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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修道改修佛


宁洛萦鼓足勇气才对着冰山脸说了这许多话,可他就是毫无反应。她对其不识好人心的行径深恶痛绝,又觉自讨没趣,索性也不说话了。

        不就是装聋作哑吗?这个她很擅长,谁先开口谁是狗。

        略显尴尬的气氛中,唯有失了束缚的花斑公鸡兴奋得很,不仅四处巡视领地,还走到周聿行面前伸长脖子“喔喔”叫。

        见冰山脸对它不理不睬,它大受打击,又仿佛不信邪似的,气势汹汹地多叫了好几声。

        这只鸡是在挑衅神经病的权威吗?实属勇士。宁洛萦正担心他一生气就把鸡炖了,就听得周聿行起身吩咐道:“来人,把鸡带走。”

        虽说他脸色是阴沉了些,总归没让她带着鸡一起滚蛋,应该、或许也算收下了这份回礼吧。

        很好,他先说话他是狗。宁洛萦舒展开不经意皱起的眉头,本打算再客套两句,“狗”已然面色不善地斜眼望来,冷冷道:“你还驱邪吗?”

        她毫不怀疑,若非周聿行懒得跟她多费口舌,他没说出口的后半句一定是“不驱邪就滚”。就这狗脾气,送他一两银子的斗鸡都是浪费。

        “请殿下稍待片刻,臣先行布置一番。”宁洛萦背过身去,撇着嘴无声地冷哼着,看似一丝不苟地在门窗上悬挂桃木符,又将钟馗像挂于书架旁。

        待她硬着头皮将两张符咒递给周聿行,连她自己都快尴尬得抬不起头了。什么驱邪?分明就是在跳大神。

        实在没脸面念驱邪咒,宁洛萦果断跳过了这一步骤,转而拾起一卷经文,老大不情愿地对周聿行笑道:“臣替殿下诵经驱邪。”

        不出所料,她忙前忙后半天也只换来一声冷漠的“嗯”,他甚至连眼皮子都没舍得抬一下。

        早知他是没人样的,宁洛萦只想早些办完这鬼差事、收工回去补觉,也不愿跟他多废话,便一本正经地念道:“咳咳!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似是忍耐到了极限,才听了没几句,周聿行似笑非笑地抬眼问道:“国师是不修道,改修佛了?”

        “呃……”宁洛萦本就对佛经不甚熟悉,读得磕磕巴巴的,又被他这一噎,险些咬到舌头。

        说来说去,还是她早上起得晚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找到道家典籍,又不敢耽搁,只好临时拿心经来凑数了。

        好在周聿行话少,讥讽完她便又恢复了沉默。在心里默念着“狗叫、他狗叫”,宁洛萦声情并茂地给他来了段“经”朗诵,只盼着世间真有神佛,也好洗涤他的心灵,让他弃暗投明。

        念完最后一句,她佯装认真地低头品读着经文深意,只偷偷拿眼角余光瞥他,早已是坐立难安。

        他虽不发一言,却一直目光凌厉地瞪着她,仿佛是想借这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剖开皮相、看穿她的内心。

        在此处多待一刻都是煎熬折磨,全赖赵监副,非要给她找事儿。再忍不了这个和鬼一样的怪人,宁洛萦赔笑道:“殿下,仪式已毕。明日午时,臣会再来。”

        左右周聿行是不可能主动开口的,而且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只会答一个“嗯”,倒不如她先下手为强,也好早点开溜。

        出人意料的是,他听完后竟从座上起身,还破天荒多说了几句:“我有一事不明,想请国师指点一二。”

        总不见得是要她讲解经文吧?她可不懂这些。宁洛萦不卑不亢地揣着手,心不在焉地答道:“殿下请讲。”

        周聿行微微一笑:“不知是哪条律法提及了强抢民女之罪?”

        这一席话惊得她脊梁发寒,不由怔然。真是坏事传千里,这还不到一日,竟连被禁足的景王都知晓了此事。

        最要命的是,周聿行还知道与朱家人起冲突的那人是自己。宁洛萦深知瞒不过他,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情况紧急,我随口编的。”

        她初来乍到,哪里知道大梁国律例?谁知道那麻子脸如此好骗,看着嗓门是挺大的,结果一句没头没尾的谎话就能把他唬得七荤八素,逃得比谁都快。

        他对此事心知肚明,却没想到她能如此理直气壮。周聿行默了片刻,缓步走到她身前,漠然直视着她稍显慌乱的眼神:“你可知,妖言惑众的妖道会是何等下场?”

