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椿和景明
“我的事情你既看过了我的传想来是了解的差不多了。”景明无奈的看着天帝。
“我想要知道的事是你和椿上神之间的事情，这个传上可没有。”
听别人八卦的时候人总是精神头十足的，天帝就是如此，他现在已经搬好小板凳只等故事开锣了。
景明看他如此坚持，只好放弃抵抗，给他讲。
创世神创世的时候选取了世上的一些物件注入力量促使他们成神，好协助他一起创造和管理这个崭新的世界，然后包括我和椿在内的第一批神族诞生了。
我们就如同母鸡妈妈孵蛋，一个个先后破壳来到这个世界。最先出来的是火神，其次是水神到后来椿也出来了，我还在那待着。
“那他比你大啰。”天帝边听边问道。
“嗯。他比我先降世，后来我赶在最后几个名额之内成功降世。”
我们这些神成功降世之后都会继承创世神一部分的力量，但创世神没有教我们如何使用力量而是让我们自行摸索。
可想而知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里这个世界是混乱不堪的，不过我降世的算晚，那个时候不懂可以问其他人。
“然后你跑去问了椿？”天帝的画外音又来了。
“没有，我问的是火神。”景明讲着讲着又停下回答天帝的问题。
“哦，你继续。”
我找火神让他教我如何使用力量，他在众神之中最为年长是最开始奶孩子的人选，只是在我降世之时他已经成了一方之主，每日日理万机早就不干奶孩子的活。
我转而去找了其他神，他们都回绝了我的请求声称自己太忙让我自行参悟，他们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当时众神不愿理我这小小稚子，我便自己找了一处地方钻研，待到学成也要做管理一方的大神。
只是当我想要修炼法术之时却发现自己好似没有继承力量，不论是五行之力还是天上的飞禽地上的走兽都不与我呼应，意识到这点我便去问创世神。
按降世顺序来算我排在的十，因此创世神叫我小十。
我将情况如实告知他，期望他能提出解决之法，但他却说没办法还说我们的诞生都是天地自然蕴化的结果，他也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我哪里会依他，吵着要他给说法。
创世神自打众神降世起就没管过，从来都是任其自生自灭，面对撒泼打滚的孩子是没有一点招架之力，只好把还小的我从地上抱了起来还找了颗糖塞给我，哄我不要再哭。
他抱着我哄道：“小十啊，你需知这自然之间物竞天择的规律，你能降世冥冥之中就已经强过许多事物，莫要看着你那些哥哥姐姐修炼的威风八面就觉着自己无用。”
我的心情在甜甜的味道里逐渐转晴“那我应当如何？”
“或许你可以去做你喜欢的事情，不定要练成多么强大，开心就好了。”
“我现在就想练的很强大该怎么办？”
我这一问让创世神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他说：“你这家伙有点认执着啊。”他看着当时的我十分认真的样子给我提了个建议“小十啊你既然没有继承我的力量，不如你就去找其他人拜师吧，博采众长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当时我考虑了他的提议觉得不是不可行，但众神不见的会愿意教我啊。
他当时说怎么让众神愿意教我也是我人生中修行的一环。我感觉自己问了等于白问，然后就走了。
“所以说你是真的没有继承创世神的力量吗？”
“如果我没有继承创世神的力量又为何会诞生在这世间。
景明给了天帝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接收到眼神的天帝选了保持沉默。
尔后我开始了向众神求学的旅程，我先想的是去拜见水神也是你的曾祖母南潇，据我了解她为人最是和善，先找她成功几率最大。
“那你是学成了吗？”天帝听闻眼前人还曾在自家曾祖母门前学过艺，感到了一些意外。
学了但没学全，我在她处待了三年随着她满世界的施云布雨之后便自以为学的大差不差向她辞了行。
为了报答她传道授业之恩，我答应应承她一件事，不管是多难都一定会做到。
她听闻此话只说是知道了还告诉我下一位可去找百兽之主他为人也很好说话，或许他愿意教你。
我记在心里并向她辞行。
我就是在苍翎处遇见了椿，椿与苍翎是好友加之两人相继降世便邀着一同修炼，住处也是临近的，这也也是我在苍翎处住了一阵才知晓的。
苍翎受你曾祖母知会收下了我，他带着我修行，时时椿也会在场，他们总是约着修行久而久之就成了三人行。
椿那时欺我不敌他总是捉弄于我，又仗着比我大总以哥哥身份自居，好不叫人烦。
