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各自守好自己的东西
从虚妄出来以后天帝多少带着“少年人”的好奇心来问景明“你与那椿上神是怎么回事，你们话里透着奇怪。”
“请你不要忘记我们前几天才打过一架，离我远点。”景明拉开了几步距离，奈何天帝一步两步就追了上来。
“如果不是真的讨厌一个人的话，他的死皮赖脸你是抵抗不了的。”景明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所以到底是谁让他领悟了这个道理？
“你是怎么查到虚妄里去的？”景明现在也不想去管天帝是如何的厚脸皮和没有原则，他更关心的是这个事情究竟是怎么查到那去的，明明之前还毫无进展。
“你转移话题。”天帝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景明的问题，而是第一时间看出了景明的意图。
“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先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我说了你是不是也要说？”天帝还在试图和景明谈条件，从虚妄里出来以后天帝就对景明的过往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
“如果你实在要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景明先是面无表情的凝视了一会眼前这个人，最后妥协似的叹了口气。或许是真的相处久了，在他偶尔这样“蛮不讲理”的时候，景明会生出一种老子看儿子的慈祥和宽容来。
“上回你不是建议从关进天牢的那个人身上查嘛，还真让查出点东西来了。”
“不是说问不出什么来吗”
天帝笑的狡黠“问是问不出，我就想办法自己去拿。”
“这几年他在大牢里待的安稳，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机警，加上他被废禁术时伤的彻底剩下的仙力大不如前，五感都变得迟钝了。我照着典籍亲自给他做了一炷加强版安神香，等他睡死了我用萦梦羽进到了他的梦里，断断续续看到了一些。”
“所以你从他的梦里到底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他被带到了一处地方洗精伐髓，硬生生的将他原本的功法内力洗的几乎不剩什么了。那场面之血腥我平生罕见。”
天帝说来都不忍眉头一皱，梦里的画面残破不堪，但当时神识的震荡确是能让人足足感受到那灭顶的恐惧与痛苦。
“画面一转他又被人带走了，这会梦里出现了第二个人，他一身遮了个严实，只能看轮廓身形约摸是个男子。”
“那男子先是喂他吃了什么然后他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后就是发现自己有了一身禁术。虽然已经把他自身的功法内力化到所剩无几了，但这一身的力量还是无法和身体融合，力量在他的灵脉里横冲直撞，那个惨状你是没瞧见。”
天帝讲的绘声绘色，那动作表情一配合起来已经和说书的先生一般无二了。
景明瞧着挺有趣儿，原本两人并排站着现在变成他倚着廊上的围栏半坐听。
天帝见他坐着自己也转到一旁坐下，接着往下说：“那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险些要了他小命，此时那男子在次出现给他吃了什么东西让他晕了过去，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就是他被带过去见你的时候。”
“这就没了？”景明道。
“没了。”天帝回。
“那你是如何从这些联想到幻术的？靠蒙啊。”
“当然不。”天帝语气肯定的否定了景明的猜想，其中还有些洋洋得意的味道。“你想想他梦里出现的男人为什么要把自己遮的严实。”
“不能被人看见，不暴露自己。”景明顺着天帝的话回答下去。
“没错。那洗精伐髓这种做法你我都知道稍有不慎就非死即残了，对吧。”
“对。”
“将他人的功法尽数转到他人身上无异于洗精伐髓吧，但梦里那个男人在传完功法之后第二次还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不是那个练禁术的人，他是把禁术从那个人身体拿出来放到这冤大头身上的人。”
天帝听着景明把话说出来，大手一拍“转移功法的术法是秘术，鲜有人知，这就是线索之一。还有完成这等法术两方都是非死即残，既然妖魔王没把正主交出来那说明这正主是个要紧人物，而那个男子既知道如何保下那冤大头的命，自然也一定会保下那人的命。”
“且不知这重要人物是何方神圣，那就从这位男子下手。”
“我还是那个问题，这男子看起来毫无破绽，你是从何查起？”景明宛如一个没读过几句书的呆儿，眼里写满了迷茫。
“会这种秘术的人本在少数，一点点找啊，不然怎样弄。我翻遍了所有古籍藏书，神界的三书六传，找到了一些相关的只字片语。”
