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天意（2）
不知这是否是好事，让我能与自己长谈。因为我置身其中，懵懵懂懂。也或许我彻头彻尾地是个旁观者，看着这整一个故事。这是幻梦，也是真实。
只是风吹乱了我们的青春。也吹散了本来走在一起的人，散落在时光的缝隙里。
会重逢的，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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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雪花一直飘到了夜间，那段恍惚中的对话也一直在脑海回荡。
罪孽缠身，但我又该如何救赎？
我究竟要等到何时才能明白？
“对不起……”
“潇潇，我们能在一起，真好。”
“顾潇你是不是傻，有必要这样吗？”
“但愿这就是你的归宿。”
……
我从恍惚中脱身，无意间现眼前的城市灯火迷离，泪水模糊了眼眶。墙上的钟依旧嘀嗒响，每分每秒都在被遗忘。我不知道我在这多久了，只记得无数句话语回响在我耳畔，无数的画面不断循环往复地播放。我见到了很多人，也回想起很多事。但是在将要看清的时候，在答案呼之欲出的那一瞬间，一切又忽然断了。这就像是一场闹剧，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看雪？”6明义不知何时也来了阳台。他在我边上站定，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是吧。”我瞥开头，无声地拭去泪水，“你怎么也来了？”
他只是不经意地笑笑：“看雪。”
我们再不说话，只是各看各的雪。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看雪。他们喜欢看的不是雪，或是喜欢看一同赏雪的那个人，或者看着自己满心的回忆，又或是像我一样，来此赎罪，祈求原谅。
“雪其实很脏。”6明义突然说，“凝结和沉淀了空气中的灰尘，又怎么会干净？只是世人无所寄托，恰逢初雪。”
我轻轻地把面前的窗户关上，挡住了外头的寒风。“不。即使那样，雪还是很干净。”我的手是冰冷的，也无所谓被风吹过，只是我心中的那一点希冀仍旧存在，依旧闪烁着微不足道的光芒，“他让整个世界澄净透彻。”
6明义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停滞，他似乎读懂了，随后勾了勾嘴角：“是。因为是她……”这一份无可奈何总是转瞬即逝。
我怕再下去轻微的哽咽就会变为泣不成声，于是止了话头，拉上了我那半边的窗帘：“夜深了，雪太小了，看不见了。”
我转身离开阳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我走去关房门的那一秒，我听到了另外半边窗帘拉上的声音。
于是我将卧室的门轻轻关上。顾笙已经入眠。或许是真的累了。
“这雪会下一夜呢……”祝你也好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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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我和顾笙一起走去学校。下了一夜的雪，今早也没有停。原本只是很细碎的冰晶，现在当真是飘雪。我们各自撑了一把伞，但是都不忍心踏上白茫茫的雪地。外头也没有行人，只有一串浅浅的脚印。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跟在顾笙后头，踩在那原有的脚印上面。
我来到教室，很巧，教室里只有几个住校生。
“今天可以晚点来，不知道？”余光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我和顾笙对视一眼，摇摇头。
“那没办法了——”他笑笑，倚在自己的桌子上，“学校都了通知。”
我有些无奈。刚吧书包扔在椅子上，就看见桌子上有一个小小的信封，那上头似乎还有未干的雪花的痕迹。信封上只是写了我的名字。我认得是他的笔迹。可是，他来过？
我有些诧异地抬头，意外对上余光的目光。“他……来过？”我轻声询问，不知余光能不能读懂唇语。
他看懂了，点点头：“今天早上看到他了，让我带给你。”
“谢谢。”我不免觉得有些讶异。偏偏又是他们。
“尴尬吗？”人多了，顾笙问我。
“不尴尬吧。”我只是笑笑。怎么会不尴尬？或许尴尬的不是他们，是我。其实心里都明白，只是嘴上不说，也不拆穿。
连自己都介意我的过去，连自己都不喜现在的我，何况是别人？或许他们能明白，也或许，仅仅只是明白而已。
但愿不至于沦落到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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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上午的两门校附加，我全然不在状态，一向号称手快的我时间完全不够用。我在想什么？不知道是什么事占据了我整个大脑。
下午提前放学，因为大雪。天意使然。一些念叨了很久的同学算是如愿以偿地欢喜。
望着漫天飘飞的鹅毛大雪，脑海中只剩下了一句话——
“一切都是天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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