若是如此也就算了，可气的还是他老在苍翎教我御兽之法时给我使绊子，让我洋相百出，求学之路平时许多坎坷，他却在一旁笑的招摇。
这我不能忍，便觉定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但或许是他深谙此道之精髓又或是其他，我总是不能阴到他，心中郁闷无处可解，然后我就幼稚的在他住所画了一朵乌云整日叫它刮风下雨，预备淹了他家。
他什么也没说，对我的所作所为不为所动，这是一场有一说一的交锋，两人乐此不疲的斗到我从苍翎处离开。
走时他问我要不要跟他学，只要我肯认输并且叫他一声哥哥就教我，我看着他嘴里说出话心中不屑，要我喊他叫哥这一世除非重新投胎否则不能够。
你说这世上还有如他一般想当人哥哥，而且还是自己对头的哥哥，简直令人不解。
“难不成是因为你不愿叫他一声哥，他就因此恨上你了？”天帝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问。
没有，我当时笑他在做梦，还撂下话不稀罕他那点东西，不学。然后他就不再多说，我则继续求学。
之后我就去其他众神那里求学，有一段时间没再见过他。
等我再见到他时我们都有了自己的一方领土，我那时也渐渐明白我继承的力量是什么了，心智比起当初是要成熟一些。
我与他都没再提年少时做过的那些傻事，两人在时间里一笑泯恩仇。我们还是三人行，椿擅长酿酒，这四时八节的鲜花水果都能被他酿成美酒，我原先是不知道他还有这本事，后来尝过了就爱上了。
“所以说你爱喝酒是那时候种下的因啊。”
“算是吧。”
景明说着说着记忆随着叙述一点点的清晰，那些过了很久的时间再拿出来还是崭新的，但是人已经已经不是当初的人了。
我们关系的转变大概是在于选择不同，他选择参与权利的争斗，而我选择了沉默。
当时众神都算的上我的老师，两方象征我帮谁都说不过去，最后索性两不相帮躲得远远的。
“你这想法好没道理，既然众神都是你的老师，你更应该想办法化解，而不是看他们自相残杀啊。”
“让他们争斗的是他们心里对于权利的欲望，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当时连创世神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场争斗让神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那些都于我没多大关系，我只要求一个自在。
椿被困在虚妄的时候我去看过他两回，其实是我想喝他的酒了。每次去找他喝酒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我们没什么变化的感觉，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争。作为神他们有这各自擅长的一片天地，漫长的生命，强大的力量，这天地间不是任他们自由来去吗，还有什么不满。
创世神归化以后神界重建，我觉得无聊就去到了创世神留下的人间，后来就是到你出世，你曾祖母归化我又回到的天庭。
“你说的还人情是还我曾祖母的人情？”
“算是吧，不过她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是我自己想还，毕竟你是她的后人，这人情放你身上也不算浪费。”
“就这些了，我讲完了。”
“跟你讲这些我时间都拖晚了，我走了。”
……
回到人间天已经蒙蒙亮，天空还有着不太均匀的灰蓝色，浅浅的调子看着又像是一种紫色，总之说不太清。
这会景明没有再睡，他此时只是双手枕着脑袋仰躺在床榻之上出神。
今天发生的事盘旋在他的心头，一种厚重的情绪让他不能如往日那般心如明镜，他恍惚间想到了什么，这就像一种预感，有心的人大多都能借助它们安排好一些事情。
天亮透以后有人来叫起，洗漱过后一家人才用早饭，之后便各自去忙。
今日去书院上课景明心不在焉的，夫子讲的课犹如菩萨们法会上讲的经一句也不曾落到耳朵里。
夫子点名批评了他，罚抄写策论十篇。
景明这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引来了平日好友的关心慰问，但现在他无心搭理，只是随口回应一句无事便敷衍过去。
好友见他如此也不再多问，识趣地走开。巧慧在一旁暗中留意了许久，也不知是何事让他失了神。想问，但又没有立场去问。
午间休息的时候巧慧小心的叫住了景明，最终她都没能忍住好奇心跑过来问了，景明见是巧慧就收起思绪，专心应对起她来。
“何事？”景明站住了脚，眼神看向巧慧里面还有来不及收起的一丝茫然。