“然后你顺藤摸瓜查到了和幻术有关？。”
“古籍中记载洗精伐髓这类的术法是将受术者的功法全数从自身灵脉中引□□，本质上就是叫人脱胎换骨。”
“倘若是你要施这法术，你会如何做？”天帝眼神看向景明，等着他的回答。
“倘若让我来做，只能以自身之力强行将他的功法从灵脉里剔除……”说到这景明恍然大悟一般的停顿了一瞬“我根本不会洗精伐髓的术法，若是安常理来做，受术者必然灵脉尽毁，而且还不能将力量从体内取走。”
“谁人有能力将力量从人体内拿出还能保其不死，这就是关键。”天帝神情严肃，景明心中也明了。
“所以你本不是去查幻术的，你是去见椿的。”景明这才捋明白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查洗精伐髓这禁术时了解到在神族分裂前有位上神善司花草树木，掌世间草木之精，其名为椿。”
“神界六传中就有他一传，你的我也看到了。”天帝说到这还挑衅似的看着景明，那表情摆明了在说：“我知道了你的不堪回首的过往，你在我面前无所遁形。”
景明眉毛起跳，脸如黑炭。对于他这种幼稚鬼的行径嗤之以鼻，且自问当年也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算有他也不带怕。
“你接着说。”
“仙界包括神界有这种能力的除了椿就只有花神，但花神现在家庭美满，承欢旗下的她没有理由要这么做。而且我调查过花神的行踪，除了带着几个花仙布花就是在家带孩子，目前没有可疑的地方。”
“椿被困在虚妄里，倘若他想要从里出来从而做些什么这是很合理的，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还不能下定论。”
“若一切以椿想从虚妄里出来为前提那很多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就像是有一条线索把所有事情串起来。以此为前提我猜测幻术的事情也和椿有关，且椿困在虚妄里出不来必然是有人在外接应，这个比较难查，毕竟虚妄只是不许里面的那些人出来，并没有限制外人进去。”
天帝分析的头头是道，景明听的更是津津有味，不时还跟着点点头表示认同。“我发现你比我以为的要更聪明。”景明对天帝说道。
“你以为我是有多蠢。”天帝没好气的丢了一句。
“我从此以后要对你改观了。”景明又说一句。
“我也要对你改观了，你脑子是真不好使。”这句是天帝说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呛，话题好像渐渐偏离了轨道，好在两人及时发现给拉回了正轨。
“所有的推测在没被证实之前都只是猜测，所以我一去就说最近外面出了点事情要找善幻术的上神，椿不问发生了什么就告知那位上神已然归化，但当我问他有无其他族人之后他却是含糊其词只让我们自己找。”
“当我提出让虚妄的人回神界时他问了你的态度，目的是为了试探你差不掺和这事儿，而且我感觉他不想让你管这闲事，你若管这事儿，他自然多个阻碍。”
“这一趟下来我确定他与这事儿脱不了关系，让我们自己找人也都只是缓兵之计，他一定还在计划其他事情，我还得查。”
天帝想到这些事情就头皮发麻，且胡不知道这事情会往哪儿发展，无从下手。
“穆不休。”
“干嘛突然喊名字。”天帝被景明喊的虎躯一震，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我在虚妄里说的话是认真的，这件事情我不会多管。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我活的长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我擅长独善其身。”
天帝看着景明那双漂亮但毫无波澜的眼睛就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
“你……”天帝话才开了个头却没办法接着往下说，因为他确实没办法要求景明为谁去豁出命。命是自己的，没有谁不怕死，他自己也是怕死的。
“我知道了。”天帝话在肚子里转了几个来回才出这几个字。“谁让我是天帝呢，不然我也不想管，我会尽力往好的方向搞的。”
景明看着天帝的样子心里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你知道他们要从虚妄里出来人间必须破灭吗，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所以我会看好人间。”
“知道，那我们就各自守好自己的东西吧。”天帝道。
“好了我说完了，现在该你说说你和椿上神的事儿了。”天帝一扫刚才的深沉做派，听起八卦来眼里总是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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