悲，一场夏日清雪，落向地面与海洋，却又迅速在灼热的地面上，消弭无形。
一如这个仿佛不应该存在的强大少年，从无中有，自有中无，出现便天下仰望，离去，便无处可寻……
那一年，谁都知道，这天洲之主，再也不会出现，人们的眼中没有了期待，却唯有敬佩……
归虚入玄的少年明白，还有一双期待的眼神在等着他……
太虚之门前，他迈步而出，望向那铭刻着自己无数辉煌的史诗长河，仿佛变成了遥远的幻象，一如当世的天洲凌辰，忘记了道洲凌辰的记忆。
不知在那大门守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一个眼中带着必死执念，被大罗雷劫缠身的少年，紧紧追着前方一个白狐身影……
凌辰想起来了一切，他去时如来时，数万年仿佛只过了刹那，至负手离开太虚之时，他仿佛尤是那个少年。
他亲手剥夺了那少年的主命，拍掌将其打入时间长河，眼前的女孩眼神焦急，猛然回头，却呆滞地望向那蓝色兜帽之下，熟悉的面容与气息，只缓缓念道一句：凌辰哥哥……
感受得到小良归虚入玄的牵引力，凌辰将曾经自己的主命送给了女孩。
眼前女孩灿烂笑了起来，用主命至理做的第一件事，却是脱离了他的掌控，跳入了史诗长河之内。
凌辰痛心疾首地想要将整座史诗长河砸断，却陡然感受到身后一道熟悉的气息。
“小辰……或者，小良该叫你凌辰哥哥……”
也是方才那少女的笑容，只不过，那道意识头上长着两只粉色犄角，直至走出太虚之门，才恢复意识本相，两只狐耳微微颤抖。
二人拥在绵延自起源到终结的史诗长河之上。
那一年……
道洲多了一位突破大罗劫数便接近天尊的……凌辰。
他从太虚手中，抢回了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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