“无事，只是看你上午无精打采的样子想问一问。”巧慧说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这关心来的唐突且师出无名显的轻飘飘的没有首尾。
景明闻言眼神瞬间清亮了，他带着笑告诉她刚刚是在想一个难缠的问题，只是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妥善的处理方法，或许是自己太贪心了，心里竟然想着两全。
“是何事苦恼？”她见他并无拒绝的意思才又问出了下句，虽说不一定帮得上忙，但她还是想知道，万一帮的上呢……
心里这样想着看向他的眼神就会多些情绪，她希望自己不要太过显眼才好，这样总是唐突了别人。
“怎么说呢，江小姐可有过中意之人？”
话说出口景明是心存犹豫的，因为这样的话敏感，也带着某一种旖旎的色彩，但原本就是一个问题只是把它提前问了。
巧慧心犹如小鹿乱撞，强烈的情绪刺激着她的感官，她攥紧了手，耳朵也热了。
“并无。”
可能是心里有着不为人知的感情，他的话有如一颗石子投进了无波澜的水面，泛起了层层涟漪。很快热度退去她敏锐的感觉到他或许是为情所困，这样的认知让她提不起心情。
“那江小姐可曾设想过要找一位怎样的郎君度过一生。”
这话一出渐冷的心意再一次的躁动起来，过快的心跳让她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可能变得生硬而且做作，所以她控制住自己不要有多余的动作，免得泄露了心迹。
瞬息间思绪已过了万千，但到了出口之际不过一句“衣食无忧，安稳度日即可。”
好在此时是午间休息的时间，书院里的学生们都回家用午饭了，此时只有他俩站在这一问一答。
这样的场景很奇怪，但现在没人在意这样的奇怪，他们现在都只为自己的小心思苦恼，从而忽略了这样的场景本身意义。
“抱歉，这样的问题放在你我之间确实是有些唐突了，是再有一年我就及冠了，我家里催的紧，今日做梦都是这，实在有些魔怔了。”
这谎话看着真是天衣无缝，只是这人也是心思蔫坏。
本来景明因为心里发闷总是无精打采，不过巧慧的适时出现让他生出了其他的想法。他自然不知道他的一句话让另一个人心里几番起落，最后也被他的一个慌安抚了。
巧慧看着他一时语塞，这样的话真的可以随意和女孩子说吗？你想叫我怎么回答。
“无事，年纪到了家里是会操心些，要不想被安排可须自己上心些。”
这一如长辈般的正经口吻听的景明一愣，转而才反应过来“是是是，可得自己上心些。我还是愿意找个中意的姑娘过一生”
“那便很好，既然公子无事巧慧也该走了。”
“嗯。”
巧慧转身走出书院上了自家的马车，脑子里出现刚刚景明说想找个中意的姑娘过一生时候的神情，他言语间满是向往，眼神里也满是光彩。就在刚才她竟然把自己带入了他中意之人的角色里想像着他爱自己的样子，这是怎样的罪恶，都怪他的问题太容易动摇人心。
回到家中她用过午饭就在榻上小憩片刻，但只要脑子一放空就会想到那场对话，根本静不下来。
“就是因为你对人家有想法才会因为这几句话翻来覆去的想，如果他是陌生人你何至如此。”
“你这不是废话嘛，我知道自己是对他抱有想法，问题是现在我要怎么样才能让脑子安静下来。”
“不去想不就行啦。”
“做不到啊。”
“那就使劲想，知道想出办法为止。”
“我要怎么才能想出办法？”
“就像现在这样不停问自己，知道问出答案为止。”
“我感觉你又再说废话了。”
“不，这是你内心思考的过程。”
“好了，现在你诚实的问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平静。”
“因为我在为景明说的话而心乱。”
“他的哪句话让你心乱了。”
“他问我有没去意中人，而且还问我想找个什么样的郎君。”
“你当时为什么乱了。”
“因为这话容易让人遐想，也可能是我有点喜欢他，而他的话正好戳中我的心事，所以我乱了。”
“你是以为心事被戳破而慌乱是嘛？”
“是，但也不全是。我也想过他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那种失落的感觉也让我慌乱。”
“好，这么说你是一面担心被心上人看穿心事而心乱，一面又担心他喜欢上别人。”
“对。”
“那有个办法能解决问题。”
“让他喜欢上你，这样问题就都解决了。”
脑子里两个声音在不断的辩论，等到最终结果出来的时候两个声音都安静了。
显然，这就是问题的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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