        他说得慢条斯理、咬字清晰,又刻意将“妖道”二字说得很重,说罢便静默着打量她的神色。

        听到他突然转移话题,宁洛萦怔了怔,回想起小说男主对原主的评价,心中有些发怵。

        原书并未花费半分笔墨描写她的结局,可她到底是亡国之臣,又是千古罪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真是她害得梁国走向衰亡,辰国定不敢用她,梁国人更欲杀她而后快。

        她哪能有什么好下场?这天地间,又有何处能供她容身?这也是宁洛萦始终想不明白的,原主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见她脸色倏忽惨白,似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周聿行若有所思地蹙起眉,转而问道:“你不怕得罪朱国公?纵你司天监与门下省各司其职,你不必受制于他,可你们到底同朝为官。”

        当然怕了,她谁也不想得罪。可她本以为只要她不说,那麻子脸又不认得她,谁能想到此事与她有关?

        可这才第二日,周聿行就知道了,她装无辜的幻想也宣告破碎。没准明日朝会,朱国公就得寻个由头告她一状,给她点颜色瞧瞧。

        事已至此,烦也无用。宁洛萦摇头轻叹:“臣只知公道自在人心,与官职尊卑无关。那父女俩好端端做着生意呢,招谁惹谁了?”

        她说得言辞恳切,瞧着目光坚毅。在她看来,横竖也把朱国公得罪了,不如借此机会在周聿行这里刷一波好感度。

        “你护得了他们一日,又能护他们一世?”周聿行没好气地反问,见她不服,又补充道,“更何况,你能护得住所有人吗?”

        盛京城中的平头百姓这般多,谁都得看达官显贵的脸色。若再遇上这样的麻烦事,她即便能搬出国师的身份暂时压他们一头,又能如何?

        把京官都得罪个遍,顺理成章地与满朝文武为敌?还不知道会死得多惨,可不明智。

        被他泼了冷水,宁洛萦不知如何反驳,当即泄了气:“殿下所言甚是,臣受教了,今后必定谨言慎行。”

        说是这么说,可她显然满脸愤懑,想来仍是不服。周聿行双眼微眯,意味不明地冷冷一笑。

        昨夜,他已派人细细查过那对父女的底细,他二人确是普通农户,家世清白、老实本分,并未与司天监扯上半分关系。

        故而,他更想不通宁洛萦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不成她当真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得罪朱国公府,等同于得罪皇后与睿王。为了两个素昧平生的人,值得吗?

        见旁敲侧击得不出结果,周聿行退回榆木书案旁坐下,悠悠道:“朱毅之此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近日你可多留意些。”

        朱毅之?是朱大郎吗?这名字莫名有点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宁洛萦眨巴着双眼,只恨自己是金鱼脑,半晌才无奈道:“多谢殿下提醒,臣明白了。”

        “嗯,去吧。”周聿行对她轻轻颔首,目送着她踏出殿门。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目光所能及之处,她并未回头,自然看不到他拧眉沉思时的满脸寒意。

        如今想来,前世的宁洛萦无论做什么都有其缘由,归根结底都逃不过算计。可她若再插手此事,定会招致朱国公记恨,未免得不偿失。

        若说她此举意在布局,是想借机大做文章,进而给朱国公使绊子,可前世的她不是睿王的爪牙吗?倒是从未听闻她与朱家有过什么嫌隙。

        事情的发展似乎在渐渐脱离他的掌控,这种异样的感觉令他很不安,同时也很是烦闷。而这一切的根源,似乎皆因宁洛萦而起——她,好像也与前世不尽相同了。

        走在宫道上,微凉的春风拂过宁洛萦的侧脸,叫她打了个寒噤的同时,也莫名叫她记起了些事来。她远眺着钟鼓楼,沉着脸加快了脚步:她可算想起来朱毅之是谁了!

        原书进行到二百五十章左右时,女主叶聆溪在温柔男二的帮助下逃出辰国。抵达盛京城的第一日,她便与朱毅之在朱雀大街上狭路相逢。

        不成器的朱毅之想强掳她回府,被千里追妻的男主及时阻拦不说,还友情附赠了一顿暴揍,双方就此结下梁子。

        不出三日,朱毅之暴毙而亡,死相极其惨烈。首当其冲受到怀疑的,自然是男女主这两个外来客。

        朱国公是老来得子,全指着这不孝之子传递香火,哪里能忍受这等丧子之痛?他一日连上数道折子,誓要给其子讨回公道,即便是屈打成招也得让男女主给他儿子赔命。

        可是,原书男主是辰国摄政王啊。你跟他说要三司会审,他只会让你滚一边去。至此,这人与人的冲突,正式升级为了两国之间的交锋。

        “猪大郎,你害人不浅啊!”宁洛萦扶额长叹,摩拳擦掌,恨不能冲去国公府给他一拳。

        朱毅之在盛京城中为所欲为,早就不是一两日了。倘若朱国公能早些规劝,让他回头是岸,哪还有那么多破事儿?他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书中的朱毅之是不折不扣的奸诈小人,作者用了一打不重样的贬义词来形容他。宁洛萦心知这种人绝不会与那父女俩善罢甘休,心中不安更甚。她连忙赶回司天监换上常服,朝着东市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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